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7章 奇怪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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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案子我有一種很難受的感覺,總覺得別別扭扭的。但是又想不明白到底哪裏不對。
    首先,沒有陳瞎子的口供,沒有找到贓物,隻找到了一堆屍體,這叫什麽事兒啊!
    這郭曉玲和楊慧到底因為啥死的呢?陳瞎子和他那個七十多歲的老叔真的有能力殺死這麽多人呢?別忘了,陳瞎子可是個殘疾人。
    就算他老叔身體很好,但也七十多了,能好到哪裏去?難道比我身體還好嗎?這樣的兩個人,在大晚上,運送三百斤的楊慧,從三道窪村到黃河索橋上,真的能弄去嗎?
    那可是獨輪車,一旦半路翻車,他倆想把屍體搬到車上都不可能。那車靜平衡實在是太差了,倒是推起來更穩一些。
    還有,陳瞎子有侄子嗎?我在村裏打聽了很多人,都沒聽過陳瞎子還有個侄子的說法。
    現在陳瞎子失蹤了,到底是失蹤了,還是遇害了?誰也說不好,不過要是遇害了,就能證明陳瞎子並不是凶手,起碼不是主犯。他要麽是被栽贓,要麽是被滅口。
    這陳瞎子逃了?他有能力逃嗎?他的身體特征太明顯了,在火車上也好,在汽車上也好,隻要找一個獨眼龍,一下就找到他了。
    普通人也許能逃了,他一個獨眼龍能逃到哪裏去呢?
    要是陳瞎子沒逃跑,人會在什麽地方呢?他老叔死了,他會不會也遇害了呢?
    離開了三道窪,先是回到了五陵原,收拾東西回了長安,在長安象征性地打聽了一下陳瞎子的事情,我主要就是問了下陳瞎子會不會推獨輪車。
    我看到供銷社有獨輪車,上麵來貨了,總是卸在院子裏,然後點貨。點好了貨再辦入庫。入庫的時候,有些重的東西就會用獨輪車來推,比如粗鹽。
    一袋子粗鹽是一百斤,獨輪車一下能推二百斤,比人扛要快太多了。
    信用社的同誌明確告訴我,陳瞎子並不會推獨輪車。
    書生說:“他不會推,但是老叔會啊,他可以在前麵拉纖!”
    我小聲說:“你想想那個畫麵,一個老頭在後麵推車,一個人在前麵拉纖,後麵推車的老頭八九十斤,七十多歲。前麵拉纖的還是一隻眼,車上有一個三百斤的大胖子,這能行嗎?”
    書生說:“是啊,越想這事情越不對,還有一個疑點,屍體既然都在河裏,為啥要燒了廚房呢?”
    月娥說:“是不是故意的,想引起我們錯誤的判斷?”
    書生點頭說:“也有這個可能,但是現在的結果是啥子?我們現在更加懷疑他了,而且搞得他不知所蹤,變成了通緝犯。而且他的特征那麽明顯,隻要一露麵就會被抓,這不是弄巧成拙了嗎?他想隱姓埋名都做不到,他是個獨眼人。”
    我說:“按照一般邏輯,他根本就逃不出長安城,即便是他步行出了長安,也走不到漢中就會被抓。過秦嶺有太多的檢查站了。要是往西走,有太多的哨所,他這個獨眼龍能去哪裏呢?”
    隨著陳瞎子的失蹤,案子陷入了僵局,我們在長安呆了十幾天之後,就回了神禾窯。
    到了神禾窯之後,我每天都有心事,總覺得這件事不對。我甚至做了個夢,我夢到陳瞎子在夢裏像個瘋狗一樣對著我怒吼,他渾身全是土,像是從土堆裏爬出來的,見到我就朝著我大喊大叫,還要打我。
    我嚇得轉身就跑,他在後麵追,開始的時候跑的挺快,但是越跑越費勁,我身邊似乎不是空氣,成了一堆漿糊。如此一來,陳瞎子很快就追上了我,我一害怕就醒了。
    我坐起來的時候,心跳的很快,我深呼吸幾口,然後摸燈繩,拉開燈,是夜裏一點鍾。
    我開始想為啥做這個夢,這是我內心的想法的映射嗎?
    我意識到不對勁,很不對勁,我突然覺得這個案子有大問題。我想到了一個可怕的事實,難道黃亮和陳瞎子是一夥的,苗耗兒和金城,包括所有死了的人,都是這倆人合夥幹的嗎?
    這倆人給我們演了一出大戲?黃亮和陳瞎子眼看事情敗露,所以必須有一個人站出來頂雷,不知道這倆人怎麽商量的,陳瞎子出來抗雷,把黃亮擇出去。那麽陳瞎子能得到什麽好處呢?
    陳瞎子現在要麽死了,要麽被黃亮藏起來了。苗耗兒和金城大哥要是他倆害死的,那麽他倆有花不完的錢,他們是不是在等機會,一旦有機會,倆人就會攜款潛逃了吧。
    越想這件事越不對,我更睡不著了。
    就這樣胡思亂想到了白天,其實這裏的白天和晚上沒啥區別,反正都沒有自然光。
    我一度認為隻有在晚上睡覺,白天幹活才是健康的,書生卻說都一樣,隻要有足夠的休息時間就行,不在乎是晚上睡覺還是白天睡覺。他不相信陰陽學說那一套,我倒是有點信。
    書生說人之所以晚上睡覺,完全是因為晚上沒有光,沒有辦法更好的行動。根本不是因為晚上應該睡覺。
    但是這裏的中醫說人必須晚上睡覺,白天起來活動,不管這裏有沒有光,說這樣才有利於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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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來之後我就去找書生了,進屋的時候,發現朱泉和崔大同也在,倆人都在找書生摸脈。
    書生哪裏會摸脈啊,他最多就會摸摸心率。
    不過書生還是像模像樣地給倆人摸了一下,摸完了說:“沒事。”
    朱泉說:“我最近夢特別多,不知道為啥,閉眼就做夢。”
    書生說:“是不是太累了?”
    朱泉說:“還有就是心情不是太好。”
    崔大同卻說:“我心情倒是不錯,隻是身體不太好,走路多一點,我這腿就疼。”
    書生說:“朱泉是體力活幹多了,大同你是體力活幹少了。多鍛煉鍛煉,多吃蔬菜,少吃點肉。對了,你們最近腸胃是不是不太好?”
    倆人紛紛點頭,都說拉屎不成型了。
    書生說:“你倆都少吃點,養養腸胃,腸胃好了,什麽病都好了。”
    隨後書生看向了我活:“守仁,你咋了?”
    我說:“昨晚做了個夢。”
    “你這人心思重,以後要沒心沒肺一些。”
    我說:“我夢到陳瞎子了。”
    於是我把夢說了一下,書生想了想說:“我也不會解夢啊!咱們神禾窯缺個算卦的先生。”
    崔大同說:“這個案子我分析啊,沒那麽簡單,尤其是那個黃亮,太可疑了。合著你們到了長安之後,一直被黃亮秋安這鼻子走了,他想讓你們看到啥,你們就看到啥,他想讓你們知道啥,你們就知道啥。”
    偏偏此時,月娥從外麵進來,她一進來就說:“昨晚我夢到了陳瞎子,他身上全是土,我嚇壞了。”
    本來我們幾個氣氛挺活躍的,討論的挺多的,結果月娥來了這麽一句,搞得我心裏發毛,渾身發冷,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我說:“這陳瞎子,多半已經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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