小耗子眯著眼往前跑。
    它倒是沒注意到繩子鬆了些。
    咚！
    一下撞在了周川的小腿上。
    “誒~好多好多星星啊！”
    周川緩緩轉過身，上下打量著這家夥，眼眸中明顯閃過一絲驚愣。
    會說話的人常見，偷嘴的鼠更是不稀奇，可這會說話的耗子！
    他倒是頭一回見！
    見了鬼了？
    揉了揉眼睛，
    這也不是什麽幻覺啊！
    “大人，大人，求您放過我吧，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小耗子爬了起來，一臉的虔誠相，兩隻短小的前爪扣在一起，快速搖晃著作揖。
    來這隻黑金鬣毛鼠不簡單，很可能是開了靈智。
    不過，它肯定知道的不少，放了它？
    不可能！
    周川沒有說話，隻是轉過身繼續往外走。
    直到出了這個山洞。
    “鬼帝，不必趕過來，我已成功脫險。”
    撚出一紙遁空符篆。
    焚燼的那一瞬，兩人一鼠也徹底消失在了山洞前。
    回到城隍廟後，周川將阿月安置在一間安靜的房間裏，讓她好好休息。
    然後他帶上那隻黑金鬣毛鼠直奔大殿，
    大殿內，南方鬼帝、黑白無常等一眾陰神早已在此等候。
    “閻君，這是？”
    南方鬼帝看著周川身後的那隻黑金鬣毛鼠，眼中露出一絲疑惑。
    周川微微側過頭，坐回桌案，冷聲開口，“這回說說吧，你究竟是個什麽東西？為什麽會說話？”
    黑金鬣毛鼠見周川發問，又看周圍站著這麽多陰神，眼中盡是恐懼，撲騰一下跪在地上。
    作揖更甚，提膝前行。
    “大人，我原本是個人的，隻是不知怎麽的，靈魂就附到了這隻黑金鬣毛鼠的身上。”
    “我、我也不想為非作歹的，可是我被那苗疆聖女控製，不得不聽她的命令啊……”
    “要不然的話，您也知道，那女人的長鞭，可不長眼睛……”
    它暗戳戳捏著雙爪，頭也不敢抬。
    周川眉頭緊皺，心中對這隻黑金鬣毛鼠的話半信半疑。
    不過這鼠既然能說出這些，想必也不假。
    這其中，必有隱情。
    “你說你是人魂附到了這鼠身上，可有什麽證據？你若敢騙我們大人，我等定不會輕饒你！”
    叮一聲脆響！
    黑無常的勾魂索撞擊在一起，嚇得黑金鬣毛鼠一個哆嗦，直接躲到了桌下。
    “繞繞命啊！我真的是無辜的！”
    黑金鬣毛鼠顫著雙腿，算是明白了，若是再不解釋，一會兒怕是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大人，我叫李三，原本是這附近村子裏的一個村民。有一天，我上山采藥，不小心誤入了這山洞，結果就被那苗疆聖女抓住了。她對我施展了邪術，將我的靈魂強行附到了這隻黑金鬣毛鼠的身上，還控製我為她做事。我真的是有苦難言啊，大人，求您救救我，放我一條生路吧……”
    “沒了？就這麽簡單？”
    “真的，我說的都是真的！不敢騙幾位大人啊！”
    周川不語，歪頭看向鬼帝。
    後者雙眸泛著淡淡的金色，目光直愣愣地出神。
    幾秒便讀取了對方的記憶，斂回視線後，朝周川點了點頭，證明所言不假。
    周川心中的疑惑這才少了幾分。
    他看著這隻黑金鬣毛鼠，思索片刻後，拍了拍手，從香案上跳了下來。
    “好吧，我暫且信你一回。但你必須把你知道的關於苗疆聖女的事情都如實交代清楚。若是你敢有半句虛言，我定讓你魂飛魄散！”
    “大人放心，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黑金鬣毛鼠點了點頭，開始講述起來。
    原來，苗疆聖女背後有一個神秘的組織，他們妄圖借助四凶之力，打開陰界通道，釋放出更多的邪靈，從而統治陰陽兩界。
    而那隻被召喚出來的檮杌和饕餮虛影，隻是他們計劃的一部分。
    “那苗疆聖女現在在哪？她還有什麽其他的幫手？”
    “大人，我也不知道她現在在哪。她的幫手有很多，大多都是一些邪修，他們分散在各地，為苗疆聖女收集各種邪物和祭品。”
    周川聽著黑金鬣毛鼠的講述，心中對苗疆聖女的陰謀有了更清晰的認識。
    看來這次苗疆之行，得待得久一些了。
    就是不知道白華能不能接受。
    “好了，你先下去吧。我會讓人看著你，若是你敢有什麽異動，休怪我不客氣。”
    “誒！好嘞！都挺大人的！”
    “大人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
    黑金鬣毛鼠連忙應了一聲，被黑白無常帶了下去。
    “這小耗子，話還挺多。”
    “可不，那小嘴叭叭的，還挺知道討人歡心。”
    黑白無常將黑金鬣毛鼠拉下去安頓好，沒半分猶豫就趕了回去。
    “看來我們接下來的任務很重啊。苗疆聖女的陰謀必須阻止，可惜這次沒能把她抓住。”
    “閻君，那苗疆聖女能召喚四凶之力對付我們，手上又有黑金巨籠那樣的寶貝，誰能想得到，還有什麽殺手鐧。”
    “咱們怕是不得不防啊。”
    鬼帝皺著眉，一想起當時周川推他出去的畫麵，恨不得捶胸頓足。
    苗疆的城隍廟，夜晚的風透著絲絲涼意，吹進大殿，燭火搖曳。
    周川盤膝坐在香案上，身前燃著的香火已經燒了一半。
    先前在山洞內受的內傷外傷，頃刻之間便得到了緩解。
    哢嚓——
    “誰！”
    周川謔地睜開眼，越過窗戶直接躥出，到了院子內，環視四周，倚靠在城隍廟牆邊的那棵大樹，上麵的枝葉大幅搖擺。
    像是才躍出牆外一個人似的。
    一隻腳才剛剛抬起來準備去外麵查看一番。
    麵前彈出的直播麵板上，網友的評論倒是不少。
    滾動的彈幕，升騰起來的打賞特效，
    一會兒的功夫就爬滿了畫麵。
    “！別出去！”
    “這把你要是出去了，絕對生死局！”
    “就是啊，好歹在人家的地盤上，萬一是那個什麽聖女派過來的人，您不就吃大虧了？”
    周川愣在原地，邁出的腳又默默退了回來。
    有道理！
    還是先回去吧。
    旋身回了大殿，抬手之間關了廟門。
    城隍印置於香案之上，緩緩懸於半空，散發著淡淡金光。
    此時，城隍廟後院牆角的一個狗洞裏，一個披頭散發，渾身邋遢的男人鑽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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