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我一個五氣朝元之境的武者，去殺掉跨過武道十二樓登頂白玉京的陸地神仙？”
    林源聽到這話，不由一愣，眉頭微皺，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的神色。
    他抬頭看向海神，聲音中帶著幾分質疑和不解。
    “沒錯！”
    海神神色認真，目光堅定，緩緩點了點頭。
    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每一個字都帶著千鈞之力，“隻要殺了覆海鯨王殘留的‘神’，你便可以控製這方神域。”
    “你沒在開玩笑吧？”
    林源臉色微變，嘴角微微抽動，眼中閃過一絲譏諷，仿佛在審視一個荒謬至極的提議。
    “我沒有開玩笑，現在覆海鯨王的‘神’十分虛弱，再加上我接近三千年的籌備，破壞掉了它很大一部分力量根基，若是你的話，很輕鬆便可做到。”
    海神依舊是十分認真的回答，語氣中沒有絲毫波動。
    他的目光深邃，仿佛能看透林源內心的疑慮。
    “嗬嗬......”
    林源聽到這話，再看海神臉上的認真表情，不禁氣笑了。
    他搖了搖頭，嘴角勾起一抹無奈的笑意，眼中滿是嘲諷。
    現在從海神口中說出的話，就好似九頭蟲對奔波兒灞說：你去把唐僧師徒除掉，這句話一樣。
    哪怕現在的覆海鯨王，隻剩下一絲‘神’遊蕩在這片神域之中。
    哪怕覆海鯨王已經死去多年，所剩的力量十不存一，也斷然不可能是自己這個小小的五氣朝元境武者能夠比擬的。
    “你先別急，聽我說。”
    海神連忙開口解釋道，聲音中帶著一絲急切：
    “覆海鯨王若是有活著時候，哪怕是萬分之一的力量，我也不敢說出這般狂言。”
    “可現在不一樣，它僅剩下的‘神’在接近三千年的時間裏，被我不斷吞噬，現在的它，也就比我稍強一些。”
    “而且若是它出現，我還能使用自身的天賦力量，繼續吞噬它殘存的力量！”
    “你隻需要動用那柄五色小劍，很輕鬆便可將其斬殺！”
    海神說到這裏，似乎是為了讓林源相信自己，竟當著他的麵開始使用自身的天賦力量。
    這天賦力量啟動的一瞬間，林源能夠清楚的看到，周圍的‘法’不斷湧入海神的體內。
    空氣中仿佛有無形的氣流在旋轉，形成一個個微小的漩渦，緩緩向海神匯聚。
    也正是在這個時候，代表海神自身的‘法’，那如同小太陽一般耀眼的藍色光球，再次壯大。
    光芒閃爍間，海神的身軀似乎也變得更加高大，但與此同時，他體表的腐爛程度也在加劇，鱗片上的暗沉色澤愈發明顯。
    “原來是這樣。”
    林源恍然大悟，眼中閃過一絲明悟。
    他算是明白為何先前看到代表海神的‘法’會在不斷壯大了。
    正是因為他的天賦力量，能夠不斷吞噬周圍的物質，而這個世界的物質組成便是覆海鯨王的‘法’。
    “他的天賦力量，和改進之後的覆海訣很像......隻可惜，他的天賦力量，似乎有某種缺陷！”
    林源能夠看到，海神的‘法’不斷壯大的同時，他體表的腐爛程度，也在這一刻肉眼可見的加劇。
    甚至當海神主動停下時，周圍逸散的‘法’也會自動湧入他的體內。
    “你來這個世界的時間不長，但你隻要吸收了法，並且覆海鯨王的‘神’沒有消散，那最終結果，就會和我一樣，變成現在這幅鬼樣子！”
    海神收回力量之後，身上本就暗沉的鱗片，顏色又加深了一分。
    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無奈和苦澀，仿佛在訴說著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他看到這一幕，有些無奈的開口道：
    “你和我同樣的天賦力量，並且吸收了外界的‘法’，你的身體應該已經發生了初步的異變，你知道的，我沒有騙你。”
    “我先前讓天養生給你的珠子，你若是想要，也可從覆海鯨王的‘神’中抽取。”
    “但我還是要奉勸你一句，‘法’的力量很強大，但那畢竟是屬於妖魔的力量，與我們自身的氣血之力相衝突。”
    “一旦吸收過量，便會使體內的氣血之力異化。”
    “而且這‘法’的力量，原本屬於陸地神仙，侵蝕的速度會遠超你的想象。”
    海神說著，臉上的無奈之色更盛。
    他的目光中透出一絲疲憊，仿佛在回憶那段被力量侵蝕的歲月。
    當初他為何活命，吸收了大量的‘法’，在極短的時間內，他便獲得遠超曾經武道能夠擁有的力量。
    強大的力量，一時間讓他沉迷。
    有很長一段時間，他都沉浸在‘法’的掠奪之中。
    待他反應過來，發現自己的身體發生了異變，並且身體不斷腐爛，已經完全來不及了。
    哪怕他極力控製，天賦力量依舊是不斷在增長。
    哪怕他不想吸收‘法’，這片天地之中的‘法’也會源源不斷灌入自己的體內。
    “不過你可以放心，隻要能夠控製神域，掌握這方天地，便能夠完全控製‘法’，不僅能夠阻止身體的異化，而且能夠化作你自身強大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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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神說到這裏，再次輕歎了一口氣，聲音中帶著幾分懇求：
    “這不僅是在救我，也是在救你自己。”
    說罷，他也不再言語，而是直勾勾盯著林源，雙眼之中滿是希冀之色。
    林源並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的眉頭微微皺起，目光低垂，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戴在食指上的儲物戒指，似乎在權衡著什麽。
    周圍的環境在這一刻顯得格外安靜，隻有遠處海浪輕輕拍打礁石的聲音，仿佛在為他的思考增添幾分凝重。
    他在判斷海神話裏的真假，同時也在權衡這件事的利弊。
    有些事情，海神沒有說錯，但也有一部分他沒說對。
    自己吸收了的‘法’可能不如海神那麽多，但也絕對不少。
    林源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掌心隱隱有淡淡的藍色光芒流轉，那是‘法’的力量在體內流動的痕跡。
    他的身上並沒有出現任何的異變，也沒有感覺到體內的‘法’與氣血之力有絲毫的衝突。
    林源敢肯定，就算自己吸收再多的‘法’，最終也不會妖魔化，變成海神現在這幅鬼樣子。
    對他而言，‘法’就相當於是另一種特殊的力量。
    能夠補全覆海鯨王之形的同時，海神多一手進攻的手段。
    ‘法’的本質，要比自己體內的武道真罡，更加強大。
    若是相同的力量比拚，那原本屬於陸地神仙的‘法’定然會占更大的優勢。
    “如果我是你，就不會同意他的請求。”
    就在林源思忖之時，天空之中突然傳來了一道清脆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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