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得不在後麵拉著她的腳脖子說：“你別衝動。”
    月娥用腳踹我：“你放手啊！”
    崔大同拉住了她的另外一隻腳脖子說：“衝動是魔鬼，嫂子，你別衝動，會壞了大事。”
    月娥拚命用腳踹我倆，她說：“放手啊！”
    月娥不是普通女子，這腿上有力氣，先是踹我臉上了，把我踹翻在地，接著就踹崔大同臉上了，踹得崔大同翻了一個大跟頭。要不是我拉住了他，估計他得滾出去挺老遠。
    我倆一看拉不住，幹脆就在後麵跟著，月娥實在是太靈活了，我有力氣，但是身形比較大，跟不上。崔大同倒是靈活，但是力氣不足。崔大同在林子裏還不如我爬得快呢。
    我倆眼看著月娥順著寢殿的台階摸上去，剛上去就聽到了狗叫。
    崔大同說：“壞了，有狗。”
    我說：“裏麵指不定多少人呢，這麽就進去，不是找死嗎？”
    我和崔大同往上衝，結果上麵槍就響了。一槍挨著一槍，一閃一閃的，像是在打閃電。
    當我和崔大同到了門口的時候，那狗還在門口叫呢。誰又在乎它叫不叫，我們拔出刀子就往裏麵跑。結果我倆剛進去，就有倆人從窗戶跳了出來。
    這倆人本來想往東邊跑的，見到我倆，扭頭就往西邊跑了。
    寢殿裏的槍聲還在繼續，我倆進來的時候，看到月娥在跳窗戶，屋子裏全是屍體，血流成河了啊！黃亮老婆和孩子都倒在了血泊中。我心說造孽啊！這黃狼子造的孽，要用全家的命來償還。
    我說：“何必呢。”
    崔大同說：“死的不遠，這要是跟著黃狼子逃到了澳洲，指不定多享福呢。”
    寢殿裏沒有能動的人了，有的在地上爬，有的捂著肚子，蜷縮在地上抽搐，這裏麵竟然有十幾具屍體。
    我和崔大同轉過身出來的時候，西邊的林子裏響起了槍聲。我倆趕忙追了出去。
    到了林子裏之後，打開手電筒，當我們找到月娥的時候，她摔倒在了樹下，她是被樹根絆倒的。
    見到我倆過來了，她指著前麵說：“追，黃狼子逃了。”
    我把她扶了起來，她急得不行，我說：“讓你別衝動，現在好了，首犯逃了。”
    崔大同說：“你看準了再動手啊，現在倒是好，殺了一群人，主要的逃了。這仇是算報了還是沒報啊！”
    “追啊，快追啊！”
    我說：“窮寇莫追你不知道？現在追，人家躲在樹後，直接一悶棍就能打死我們。要追，也要等天亮之後。”
    “天亮後他就逃了。”
    “你放心，他沒有水和糧食，走不出大王山。”
    “這黑燈瞎火的，沒有手電筒，別說是大王山，就這小山坡估計都下不去。”崔大同說，“嫂子你太衝動了，你怎麽就不能穩重一點呢？”
    “我怎麽不穩重了？我是做賊了還是偷漢子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你要冷靜，像我師父這樣。”
    我立即說：“沒錯，我就非常冷靜，泰山崩於前而不亂步的那種。”
    月娥大聲說：“這個黃狼子，竟然用他的老婆和孩子擋子彈，無恥至極！”
    我說：“先不急，我們控製了食物和水，這家夥就跑不了多遠。任何人也不可能餓著肚子趕路，尤其是在這大王山裏，根本就沒啥吃的。最多就是有野葡萄，酸得很，沒有能量。”
    崔大同說：“一頓不吃還能扛得住，一天不吃就要低血糖了，別說是走路，坐著呆著都迷糊。對了，黃狼子手裏沒有獵槍吧。”
    月娥看著上麵說：“獵槍都在寢殿了，他們竟然有十幾個人。”
    我們到了寢殿的時候，沒死的人也都死透了。有一個大腿中彈，被打出來一個血窟窿，這家夥活生生流血流死了。
    在地上，橫七豎八扔著一堆獵槍。月娥進來的太突然，他們根本來不及還手就都被擊中了。
    月娥說：“要不是黃狼子那個混蛋用他老婆孩子擋子彈，他死定了。”
    我豎起大拇指說：“好槍法，但是這麽多屍體擺在這裏，不好吧。”
    崔大同說：“師父，你挖坑把他們埋了吧。”
    我問他：“你幹啥？”
    “我給他們做一場法事，我超度他們。”
    我上去就在這小子屁股上踹了一腳，我說：“去你大爺的！給老子去挖坑。”
    這裏的人，有安南人，也有長安人，看來這黃狼子也不是一個人出來的。
    我們用了一晚上才把這些人埋在了一棵大樹下麵，當我們整理這些人的遺物的時候，發現了大量的金餅。這些金餅就有五十多斤，崔大同拿著一塊金餅舉著說：“師父，我們發了啊！”
    我說：“是啊，這麽多金子。不過這金子不純，最多八成金。”
    月娥說：“古人提煉金子的技術有限，等我們找個穩定的地方，我把這些金子提煉出來。”
    我說：“你還會提煉黃金？”
    “藝多不壓身，我會的東西多著呢。”月娥這時候站在大樹下，看著東方，剛好太陽從東邊升起，第一縷光照在了她的臉上。這個女人，鴨蛋圓的臉，長長的脖頸，有一縷頭發順著臉垂下來，在陽光中，泛著金色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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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大同看著東邊說：“想要出大王山，一定走那邊的山穀，然後翻過那道山梁。隻要我們卡住那個位置，黃狼子就逃不脫。”
    我說：“我倒是覺得這小子不敢往東走，他應該會往南邊逃。我們想要追到他，一路南下。”
    崔大同這時候看向了我的挎包，他說：“這佛鼠到底行不行啊，要是保家仙，連最簡單的追蹤術都不會嗎？它要是通靈，就帶我們去追，你要是不行，幹脆我就把你燉了算了。”
    我說：“這是保家仙！你開啥玩笑！”
    崔大同說：“你把它拿出來，師父，你聽我的。這玩意要是沒啥用，你老背著它作甚？還不如燉了吃。”
    我這時候把佛鼠從挎包裏拽了出來，這家夥又養胖了。
    崔大同一伸手就抓住了佛鼠的脖子，他指著佛鼠說：“你白吃白喝也有一段時間了，現在到了關鍵時候，你給我聽好了，找到黃狼子，他死，你活。找不到黃狼子，你死，他活。你選一個吧！”
    我明白崔大同是在嚇唬佛鼠，不過這管用嗎？
    崔大同慢慢把佛鼠放下，這佛鼠竟然真的朝著山下跑了出去，跑了十幾步，停下，回頭看看我們，還對著我們招手。
    崔大同這時候打著哈欠說：“一宿沒睡，師父，我們睡一覺再追也趕得上吧。”
    月娥說：“時間不等人，天一亮，黃狼子估計正在拚命逃呢。”
    崔大同說：“他沒食物，他跑不遠。”
    我這時候一腳踹在了崔大同的屁股上說：“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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