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4章 大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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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金誠的名字,老大爺的眼裏仿佛有了一絲絲光芒。
他有些激動的打量著金誠,片刻後臉上終於有了一絲血色“是。是你。我見過你的畫像。”
老大爺似乎想到了什麽,愣了一下後就準備低頭跪拜,然而眼疾手快的金熠再次扶住了他。
金熠歎息著說道“大爺,你快起來。我們金家不興這個。”
老大爺看看金熠,又看看金誠,似乎是看出他們有些相似,便狐疑的說道“金家。。那你。。”
金熠咧著嘴巴笑道“我就是元帥的孫子,金熠。”
老大爺愣了愣“那金叔策。。”
金熠笑笑“正是家父。”
老大爺僵住了,他的眼神在金熠和金誠身上來回徘徊“你。。你們。金叔策將軍曾經就是在藍海城犧牲的。現在你們還要去嗎?”
金家一門三烈的事情,幾乎每個帝國百姓都知道。
同樣的,大部分也知道金家現在就剩爺孫兩人了。
現在這個大爺看到金誠和金熠居然一同出現,並且都是在去往前線的路上,他實在是覺得難以置信。
聽到百姓談起自己的小兒子,金誠的臉上露出驕傲的表情“叔策是好樣的,沒有墜了我金家將門威名。”
隨後他拍拍金熠的肩膀“我金家在馬背上生,同樣在馬背上死。你要記住這一點,永遠不要給你爹抹黑。”
金誠回頭繼續對老大爺說道“我的年齡應該癡長你幾歲,叫你一聲老弟應該不過分。老弟你也看到了,我們百萬大軍氣勢磅礴,我向你保證,這次去前線定然要讓那些敵人有來無回。”
金誠毫不嫌棄的按著老人的肩膀“但是老弟,你現在要好好活下去,活下去才能看到我幫你的兒子兒媳報仇。”
金誠的目光放在他背後的包裹上,眼神中也帶上一些痛惜“孩子。。孩子他已經沒了,如果他還在的話,他也一定不願意看著自己的爺爺成為一個行屍走肉的。”
金誠歎了口氣,用十分溫和的語氣勸解道“老弟,把孩子埋了,讓他入土為安吧。”
老人沉默著聽著金熠說話,他低著頭捏著的拳頭在輕輕的顫抖。
良久,他的雙拳慢慢鬆開,伸手從背後把包裹孩子的繈褓抱至胸前。
他把繈褓輕輕的掀開,露出裏麵臉色已經變得鐵青的孩子。
老人輕輕伸手撫摸著孩子細嫩但是卻冰涼的臉頰,他的眼淚默默流下,一滴一滴的打在孩子臉上。
“這孩子,他才四個月大。”老人輕輕的說著話,像是生怕把熟睡中的孩子吵醒似的。
他用粗糙的大手輕輕把孩子臉上身上整理幹淨“原本我家普普通通,我和兒子有一條漁船,我們會出海打漁,日子雖然清貧,但也算過得去。”
老人的眼光漸漸不再聚焦到孩子臉上,他開始回憶曾經的美好“直到我家兒媳婦懷孕,我和我兒子都很開心,每天打漁都更有勁了。好像海洋之神也在眷顧我,即便我們每天早出晚歸,那些海洋另一邊的敵人還有海盜卻從沒有找過我們的麻煩。”
老人漸漸露出一個笑容“後來呢,我兒媳婦就生下這個孩子。嗬嗬嗬。是個男孩兒呢。我都想好了,等他長大一些,我就讓兒子帶上他們娘倆去城裏住,那邊的生活會更好,至於我這把老骨頭,留在海邊打漁才是我的歸宿。”
金誠和金熠對視了一眼,他們都沒有說話。
老人繼續說道“不過在此之前,我跟兒子還得繼續努力打漁,給我的寶貝孫子多攢下一點點家業。”
老人的語氣中帶著幸福,想必他那個時候每天晚上都在盼著新一天到來吧。
畢竟新的一天就說明自己的孫子又大了一歲,而他自己也可以在白天出海打漁,生活過得有希望是每個百姓都盼望的事情。
然而說到了這裏,老人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他從剛剛的幸福,瞬間就變成了憂鬱和傷心。
“後來突然有一天,我早晨剛剛起床就感覺到一陣地動山搖,我以為是地龍翻身了,趕緊去到兒子兒媳居住的廂房救他們。”老人的眉頭皺起,表情也換上了緊張“不過還好他們也已經從房間出來,懷裏就抱著我的小孫子。我們一家四口抓緊時間上到高地,可後來,一向對我和和氣氣的大海好像突然生氣了,天上變得烏雲密布,海麵上也波濤洶湧。我們前腳剛走,後腳海浪就來了。那海浪一浪接著一浪,把我們生活的小房子直接拍成了碎片。”
老人歎了口氣“不過還好,我們人沒事,隻要人在,那家就還在。就是可憐了我的小漁船,恐怕要花一番功夫去重新做一個了。”
說到這裏,老人的眼神中慢慢的被驚恐所填滿“結果還沒等我們在山頂喘口氣,地動山搖就又開始了。然後我就看到海底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居然有一條看都看不到頭的通道慢慢浮到了海麵上。就好像海底升起一條土路把大海給一分為二了。”
“那條路有幾百米寬,長度根本就看不到頭,這種情景,我老頭子活了幾十年,從來都沒有見過啊。”老人有些惶恐的說道。
金熠和金誠明白,這就是兩塊大陸之間,幾百年出現一次的通道,這通道出現後,恐怕敵人就要來了。
果然,老人的恐懼更甚“那土路出現以後,幾天時間城裏還有周圍村鎮好多人都來看,大部分人都沒見過這種情況。城裏來的將軍看完以後臉變得煞白,立刻就要組織人手疏散我們,可我們都是在這裏生活了幾十年,哪裏願意離開自己生活的地方。結果就在這麽推推搡搡之間,那條路上就有敵人衝過來了。”
老人憤恨的說道“他們長得明明也跟我們一樣,為什麽會那麽沒人性!那些家夥衝到岸上來以後,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著人就殺,不管是老人孩子,還是男人女人,一概不放過。。”
老人的聲音顫抖起來“我的兒子兒媳。。就是那時候沒有了的。。”
金誠歎了口氣,沒有說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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