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雞的提議很合理。我點點頭，用力拍了一下尋龍劍，暗中催動風水氣機，小聲說道：“白仙草前輩！本來打算明天送你去城隍廟。看來今晚要麻煩你了。”
    尋龍劍之中，傳出了白仙草的聲音：“好！按照之前說好，小陳先生幫我大忙，我該贈詩一首。可到如今還沒有想好。那我收拾一隻嬰靈，就當抵了那一首贈詩。”
    她話音剛落，白朧月的聲音也傳出來，說道：“小陳先生，你別忘記我了。關鍵時候，我也可以幫忙。隻求少聽嶽芝虎念經。”
    我會心一笑。
    這麽看來，今晚拿住宋瘸子，並不是什麽難事。兩隻嬰靈已經有辦法對付了。
    說話之間，五分鍾就過去了。
    我用黑布蓋住天雞的雞頭，將它單手抱起來，大步進了裝潢豪華的洗腳城。
    進來之後，迎麵就是一股紅色的怨煞之氣，就貼在天花板飄動，還有地纏繞在五顏六色的燈上麵。
    我發現兩個迎賓服務員的臉上也出現了黑氣，這也是陽氣虧損的表現。但是虧損的量並不多，不至於傷及身體。
    這也證實了天雞的判斷，在短時間內，兩隻嬰靈到處飄動，從不同人的身上吸了少量陽氣，最後積少成多。
    雖然此舉並不害人性命，卻也是傷天害理。就好像小偷從每個人口袋裏偷走十塊錢。本質還是偷盜東西。
    既然讓我遇到了，他們就別想好過了。
    我經過二樓的時候，聽到喪坤的咳嗽聲，他從二樓靠樓梯的房間裏望了出來，滿臉期待地看著我，身後則是一群彪形大漢。他們迫於喪坤的威嚴，都老老實實待著。領班的譚一笑則發出性格成熟的笑容，雙眼如絲。他們清一色都是陽氣虧損。
    我對喪坤微微點頭示意，卻忽略了譚一笑。
    很快，我順著樓梯上到三樓。到三樓入口的時候，陰氣越來越濃厚，原本暗紅色的燈光顯得十分詭異。
    “嚶嚶嚶！”嬰靈的怪叫聲也越發刺耳，在走廊裏回蕩著，讓人生理上產生不適感。
    不過，我裝作沒有任何感覺，繼續往前走，手中抱著的天雞也格外安靜。
    宋瘸子找文雲秀聊天的房間在三樓最裏側，要走過很長的走廊過道。
    我選擇以正常的速度走過去，並沒有狂奔過去。
    沒走兩步，就在這時，我感到頭皮一陣發麻，背後瞬間涼颼颼的，像是有什麽東西盯著我看。更有一絲吸氣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嚶嚶嚶！”吸氣的聲音響起，還伴隨著怪叫聲。
    不用說，有老嬰靈就盤旋在我的頭頂，試圖吸取我的陽氣。很快，就有一縷縷細碎的紅色陰氣從上麵垂下來，就搭在我的脖子和臉上。瞬間就讓人透心涼。
    “怎麽回事，今天怪冷的！”我故意抖了抖肩膀，讓肩膀的兩盞陽火燒得更旺一些，驅散那股可怕的吸引力，避免陽氣流失。
    雖說丟失十分之一的陽氣，不會危及性命。可我好歹也是風水師，若是讓一個嬰靈輕鬆吸走陽氣，那也很丟臉。
    人遇到寒冷的時候，會下意識抖動肩膀活躍身體。嬰靈不會料到我已經發現了他。
    “嚶嚶嚶！”又是一個怪叫聲，一雙猩紅的眼珠子出現在我的麵前，眼珠子裏還能看到分布的紅色血絲。
    很快顯出一張尖嘴還有老鼠毛的長臉，渾身彌漫著猩紅的陰煞之氣，嘴巴張開，還能看到尖尖的牙齒。
    我從它的臉上還看到了幾根鼠毛，應該是鼠妖的一個妖胎兒子變化的嬰靈。
    紅眼睛尖嘴巴，渾身狠厲的怨煞之氣。要是一般人早就嚇暈過去。這玩意的形象還真是忒嚇人。
    好在，我見過好幾次嬰靈。這才強忍著沒有任何異樣之處。
    不過，我的心跳也開始怦怦亂跳。我仍舊往前走，那眼珠子就往後飄動，始終與我保持二十厘米的距離。
    他的嘴巴距離我的嘴巴也不到二十厘米。顯然是想近距離貼臉吸收我的陽氣。
    這特麽就過分了！
    我總不能讓一隻鼠胎嬰靈給吻了吧！
    這個時候，完全是對我意誌力和膽量的考驗。頭頂飄著一隻嬰靈，麵前貼著一隻嬰靈。整個洗腳城能吸陽氣的活人都吸過了，好不容易來了一個活人。
    他們兩隻嬰靈一起跟上來了。
    不過，也正好合我的心意，省得我還要到處找他們。
    我假裝沒有發現它，同時憋住一口氣，並沒有呼吸。真要呼吸的時候，則是往邊上扭動，避免與麵前的嬰靈麵對麵。
    在我轉動腦袋的時候，那鼠胎應該也跟著轉動，屢次想吸我的陽氣。可是無一例外全部失敗了。
    他變得有些懊惱，漸漸嘴巴張開，露出了牙齒。按道理說，他們生出來就死了，不會有尖牙。這一口鬼牙，很可能是宋瘸子所賜。
    “今天是怎麽回事？一點都不熱鬧！也不知道文小姐上班了沒有。聽說有個糟老頭子找了她！要是讓我遇到了，一定要暴揍他一頓！”我邊走邊自言自語，步伐也漸漸加快。
    兩隻老嬰靈嚐試了多次，都未能吸到我的陽氣，已經有些惱火。他們幹脆一左一右，就騎在我肩膀上，嘴巴對著我的耳朵哈氣。
    就在此刻，我走到最裏麵的房間前麵，濃濃的黑色妖氣正從門縫下麵湧出來。
    “小文啊，你別怕啊。你真遇到什麽不痛快的事情，跟宋哥說吧。宋哥沒什麽大本事，讓個把人從這個世上消失還是很容易的。宋哥上了年紀，沒什麽貼心人。你為了給弟弟攢學費，跑到這裏來打工，卻遇到了負心人，懷上了身孕。宋哥和你一見如故，願意幫你出頭。”房間內傳出一個老男人的聲音。
    我沒見過宋瘸子，也沒有聽過他說話，暫時不確定這個聲音就是宋瘸子宋棟梁。
    而且，房內的對話也引起了我的好奇心。上回來這裏的時候，就發現文雲秀懷有身孕，可譚一笑又說她從未談過戀愛。
    “宋大爺，我的事情你管不了。要我身子的人，是我們的大老板，是個有大能量的人，沒辦法報仇。我謝謝你聽我講那麽多。我之前還嫌棄你身上有氣味。你是個好人。”文雲秀哭了起來，看來宋瘸子與她聊天，徹底打開了她的心扉。
    她接著說：“宋大爺，你快走吧。上一回，有人跟我打聽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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