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1章 山體滑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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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我們走的時候還好好的,到了下午兩點,天一下就黑了上來,接著就起了風。
    大胡子說:“來颶風了。”
    在北平的時候,最大的風是春天的西北風,趕上風大的時候,卷著沙塵遮天蔽日。
    在四川的時候,就沒見到刮過風。
    在金陵的時候,也沒多大風。
    我實在是理解不了來颶風了是啥意思。
    大胡子說:“我們得快點走,在山頂上有庇護所。”
    我說:“這山有多高?”
    “我們快點走。”
    風越來越大,接著就開始下雨了。這大雨就像是從天上潑下來的一樣,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雨。
    雖然我們都穿著雨衣,但這大雨還是讓我睜不開眼。
    大雨下的急,山坡上的水開始往下衝,這裏的山上全是紅土,一走一腳泥,實在是太難受了。
    幹脆,我把鞋脫了,把鞋用鞋帶拴在一起,搭在了肩膀上。
    不下雨的時候怕有蛇咬,下大雨了,蛇蟲鼠蟻都回了老窩,倒是不用擔心了。
    崔大同大聲說:“反正濕透了,不穿雨衣了。”
    我說:“還是穿著點,避免被紮。”
    這路兩邊全是樹枝荊條啥的,有尖的,有刺的,有的葉子和刀片那麽快,穿著雨衣,起碼不會被劃傷。
    走著走著,大胡子從前麵出溜了下來,我一把抓住了他。我說:“小心點。”
    大胡子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胳膊,揉了揉,看來是摔疼了。他大聲喊:“我沒事。”
    風雨聲實在是太大了,現在我們說話都要喊。
    走著走著,崔大同突然就停下了,他拉住了我說:“師父,不太對,我咋覺得有點迷糊啊!”
    我說:“你咋了?中風了?”
    我一伸手拉住了月娥,突然,我也覺得有點迷糊。我就覺得腳下一軟,好像夢裏一腳踩空的感覺。
    我慢慢低頭看腳下,這地麵裂開了一條縫,好像在動。
    崔大同大喊:“山體滑坡!師父,我們橫著跑。”
    現在我們也顧不上大胡子和滿臉油了,我們橫著往右跑,命都不要了那麽跑,一邊跑,腳下的山體已經開始往下滑了。我們就像是在船上一樣往前跑,踩著滑坡的山體往前拚命跑。
    現在體現出來了力量的重要性,在這種短跑中,力量是最重要的,我很快就跑到了最前麵,眼看就到了滑坡的邊緣,我猛地一跳就跳了過去,轉過身的時候,看到崔大同也跳了過來,月娥在最後麵,她跳起來的一瞬間我就知道,這家夥速度不夠,力量不足。
    我一隻手拉住了樹枝u,一隻手伸出去,一把就抓住了月娥的手腕。
    當我後手用力拉的時候壞了,這樹枝太軟了,我的身體竟然往前撲了過去,也就是一瞬間,我有一種死前的感覺。我心說壞了,死定了,隻要掉下去,就會隨著山體往下滑,會被山體揉碎。
    我這念頭剛起來,就覺得身後抓著的樹枝一下能吃力了,我用力一拉,硬是把月娥給拉了上來。
    我回頭一看,崔大同正拉著樹枝,要不是崔大同手疾眼快,我和月娥可就要一起摔下去了。
    我們三個剛上來,山體快速滑落,在極短的時間內,這裏滑出來一道溝。
    我們三個嚇壞了,快速往後撤,撤出去五十米,才算是驚魂初定。
    崔大同說:“大胡子和滿臉油他倆應該是沒了。”
    我說:“肯定沒了。這倆家夥往山上跑,這山體就是從上麵滑下來的,往上爬就是找死。”
    大雨還在下,我們三個也顧不上別的了,坐在地上,大口喘氣。
    倒不是有多累,實在是太嚇人了。
    月娥這時候突然說了句:“怪不得說要我們先付錢,要是剛才我們死了,他們找誰去要錢?”
    崔大同說:“現在也不可能給他們錢了,我們沒死,護送我們的死了。”
    月娥說:“到了安康鎮,他們肯定找我們要人。”
    “要人咋了?山體滑坡死了管我們屁事。”
    “他們會不會找我們要錢啊!”
    “要錢也不給啊,我們要是能活著到安康鎮,也是我們自己努力的結果。他們帶的什麽破路啊,要不是我們機靈,也死了。”
    我說:“還是想辦法到了再說吧。我們也不認識路啊,早知道帶著書生了,書生有羅盤。”
    崔大同說:“反正隻要朝南走,肯定就能到安南。”
    說著,崔大同拿出來了一個指南針,他用手一指說:“我們往那邊走。”
    我說:“快走,到山頂上,這裏不安全。”
    我們旁邊有山體滑坡,搞不好這邊的山體也會跟著滑下去,我們要做的就是盡快往上爬,到了山頂就絕對安全了。
    我讓崔大同帶路,月娥在中間,我走在最後,我們三個就這樣一直往南走,往上爬,終於在兩個小時艱苦的努力下,我們爬上了山頂,剛上來,就看到了一個小木屋,我們三個進了這小木屋,脫了雨衣,總算是得以喘息。
    在這裏有個爐子,旁邊有柴,還有一個水桶,有燒水壺,我們換了幹淨衣服,點了火之後,聚在一起吃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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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大同說:“這恐怕就是大胡子他們說的庇護所。”
    我說:“看來我們要在這裏過夜了。”
    我們的背包都是防水的,雖然經曆了瓢潑大雨,但是裏麵一點濕氣都沒有。
    木屋的屋頂鋪了厚厚的茅草,這種屋頂最不怕的就是瓢潑大雨,怕的是長時間的牛毛細雨,一連下上幾天,準漏雨。
    我能肯定的是,今天一定不會漏雨。
    颶風刮了兩天,到了第三天的時候,風先停了,但是雨還在下,小了很多。
    到了第四天的時候,天總算是晴了,這天一晴,又熱又潮,雖然到了深秋時節,但是這裏還有三十度左右。
    這林子裏悶的氣都喘不上來。
    我說:“還是別急著走了,再等兩三天吧。”
    崔大同說:“再等兩三天,後麵那一撥怕是要追上來了。”
    我說:“不會這麽快,這樣的天氣,他們也不會進山的。”
    月娥說:“這時候的山裏很危險,毒蛇在窩裏躲雨好幾天,估計都餓了,全都會出來覓食。最關鍵的是,我們的衣服還沒幹透,鞋子也沒幹透。”
    我看看掛在窗戶上的鞋,在威風中慢慢晃著。
    這時候,我們三個都光著腳呢,我說:“聽我的,先不急著趕路。鞋不幹,走路會很難受。”
    就這樣我們在這裏又呆了三天,山裏雖然還沒幹透,但是起碼走路不粘腳了。
    我們經過這幾天的休整,也都恢複了活力。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早上,我們在清晨悠揚的鳥鳴聲中,啟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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