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楊頭，這次你趕上了，祁局長剛剛說要給你們這些檢測員配備bb機，以後你也是有bb機的人了。”
    老楊頭一聽大喜，整個村子除了村長村支書就是出去的幾個大老板有bb機，沒想到他老楊頭也能有。
    “聽說一個月要10多塊錢，這個錢有點高。”
    老楊頭想bb機的資費，有點猶豫。
    祁同偉抬抬手。
    “這些錢由氣象局統一出，你們就放心用就行了。”
    老楊頭大喜，拉著祁同偉和洪芳彬聊了很久。祁同偉也知道這15號監測點的整體情況。
    等到祁同偉拉著兩人要下山的時候。
    “祁局長，你們忙完了嗎，忙完了我先下去準備飯菜，要是村長和村支書知道你到了我沒跟他們說，回頭肯定要給我穿小鞋，這次說什麽都要在我們村吃飯。”
    老楊頭自顧自的說完，也不管祁同偉的反應，直接衝了下去。五十多歲的老楊頭，因為常年做農活的關係，看起來都像是六十多的老頭，但那身影健步如飛的，讓祁同偉和洪芳彬都不由得苦笑。
    “祁局長，您這個群眾基礎還真讓人羨慕啊。我要是去鄉鎮，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
    祁同偉笑了笑，沒說話。其實越是基層的工作，又好做又不好做。好做是因為簡單，隻要執行基本上就沒有什麽大問題。難做是因為涉及到錢，經費就這麽多，自掏腰包去做事情，做不長。義務勞動也沒多少人會願意，弄下來就在無盡的內耗之中。
    兩人剛走到山下，就看到幾個人在山下正準備往山上趕去。
    “祁書記，您好。我是林洞村村支書楊森林，歡迎您到我們林洞村來指導工作。”
    “楊書記，您客氣了。我們就是過來看一下監測點，沒想到把您給驚動了。”
    祁同偉自然是客氣的寒暄。對於村裏的期盼，祁同偉更多也隻能是先放一放，他現在哪裏顧得上搞這個，而且他現在是氣象局局長，再把別的鄉鎮的活給幹了，還不夠得罪人的。
    仿佛是知道了祁同偉的想法，這個時候祁同偉包裏的手機響了起來。
    “祁局長，您好，我是陳程。跟您匯報一下，我們檢測到西北方向有積雲，雨量比較大，6個小時之後，符合人工降雨的條件，我們申請進行人工降雨，需要祁局長審批。”
    祁同偉拿著電話，下意識的往西北方向看了看，看到天邊那黑壓壓的雲層，皺了皺眉。
    “人工降雨？”
    祁同偉以為自己聽錯了。這麽黑壓壓的積雲，還是從西北方向過來的，要是人工降雨，不見得是一個好事。
    “似的，所有條件都符合，甚至我有百分之百的信心降雨量不會少於60毫米。”
    聽到這裏祁同偉的眉頭更加皺了起來，60毫米的降雨量已經超過大雨的範疇，都符合暴雨的標準。
    突然間來一場暴雨，對於金山縣來說，不是什麽好事。
    “陳程，我以氣象局局長的身份命令你，這場人工降雨，馬上停止。我現在趕回去，有什麽我們見麵再說。”
    說完，祁同偉直接掛了電話。
    “老洪，馬上回單位。”
    祁同偉抱歉的看了看楊書記，想到了什麽，從車子的後備箱裏拿出兩箱罐頭。這是祁同偉特意協調罐頭廠搞過來的福利。
    “楊書記，我這裏還有事情，這兩箱罐頭有一箱你幫我轉交給老楊頭，這是我們氣象局的福利，感謝他在這裏為我們氣象局的付出，另外一箱你看著處理吧。”
    楊書記看著那兩箱十分精美的罐頭，連忙推辭。
    “祁書記，這怎麽行，您到我們這裏一口水都沒喝，還給我們帶東西，傳出去我們林洞村的臉往哪裏放。”
    祁同偉也不管楊書記的推辭，直接把兩箱罐頭遞給了邊上的一個小夥子。
    然後就拉開車門上車，車子開出去一會，又倒了回來。
    “楊書記，我想到一個事情，那邊看著要下大雨了，要是可以的話，你把所有的村民全部召集回來，這場大暴雨，可別到時候有村民在外麵生病或者發生意外了不好。”
    楊書記愣了愣，沒想到祁同偉竟然特意轉回來給他說這個事情。楊書記看了看遠處天邊有點黑壓壓的雲層，想起了祁同偉的一些傳言。
    “楊書記，祁書記走了，那我們這飯還吃不吃？”
    楊書記瞪了他們一眼。
    “吃吃吃，就知道吃，沒聽祁書記的吩咐嘛，趕緊給我組織人，今天之內，所有的村民全部回來，尤其是那些幹農活的，全部回到家裏給我待著，要是誰今天擅自出去，就是不給我楊森林麵子，不給我麵子，回頭村裏有什麽事情，就別怪我不給麵子。”
    楊書記的話讓幾人連忙重視起來，紛紛跑去傳達。楊森林看著遠處黑壓壓的雲，心裏總是有種不太好的預感，想起祁同偉那鄭重的樣子，更加擔心起來了。
    陳程重重的把電話給砸到桌子上。
    “娘希匹的。”
    基礎監測處大家瞬間被嚇一跳，紛紛抬頭看向陳程。
    “陳處，怎麽樣，新局長不同意我們人工降雨嗎？”
    陳程沒吭聲，重重的拍了拍桌子，仍不解氣，用腳用力的踢了一腳桌子下麵摞著的書。
    這時候，就不用陳程說，大家也明白怎麽回事了。
    原本他們這幾天就是加班加點的計算人工降雨的事情，要把之前丟的麵子給掙回來。
    現在好了，好不容易有一個穩定的結果，憑這個積雲，絕對不可能發生任何的意外，結果被新局長給否了。新局長這是把大家這幾天辛辛苦苦做的工作全盤推翻了。
    “我就說這個娃娃局長靠不住，比我還年輕，就當局長了。現在土地幹旱，下一場雨才是解決的根本，靠灌溉根本不頂用，有本事他把山上那些地也全部灌溉了。”
    “我看他就是看不得我們氣象局出風頭，水庫放水的功勞是他的，我們氣象局人工降雨了，那功勞是陳處的。”
    “之前人工降雨都不需要局長審批，結果他來沒幾天就直接下了新規章，必須局長審批，免得不能動用彈藥。這明顯就是針對我們來的。”
    幾個跟陳程關係好的技術員紛紛抱怨，他們的抱怨讓陳程也更加煩躁起來。他就指望這一次能夠一炮而紅了，沒想到馬上就要成功了，被人攔了下來。
    越是這個時候，陳程對這個副局長的位置更加迫切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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