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
    林博眉頭閃過黑線，不是他不相信，但這是不是有點太玄學了。
    李禹省的後麵林博還問東問西，隨口胡謅道：“林同誌，隻要殺過人，身上都會帶有戾氣，尤其是像此次枯井案的凶手，他連總共殺過四人，所以會和普通的人不一樣。”
    “不論是神態，還是他身上帶著的怨氣和戾氣，都是能被感知到的，我通常稱之為殺氣。”
    “當然，一般人沒這個能力，但我從小就擁有強烈的第六感，能夠感受到這種殺氣。”
    李禹說的振振有詞，林博並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妥。
    的確，有些罪犯，你看見他的感覺會渾身發毛，尤其是那種窮凶極惡的罪犯，給人的感覺非常冷，光是靠近，都會起雞皮疙瘩。
    這是林博的真實感受，所以這可能就是李禹所謂的殺氣。
    這世界上有很多人有點不同的能力，也很正常，尤其是直覺這種東西，說不準的。
    “李警官，那你幾乎是靠直覺破的案？”
    李禹眼睛一亮，林博還學會主動給自己找理由了，自己看來解釋對了！
    “沒錯，隻要凶手散發出不同於常人的殺氣，我就能感知到，於是進行徹查，就像你一樣，介於殺人和沒殺人之間，有點戾氣，但不多，這輩子還沒殺過人。”
    林博瞪大眼睛，對李禹豎起大拇指，他信了。
    ……
    此次審訊的五人，都沒有結果，李禹和林博走出審訊室。
    沒有什麽結果，讓李禹是有些意外的。
    幼兒園的這條線索不可能錯，這讓李禹考慮，他的想法錯了？難道凶手年紀可以適當再放低一點？
    或者說，他猜測是幼兒園家長的這個方向錯了？
    如果猜錯了，那麽係統給出的幼兒園線索，到底存在著什麽信息？
    還是說，凶手是那兩組沒來的家長？
    但他們資料看了，幾乎都在沿海一帶打工，殺人的話實在有些牽強。
    李禹心中不停的在琢磨。
    警局外已經陷入了寂靜，夜晚之下，遠處霓虹燈閃爍，縣城的夜景沒有那麽強烈，顯得要靜謐些。
    來到警局大廳，李禹剛想叫上袁媛，去附近開個賓館休息，但見到袁媛，李禹就不自覺想到了方芳。
    “嘿！”
    李禹忍不住拍了下自己的腦袋，光是查小朋友的家長，幼兒園裏麵還有人忘了查。
    教職工的家人也可以查嘛！
    想到這一點，李禹趕緊對著要出去開車的林博道：“林同誌，你立馬調查一下幼兒園教職工的家庭信息！”
    “還是要符合小朋友家長那些條件的！”
    說完這話，李禹第一時間就想到張子傑，這個和方芳結婚的男人，年齡什麽的肯定很符合，畢竟是和袁媛她兩從小一起長大的。
    李禹的預感很強烈，這次他可能調查對了。
    畢竟幼兒園能關聯的信息，也就是這些人群。
    教職工、小朋友家長、教職工家屬。
    於是他看向袁媛：“袁媛，你向方芳打個電話，問下他老公在家沒，我們過去一趟！”
    “啊？”
    袁媛有些意外：“現在嗎？”
    “不錯！”李禹點頭。
    一個個篩選過去，既然張子傑年齡符合條件，而且也對團結村的地形應該是熟悉的，那就先從他身上查起。
    見李禹沒開玩笑，袁媛還是打了個電話過去，先是寒暄了下，然後問著李禹想要的關鍵信息。
    得知張子傑並不在，張子傑一般都在外麵跑小貨車，一個月也就回來個兩三次。
    休息的話，沒有固定的地方，幾乎都是在車上，跑到哪裏就在哪裏休息。
    得知這個，李禹接過電話，讓方芳把張子傑的聯係方式發過來。
    得知李禹是個警察，那頭的方芳沉默了下，第一時間詢問，張子傑是不是犯事了，還向他解釋了句，張子傑人老實，一般做不出什麽違法犯紀的事。
    話語中有些擔憂和緊張。
    雖然方芳有些女拳傾向，但知道有警察找他，第一時間不是責怪，而是主動給張子傑解釋說話，證明心中還是有人家的。
    所以說，人性始終是有些複雜的。
    最終，通過方芳，李禹拿到了張子傑的聯係方式。
    李禹第一時間打了過去，那邊很快就接通了起來。
    “喂，你好？需要貨車嗎？”
    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疲憊，但仍然強打著精神。
    “張子傑？”
    電話那頭一愣，但很快回應：“是我。”
    李禹直接介紹了自己：“我是永興縣城的刑警，我姓林，叫林博，警號……，你現在在哪裏，我們需要傳喚你到達縣城警局。”
    林博在旁邊噎了下，李警官竟然連他警告都記得這麽清楚，他就昨天去村裏穿了下警服，今天都是便裝。
    “這……”張子傑有些疑惑：“詐騙？”
    最近的詐騙宣傳，是越來越多，很多人也有了防騙意識。
    “不是，如果現在沒安排，你自己來一趟警局，你老婆方芳也能證明我們的身份。”
    李禹解釋了下。
    “哦……好。”
    張子傑掛斷了電話，過了幾分鍾後，又主動打了回來。
    “我現在去縣城警局的話，需要一個多小時，平時我都在跑鄉村送貨。”看樣子，是向方芳求證了，知道和袁媛是有關係的，就沒有懷疑了。
    張子傑的爽快有些出乎李禹的意料，按照李禹的推測，這幼兒園的教職工，可能也就張子傑是凶手的可能性大一些。
    還是個送貨的，有交通工具，拋屍很方便。
    “好，等你。”李禹自然不會傻到電話裏就拋出問題詢問。
    就這樣，三人又在警局待了三十幾分鍾，民警那邊就帶來了關於其他教職工的家人信息。
    李禹看了下，除開園長有個兒子三十幾歲，但人家兒子長期在沿海的南東省做生意。
    其他人的家庭都很簡單，年齡段沒符合的，要嘛就是家裏有老人，五六十歲的那種，要嘛就是下麵有學生還在讀書的那種。
    對比了下，果然還是張子傑的嫌疑最大！身份最符合！
    一個多小時後，警局大廳外慢慢停了一輛銀色的小貨廂車，車上麵有不少的劃痕，不少地方還有被撞過的痕跡，看來平時開車，沒少出一些小摩擦。
    張子傑頭發油膩，臉上有些發黑，略帶緊張的走進警局大廳內張望。
    第一眼，他就見到了坐在大廳中的袁媛，畢竟整個大廳隻有一個女人，隨後他就見到了李禹和林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