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7章 純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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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守趙勤勤的具體工作落在了第一醫院安保處的頭上,但是責任是派出所一位姓譚的民警來負。
    譚警官每天下午在下班之後,都會去一趟醫院,和安保處了解趙勤勤的情況,主要就是看她有沒有逃走。
    安保處的人看守趙勤勤看守的很嚴格,在醫院內部活動可以,出門是絕對不行的。最主要的是,為了防止她逃跑,安保處的同誌想了一個絕佳的辦法,給趙勤勤的單手上戴了手銬,手銬上掛了一個水桶,趙勤勤想要在院子裏溜達,必須拎著這個水桶。
    水桶還是很結實的,框架是用鋼筋做的,用鉚釘在框架上鉚接了白鐵皮。這捅用來提水非常好,誰也想不到還可以用它來囚禁囚犯。
    更令人驚歎的是,安保處的同誌為了看著醒目,還給水桶上了油漆和反光條,紅色的油漆,黃色的反光條。這樣一來,就太顯眼了。
    我看到趙勤勤的時候我都樂了出來,我問守著宿舍門的大爺說:“大爺,這辦法誰想出來的?”
    “還能是誰,我啊!安保處的人想盡辦法,都沒有更好的辦法控製住趙勤勤,是我靈機一動,想了這麽一個辦法。這樣一來,她想跑就難了。拎著水桶能跑多遠呢?這玩意看起來不重,但是也有三四斤,一隻手拎著一直水桶跑,根本跑不快。主要是這玩意顯眼,剛到門口,就會被安保員發現,她根本就別想溜出去。”
    此時的趙勤勤看起來非常正常,拎著一個水桶站在我麵前,除了醜一些,沒有別人問題。
    雖然說我不會因為她長得醜看不起她,但是我絕對會因為她長得醜,而不和她談戀愛。不過我還是很敬佩她的才華的,可惜啊,她竟然殺了三個人。
    我說:“趙勤勤,還認識我嗎?”
    “認識。”
    趙勤勤說完,朝著我們鞠躬。
    看門的大爺說:“坐下聊吧。”
    我們就在第一醫院和宿舍區中間這個崗亭裏見的趙勤勤,我說:“坐下吧。”
    趙勤勤坐下,這才放下了手裏的水桶。
    一個手銬兩個環,全都拷在了他的左手上,在中間的連接處掛了一個水桶,水桶提手是手指粗的鋼筋,下麵是框架,蒙的白鐵皮,不得不說,要想掙脫這玩意,還真的麻煩,有兩個辦法,砍斷鋼筋。要麽就砍斷胳膊。
    李秋雨說:“有人說你是裝病的,我們接到了很多舉報,說你的病從一開始就是裝出來的。”
    趙勤勤說:“人的嘴,兩張皮,他們想怎麽說就怎麽說。”
    大爺說:“不能是裝出來的吧,正常人咋可能吃人心?”
    對趙勤勤和林建斌的案子是公審的,結果大家都知道,這個案子也成了羊城從古至今第一凶案。
    大爺說的也有一定的道理,但是也不排除趙勤勤是故意吃的人心,就是為了裝精神病脫罪。
    我倒是覺得,林建斌是真的有精神病,可惜的是,林建斌死了。這個趙勤勤不一定有精神病,但是她竟然還活得挺好。
    趙勤勤現在的生活和住養老院差不多,要是不拎著這個水桶,比住養老院還自在。多虧了大爺給想了這麽一個辦法,不然這趙勤勤就太舒服了。天理何在啊!
    就算是她現在能苟且偷生,但是在接下來的歲月裏,每天都拎著一個水桶,相信她的日子過得也不是那麽順心。不隻是白天要拎著水桶,晚上睡覺也要拎著。我就納悶兒了,她怎麽換衣服啊!
    細看總算是看明白了,她的袖子是專門做的戴紐扣的,把紐扣解開,這袖子就下來了。穿的時候需要有人幫她係上扣子。
    也多虧了羊城冬天也熱,我在羊城冬天可以穿短袖,一般的婦女穿一件長衫就行。
    這要是在北平,穿棉襖的話可就太麻煩了。
    我問:“你自己覺得自己有精神病是吧?好像是抑鬱症和妄想症!”
    “不是我以為,是他們以為。”
    沈飛這時候從外麵進來,他說:“趙勤勤是病人,你們想了解病人的情況,還是要找醫生。”
    我站起來說:“沈院長,你激動什麽啊!我們聊得其實很不錯。趙勤勤看起來很平靜。”
    沈飛說:“請你們不要再刺激她了,她已經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我說:“應有的懲罰?難道拎個水桶就能抵消三條人命嗎?”
    “你還想怎麽樣?這是法院的判決,她是一個精神病人。”
    我指著趙勤勤說:“現在有人舉報,她是裝的精神病。”
    “她是不是精神病,不是那些舉報的人說了算,也不是你說了算,也不是我說了算,也是專家說了算。你要是有本事,你去找那些負責鑒定的專家,把趙勤勤重新鑒定一下,把她鑒定成正常人,拉走槍斃好了。”
    我不想和沈飛糾纏了,我對李秋雨說:“我們走。”
    我和李秋雨離開了醫院,步行往回走。
    我們回到了安全屋這邊,在這邊有刑偵支隊的食堂,隻要我們有任務,就會來這裏吃飯。
    回來先去了李秋雨的辦公室,我坐在了李秋雨的辦工桌後麵,我氣得真想罵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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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秋雨說:“我們能做的都做了,精神病的事情,我們管不了。就算是我們去找安定醫院,人家就說趙勤勤是精神病,我們也毫無辦法。”
    我說:“關鍵是這個沈飛太囂張了。”
    “人家是大院長,我們隻是小警員,自然不把我們放在眼裏。要是我哥去,他還不是要點頭哈腰的端茶倒水。有人的地方啊,就有江湖。”
    我想了想說:“這年頭,誰也不會白白替誰辦事。查一下是誰為趙勤勤做的精神鑒定。”
    “這個過程就太複雜了,尤其是涉及到了刑事案件,還是命案。這肯定是省廳到市局的鑒定中心的領導,加上精神病醫院專家的聯合調查組做的決定,不可能是某個人給出的鑒定結果。所以,想推翻這個鑒定結果幾乎不可能。”
    “總有起決定性作用的某個人吧!”
    “我們都是小人物,這種事我們不可能知道。”
    我站起來說:“去問問你哥。”
    李春雷平時一直呆在這邊,這邊相當於市裏的第二看守所,關著幾乎所有的重刑犯。除非是開會,他一般不去支隊那邊,他的辦公地點就在這邊。支隊那邊,一直是蘇梅在盯著。那邊的事情多數都是內務,蘇梅在那邊能解決絕大多數事情。
    李春雷一心放在業務上,他幹這個支隊長隻有一個目的,就是破案。
    其實這樣來看,李春雷竟然是一個純粹的人,一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令人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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