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牛大姐，你算是說到關鍵地方了，我們分析啊，這個殺人魔是個外科醫生。他有這麽幾個特征，男性，有一定的社會地位。他有個身材很好的妻子，可能還有個孩子。不過這個外科醫生可能發生過意外，導致了性功能障礙。當然，也可能得了睾丸炎之類的病。咱們醫院有這麽一個男性嗎？這個人給我的感覺，年紀三十五到四十五之間，平時看起來應該是溫文爾雅的。他和他妻子兩地分居，所以他才有機會夜裏出去作案。”
    牛大姐聽了之後，眼珠子轉來轉去，她說：“還有嗎？”
    我說：“我們分析的就這麽多，咱們醫院是羊城最好的外科醫院，這裏應該有很多外科大夫吧。這個人的專業技能應該是很強的。”
    牛大姐的眼睛突然一亮，隨後她擺著手說：“不能不能，肯定不會是他。”
    我說：“牛大姐，你說你的，是不是誰，我們來判斷。”
    牛大姐看著我說：“你這麽一說啊，我倒是想起了一個人來，就是我們的院長，林建斌。他符合所有的條件，隻是你們說的性功能障礙，不得而知啊！”
    我問：“他妻子呢？”
    “林院長的妻子姓姚，叫姚鳳榮，以前也是我們醫院的內科大夫，出了名的大美人。嫁給林醫生之後沒幾年，她就轉到了衛生局去當副局長了。雖然兩個人都在羊城，不過他們一直分居，隻有周六和周日，姚局才會帶著孩子來我們院。一般都是周六早上來，周日下午就帶孩子走了。”
    我追問：“這個林院長做過心髒移植手術嗎？”
    “據我所知是沒有的，我們院還沒有開展這方麵的研究，需求也不大。不過他是從美麗國那邊留學回來的，林院長是個高材生，他應該接觸過這方麵的知識。你們也知道，我是個骨科大夫，我對外科不是很懂。”
    我追問：“除了林院長，還有人符合我們說的條件嗎？”
    “反正就數林院長的夫人最漂亮了，但是我不相信林院長會是殺人魔，你們千萬要謹慎調查啊！林院長身份特殊，他除了是我們醫院的院長，還是市裏的人民代表。”
    李秋雨說：“牛大姐你放心，我們有分寸。”
    “我知道你們警察最近壓力大，來自上級的壓力，來自社會的壓力都有，但是千萬不能因為壓力大就亂來。我是絕對不信林院長是那樣的人的。”
    我在心裏說：“是不是林建斌，去問問他老婆就都清楚了。”
    我說：“牛大姐，我們就告辭了。有什麽問題，我們再來請教您。”
    “千萬要搞清楚啊，不要冤枉了好人啊！”
    我說：“您放心，我們辦案是很嚴謹的。”
    從醫院出來，李秋雨追著問我：“現在我們去哪裏？”
    “去衛生局找姚鳳榮，還能去哪裏？”
    “到了怎麽問啊？”
    “怎麽問？直接問。她作為一個領導幹部，有義務配合我們工作，她必須說實話。”
    “你主要去問什麽呢？”
    “當然是問她為什麽要和林院長分居，現在就差最後一環了，隻要認定林建斌這家夥有性功能障礙，基本就是他跑不了了？”
    “辦案就這麽簡單嗎？”
    “你覺得辦案應該有多難？對於你哥來說這個案子也許很難，但是對於我們來說，小菜一碟。”
    “你就吹吧！對了，你們在長安是做什麽的呀？”
    “你猜？”
    “你們該不會是專程過來幫我們破案的刑偵專家吧！”
    我笑著說：“差不多吧！”
    我們到了衛生局，和值班的大爺一打聽，就打聽到了姚鳳榮的住處。她和自己的母親住在磨盤街，她是湖南人，她的母親專程過來幫她帶孩子的。
    我們到了磨盤街，很容易就找到了姚鳳榮的家門口。此時，天已經黑透了。
    這是一座小院子，還裝了門鈴。我們按門鈴，很快就有人來開門了。是個老婦人，她問：“你們找誰？”
    我說：“我們是警察，來找姚鳳榮了解點情況。在家嗎？”
    老婦人頻頻點頭，說：“在，在，發生啥事了？”
    姚鳳榮此時從裏麵出來了，打量了一下我們，她說：“你們是警察？”
    李秋雨出示證件，她點點頭說：“我們去單位談吧。”
    家裏有老人和孩子，確實不方便。而且我覺得，姚鳳榮似乎知道一些什麽。
    她指著身後說：“我去拿手電筒。”
    李秋雨立即說：“我陪你去拿。”
    李秋雨還是很警惕的，她怕姚鳳榮跑了。其實姚鳳榮不會跑，她母親和孩子都在這裏，能跑去哪裏？再說了，她也沒有必要包庇林建斌，要是林建斌幹的，她巴不得把林建斌抓起來呢。別說是相處了，這樣的人，聽著都怪瘮人的。
    也許有人會覺得林建斌好歹是孩子的親爹，其實這麽想完全沒必要，孩子的親爹沒了，還是可以給孩子找二爹的嘛！
    從屋子裏出來，我們三個一起去了衛生局，到了她的辦公室，還是老一套，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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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下之後，我說：“我就開門見山了，你和林建斌這麽年輕，你們為啥分居呢？這衛生局離著醫院也不是很遠，一家人在一起不好嗎？”
    “實不相瞞，我和老林的關係不太好。”
    “為啥？”我問。
    姚鳳榮怒了努嘴，低下頭不說話。
    姚鳳榮的確是個很漂亮的女人，三十五六歲的年紀，一米六八的身高，身材特別好。
    李秋雨說：“有什麽話你就說，沒有關係，我們有保密條例。”
    姚鳳榮突然抬起頭來，說：“你們是為什麽案子來的？”
    我說：“你是不是知道一些什麽？”
    姚鳳榮搖搖頭說：“我不知道。”
    我說：“你和林院長到底為啥關係不太好？姚鳳榮，你必須說實話，我們是代表組織，代表法律在和你談話。你要是故意隱瞞，要承擔法律責任。”
    姚鳳榮還是不說。
    我於是問道：“我問你，是不是林院長性功能障礙？是的話，你點頭，不是的話，你搖頭。”
    姚鳳榮這才點了點頭。
    我一拍大腿站起來說：“就是他！”
    李秋雨說：“我去叫人，這就去抓人。”
    我說：“叫啥人？遲則生變，我和你倆人足夠了。”
    我快速往外走，李秋雨在後麵跟著。到門口的時候，我回頭看看姚鳳榮，她坐在椅子裏，趴在了桌子上，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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