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輸了。”
    白川低下頭顱，常駐的笑容已消失。
    “敖鷹君，原來你這麽恐怖，比塔矢亮強出不止一籌。”
    “謝謝誇獎。”
    就在兩人對話間，和穀一蹦三尺高。
    “敖鷹，我要拜你為師，你能不能把計算方法告訴我。”
    “和穀，你要叛出師門嗎？”
    敖鷹擠擠眼，看向森下。
    和穀一愣，撓頭訕笑偷瞄。
    “本門不忌諱再拜師。”
    森下笑道：“別說和穀，就是我也想學學。”
    “達者為先，在計算力這塊，敖鷹你超過我。”
    “剛剛中盤絞殺白龍，看似白棋左右騰挪，餘地很大，實則從超大飛開始就預定了所有步驟。”
    “一切都在黑棋引導中。”
    敖鷹點點頭，“大方向是的，細微處需要臨時調整。白棋也不是不能反擊，比如這裏……”
    說著，掃開棋子，一手手擺放起來。
    一副新變化圖出現在眾人眼前。
    “原來如此。”
    森下點點頭，“敖鷹，我更確信你已經算透這裏的戰鬥變化。”
    “沒猜錯的話，這局麵才是你想要的定型，隻不過白川走上了另一條路。”
    白川苦笑道：“老師，是我計算力不夠，並沒有算到這一步棋。”
    “白川師兄……”
    弱弱的聲音響起。
    “嗯？”白川看向和穀，“和穀，怎麽了？”
    和穀輕聲問道：“白川師兄，這盤棋你盡全力了？”
    “對，全力！在職業賽場遇到敖鷹，我也會輸。”
    白川推推眼鏡，滿臉嚴肅。
    “那豈不是說……敖鷹最少有職業七段？師兄你在七段裏不算弱。”
    和穀張大嘴巴，驚呼。
    森下敲敲桌子，“好了，敖鷹到底多強，自己去親身體會。”
    “至於和穀你，先想想明年的職業考試。”
    聽到職業考試，和穀焉了。
    雖然他在院生一組中等偏上，但以此去考職業還有欠缺。
    別的不說，討厭鬼真柴就比他強一些，更別提伊角等幾位佼佼者。
    “這個……森下老師，關於職業考試，我有一個提議。”
    敖鷹咧嘴一笑，和穀一激靈，感覺後背一涼。
    森下狐疑，“你要怎麽合規地幫和穀？”
    合規咬重音，歪門邪道他不敢試，萬一被發現，晚節不保。
    “若在布局階段領先十幾目，勝算會不會大增？”
    “作為院生，和穀離考試頂尖也就差五六目。”
    “題海戰術針對一下，未必沒有機會。”
    敖鷹侃侃而談，隨手擺起新變化。
    “比如這套招法，對手第一次遇到，很可能會上當。”
    簡單數子，森下瞧得一愣，“針對小目高掛的二間高夾定式是錯的？怎麽可能？！”
    當前許多新布局以星位為主，但傳統小目依舊有著市場。
    而麵對小目，為迎合新布局的速度快，高掛成為常用手段。隨著高掛漸多，一間低夾、二間高夾等反擊招數應運而生。
    “森下老師，如何？”
    敖鷹微微一笑，“小目一間低夾我也有變招。”
    “至於常見星位，點三三攻防可破之。”
    “類似招法我計算出上百種，職業考試不過幾十場。”
    “加上棋譜流通困難，其他人大概率隻能臨場應對。”
    上百種已經往少說，後世ai時代，數千種變招有的。
    當然，有的隻算微調整，不如點三三顛覆。
    “你……你已經計算出上百種變招？”
    森下眼中閃過一道光芒，點三三，二間高夾夠誇張，類似有上百？
    敖鷹笑而不語，這在當前算絕招。
    幫和穀，一來惡心真柴，二來是推薦去關西棋院的回報。
    “好。”
    森下彎下腰行禮，“敖鷹君，我這不成器的弟子就麻煩你了。”
    “老師……”
    和穀哽咽道。
    敖鷹拍拍胸脯，“放心，包在我身上，我會好好特訓和穀的。”
    隨後，幾人談起關西棋院推薦。
    有教導和穀鋪路，森下顯得很積極。
    推薦不存在問題，隻要通過考核，敖鷹就能成為職業棋手。
    外國人考核不同於本國，會由三名職業輪番上陣，勝兩局才算通過，其中不乏職業九段。
    對此敖鷹沒意見，又不是一個國家，區別對待很合理。
    問題出在怎麽參加頭銜戰，這需要關西和本部一係列博弈，成不成還兩說。
    畢竟涉及金額太大，本部不會輕易讓一名外國人跑來分錢。
    ……
    夜晚。
    “小亮，海王中學的入學手續辦妥了，你明天去和校長打個招呼。”
    “另外，你怎麽突然想要加入圍棋社？”
    “以你的水平，和其他孩子對局，容易造成心靈傷害。”
    “給我一個理由，否則我不允許。”
    塔矢行洋麵無表情，端坐在棋盤前。
    啪嗒聲不斷響起，不急不緩。
    “父親，下一屆團隊賽，進藤光會出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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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我有勇氣直麵進藤，我才有資格站到敖鷹麵前。”
    “嗯？”塔矢行洋停下手中動作，“敖鷹告訴你的？”
    “是。”
    “僅僅為了和進藤光對局？他很強，但職業賽場，你們遲早會交手，何必急在一時。”
    塔矢亮猶豫道：“敖鷹還告訴我，再給進藤光幾個月，他會比父親您更強。”
    “敖鷹是這麽說的？”
    塔矢行洋重重拍落一子，“我很期待。”
    “父親，我從小的目標就是您，但現在我想先擊敗進藤光。”
    “或許有些不自量力，可我不願意逃避，因為我是您的兒子。”
    說到這裏，塔矢亮雙目有神，語氣堅定。
    “好，放手去做。”
    塔矢行洋露出笑容，“你的背後有我。”
    啪——
    ……
    周日午飯後。
    “小亮，你來啦。我很高興，你父親就讀我校，行洋又把你送來。”
    “您太客氣了，承蒙關照。”
    塔矢亮躬身一禮，“校長先生，關於我加入圍棋社的事……”
    “沒問題，有你這樣強的棋手加入，我想圍棋社會更具備活力。”
    “我……”塔矢亮低下頭，“其實我也沒大家想象的強。”
    “抬起頭。”
    校長沉聲道：“我也下圍棋，知道這年齡的職業級棋力有多不易。”
    “你是天才，哪怕有人擊敗你，你依舊是天才。”
    “你身後有行洋，對他，也對自己有點信心。”
    “好了，中學生圍棋團隊賽正在我校舉行，我帶你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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