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1章 知人知麵不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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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這次出去帶上了佛鼠。
其實我們心裏都有判斷,苗耗兒和安南大哥,大概率被人給殺了。原因也很簡單,就是圖財害命。
最有嫌疑的就是那個陳瞎子。
苗耗兒和安南大哥到了長安的落腳點,大概率就在陳瞎子那裏。
倆人都背著大量的寶貝,想要在長安變現。長安一直就是三大文物市場集散地之一,第一個集散地在北平,第二個在金陵,第三個就在長安。
在長安出貨,比在小地方要容易的多。
這也是苗耗兒和安南大哥一路來長安的根本原因。要是蓉城能出貨,我估計他們就不會來長安了,從蓉城到長安雖然不遠,但是坐火車畢竟有風險,要是被乘警盯上,再一檢查,可就什麽餡兒都露了。
我和書生、月娥見到陳瞎子的時候是在供銷合作社裏,他在處理一個端著雞蛋換鹹鹽的交易。
現在大家手裏都沒錢,出去花錢都是以一塊錢左右的交易,最多的票子是一分二分和五分的票子。現在的人民幣是真的值錢,一元錢人民幣的購買量,相當於以前的一塊銀元。
所以說,現在的一元錢等於民國時候的一塊銀元。不過民國時候的銀元,現在等於人民幣十塊錢。
銀元的價值不隻是文化價值,它的主要價值其實是白銀價值。
他並不認識我們,隻當是我們來買東西的。但他還是用那僅有的一隻眼睛打量了我們一番,他說:“我沒見過你們。”
我說:“你沒見過我們,你總見過他吧。”
我把佛鼠從包裏抱了出來,陳瞎子一看,頓時臉色就煞白,他隨後說:“你等我一下。”
他朝著裏麵喊了幾句,把正在盤庫的售貨員喊了出來,說讓他盯著點。
陳瞎子對我說:“我們回去談。”
現在我還不能確定苗耗兒和安南大哥是不是死了,要是死了,是不是和陳瞎子有關也不確定。但隻要查,這件事不難查清。
陳瞎子帶著我們走進了一條胡同,最後進了一間不大不小的院子。
院子周圍全是房,中間有個天井,天井很小,屋子也不大。
進了屋子,我看到的是一個長條的板櫃,櫃子上有銅鏡,現在玻璃鏡子便宜又好用,不知道為啥他喜歡用銅鏡。
在櫃子上擺著兩個大膽瓶,是民國時期的東西,在膽瓶裏插著雞毛撣子。
在炕上有個炕檎,上麵有個收音機,我們北平管這玩意叫半導體。能聽到很多節目,尤其是能聽到評書,在金陵的時候我沒事也聽,但是到了神禾窯,收不到信號了。
在炕上還有一個小炕桌,小炕桌上有暖水瓶,在炕檎上有水杯,陳瞎子上炕給我們倒水,還邀請我們上炕聊。
脫鞋上炕是不可能的,人要是沒有了鞋子,奔跑速度減半,戰鬥力也減半。
我說:“我們在下麵就好。”
在下麵還有一張大桌子,方桌,不過這張桌子明顯很少用,上麵都落灰了。
我在腦海裏想,苗耗兒和安南大哥在這裏的時候,一定是在炕上喝酒的。
看我們不上炕,陳瞎子下了炕,開始抹桌子,然後把炕桌上的水端了下來,讓我們喝。
我們自然是不敢喝,拿起來又放下了。
我說:“陳瞎子,最近你見過苗耗兒嗎?”
陳瞎子問:“你們是耗子的朋友嗎?”
我說:“我們是金陵人。”
陳瞎子聽了之後,臉色一變。
書生說:“我們的戶籍關係落在了金陵,其實,我是蓉城人,他是北平人。而這位大嫂,是安南人。”
陳瞎子還是不說話。
書生說:“我知道你在顧慮啥子,苗耗兒隻有在雲貴川才會被稱作苗耗兒,在金陵,他應該是叫苗耗子,是吧!你放心,我們不是來害你的。”
月娥說:“陳大哥,你最近見沒見過苗耗兒?”
陳瞎子還是不說話。
我說:“苗耗兒是不是帶了一個安南大哥來你這裏了?我不妨實話告訴你,這大嫂,就是安南大哥的妻子。這次登門拜訪,主要就是來找人的。”
陳瞎子這時候看向了月娥,他說:“你能告訴我,你家男人姓甚名誰嗎?”
“阮金城。”
“這就對了,你們找我算是找對人了。”
我說:“我也是多方打聽,才打聽到了你這裏的。”
“在四個月前,耗子和金城兄弟的確住在我這裏,他們來長安主要就是來出貨的。”
說著,陳瞎子站了起來,說:“你們等我一下。”
他出去,回來的時候手裏拿著一個小銅人。
這銅人也就是一巴掌高,但是鑄造的非常精致,這鑄造的像是一個舞姬。
陳瞎子說:“這是耗子和金城兄弟送給我的。”
至於是送的,還是他圖財害命留下的,還不一定呢。我不可能全盤相信他的話。
我說:“東西都出手了嗎?”
“我每天都上班,不上班的時候,我負責置辦酒菜,你們也知道,我在供銷社上班,我置辦酒菜還是比較方便的。”陳瞎子說,“他們的貨應該是出去了。他們好像是找到了一個外國人,那外國人很喜歡這些東西。而且給的是美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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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賣了多少美金?”
“賣了過少美金我不知道,耗子出手大方,給了我三千塊錢。”
書生說:“然後呢?”
“貨出手之後,倆人就離開了。”
“哪一天離開的?”
“這我就記不清了,我這光棍一根,日子過的稀裏糊塗的,我很少看日期的。”
我看看牆上的日曆牌,可不是麽,自打掛上就沒有撕下來過。倒是牆上的老掛鍾,走的挺準時的。
月娥說:“他們說過離開之後去哪裏嗎?”
“回安南,這安南一直在打仗,他們打算搞一條船去澳洲,然後就在那邊定居,不回來了。”
月娥看著我說:“這麽說,他倆是在回去的路上被人盯上了。”
我點頭說:“是啊,從長安回安南,這條路千辛萬苦,過漢水,到蓉城,過貴州,到廣西,這一路上指不定出什麽事,看來我們要重走一遍這條路了。”
書生點頭說:“是啊,看來確實要重走一遍這條路了。”
我們隨即都起身,告辭了。
臨走的時候,月娥端起來陳瞎子給倒的水,一口全喝了。
出來之後,我說:“你膽子太大了。”
月娥說:“要是我中毒了,那麽凶手就是陳瞎子,你們要替我報仇。”
書生說:“以後千萬不要這麽幹,真要是中毒了,我也救不了你。”
月娥說:“要是能試出來陳瞎子是好人壞人,也值得。不中毒不代表他是好人,隻要是我中毒了,就一定是他陳瞎子幹的。”
書生小聲說:“即便是被人盯上,也一定是在長安被人盯上了。即便是苗耗兒和大哥被害了,大概率也是在長安被害的。出了長安坐上火車被害的概率,幾乎為零。”
我說:“總之,陳瞎子的嫌疑很大。在沒有證據之前,我們暫時不要動。找個招待所住下吧。”
書生說:“不要住招待所了,費家在長安城有個秘密據點,長青義莊。我們去那裏住更安全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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