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靈素聞言一愣，隨即轉頭看著我，一雙美目怒瞪，微微皺著眉頭，好一會兒才說道：“好好好。那這一次，我就不跟你計較。我說過的話，當然算數。我以後一定‘好好對你’。”
    她極力在控製自己的語調，聽起來並不生氣。
    可不知道怎麽地，我總感覺後背心發涼，激出一身冷汗，胸口的傷又開始痛了。
    柳紅豆說道：“胡姐姐，血屍既然能夠凝聚成屍丹。屍丹即便被桃木劍和雷法弄破，八成的效果還是有的，不算完全沒有收獲。這一次，咱們死裏逃生，是值得高興的事情。”
    “豆兒。我真沒有生氣。我一點都不生氣。我答應陳劍帆的事情，肯定言而有信。我好著哩。”胡靈素說道。
    說完之後，胡靈素便隱匿消失。
    柳紅豆對我說道：“狗剩兒。沒事的。你把血屍的內丹拿到手。過兩天胡姐姐就消氣了。我們好好休息調養，這次還真是大傷元氣。你也悠著點，好生調養休息。咱們回江城再聊。”
    她也跟著一起消失。
    這時，嶽芝虎飄到我的身邊，用一種同情的眼神看著我，歎了一口氣，說道：“小陳先生，你剛剛應該直接認錯，就說自己太擔心胡姑娘的生死，所以才弄壞了血屍的內丹。你……怎麽能說胡小姐的‘記性不好’。你可真是膽大啊。難怪胡小姐會生氣。以後說話啊，一定要注意藝術。”
    “哎呀喂。沒想到嶽道長倒是個情感專家。”白朧月笑著說。
    這時，我才猛地反應過來，用力拍動腦袋，苦笑說道：“哎。屍毒影響我的反應力，所以才會說錯話。我以後一定要注意。絕對不能再得罪胡小姐。爭取早些再尋到一顆土卵。”
    “但願下次你能記住。”嶽芝虎擔憂地說道，“這樣的錯誤，你可犯了好幾次。”
    “嶽道長，你越說我的腦袋越痛，屍毒也散發得越快。得趕緊把僵屍牙敲下來磨成粉末吞下去。”我揉著太陽穴，皺著眉頭說道。
    “你也不用太緊張。有時候惹胡小姐生氣，反而是拉近你們彼此關係的一種方式。這麽說吧，要是胡小姐待你溫柔似水，隻怕你嚇得不敢動，總擔心自己做了什麽錯事。”嶽芝虎笑著說道。
    這時，巨石側麵傳來跑動的聲音。俞飛煙、聶峰走在最前麵，身後還有一眾茅山派道士。
    聶峰搶先一步扶著我，說道：“小陳先生，你沒事吧。我生怕你出事！”
    “聶大哥，這會兒我體內屍毒發作，腦袋有些迷糊。你幫我敲下一顆僵屍牙，磨成粉末給我服用。再把屍丹挖下來，我有用處。”我咬牙堅持地說道。
    聶峰立刻行動起來，撿了一塊石頭，重力敲掉一顆僵屍牙。上官銀樓幹瘦的臉完全變形，眼珠子瞪得大大。
    俞飛煙解釋說道：“小陳先生，方才接到聶大哥的信號。我們立刻往山上麵趕。沒想到，兩側忽然殺出四十多具詐屍的幹屍。他們占據優勢地理條件，站在高處攔截我們，不好衝上來。好在聶大哥殺了回來，打開了一個缺口。所以，我們來晚了。我心中實在抱歉。”
    “小陳先生，真是對不起。我們掌門也很著急。沒想到中間會遇到埋伏，你沒事吧。”雲蘿不好意思地說道。
    我有氣無力地說道：“這是哪裏話。你們與四十多具幹屍撞上，情況比我們更危險。大家能戰勝強敵，便是天大的好事。何必說‘對不起’‘實在抱歉’這樣的話。”
    我看了一眼眾人，問道：“茅玄放道長，雲婕女士怎麽沒有來？茅山派的道長也沒有到齊啊？他們沒出事吧？”
    俞飛煙說道：“攔截我們的幹屍殺戮性強。可他們屬於無意識的僵屍。不可能自行阻止攔截我們。他們受一隻老鬼操控。雲婕跟隨茅玄放道長為首的五位道士去追蹤那隻老鬼去了。我、雲蘿以及九位茅山派道長前來支援你。觀雲洞七位道長，則留在原地處理幹屍的屍身。”
    聶峰以最快的速度碾碎了僵屍牙。我用水兌著喝下了牙粉，屍毒受到克製，腦袋一下子清醒了不少。
    “原來暗中有老鬼操控。嶽道長、白……。”我話還沒說完。
    嶽芝虎和白朧月猶如離弦之箭衝了出去。
    “放心吧。我追上去，定然抓住那隻老鬼。事情包在我身上，你安心在這裏休息。”白朧月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白朧月，你不要這麽興奮。老鬼能控製幹屍，不容易對付。咱們給茅玄放帶路就好。”嶽芝虎忙說道。
    接著，聶峰幫我簡單處理了傷口。
    大家經過苦戰都累了，都坐在石頭上休息。一輪明月高懸頭頂，皎潔月光落下來。
    俞飛煙幫助聶峰取出血屍的屍丹，忍不住讚道：“小陳先生擊殺棺中血屍，真是厲害。你的進步真是神速。”
    “小陳先生挖掉血屍的屍心，真是太解恨。不愧‘冷麵人屠’之名。遇到此等凶殘的僵屍，就該辣手無情，幹脆利落地送他上路。我們遇到了四十多隻僵屍，除了四個倭人，以及自然死亡的人，起碼有一多半都是被血屍殺掉。死者中了屍毒，時間一到，發作詐屍變成的殺戮性極強的幹屍。你真是替天行道。為了擊殺血屍，你連命都不要了。令人佩服。”雲蘿不吝讚美之詞。
    土卵被胡靈素掏出來之後，上官銀樓的屍心位置自然就空空如也。
    外人看來，屍心的確是被強力挖掉。
    “雲蘿師姐。冷麵人屠這種稱呼，不知情說說也就罷了。你怎麽也胡說八道了。可別這麽叫。”俞飛煙沒等我接話，直接嗬斥雲蘿。
    雲蘿感到自己失言，忙說：“我說錯話了，請小陳先生見諒。”
    我沒有過多解釋，而是淡然說道：“運氣好而已。這才收拾了血屍。至於綽號嘛，反正已經傳播開來，不要緊。”
    周圍的九位茅山道士紛紛朝我看來，目光之中都有了一絲敬佩之情。
    “小陳先生，乃我輩楷模！”數個茅山道士紛紛抱拳，向我表示了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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