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衿一愣，收回目光看向他，“跟很多人打起來？”
    “對啊。”卓翼宸想了想，“那些人就像我之前跟你說過用了刑天符的活死人，最後還是劃破手心用血……”
    卓翼宸看著自己完好無損的手掌心，不可置信。
    “……夢？”
    這是他的第一反應。
    但他不確定到底是戰鬥是夢還是現在是夢。
    卓翼宸抽出雲光劍在手心上狠狠劃了一道，血液噴湧，傷可見骨。
    “你瘋了！”顧子衿立馬撕了衣袖為他包紮止血，“你該不會分不清夢境與現實了吧？”
    “可這裏也不是現實。”卓翼宸低聲道。
    顧子衿的手一頓，袖中鱗片滑落，沾染上卓翼宸的血，瞬間光芒萬丈。
    “什麽？”
    卓翼宸第一時間扔了鱗片，將顧子衿撲倒在地上。
    但再睜眼他們卻回到了角宮。
    “這是……”
    顧子衿看見寒衣客對著“她”擲出金剛輪，這次沒有卓翼宸的救場，但“她”卻不小心踩到一顆石子歪了一下，金剛輪隻傷到“她”的手臂。
    宮遠徵依舊很擔心，強壓著“她”養了許久的傷。
    宮門中其他人的結局沒有變化，但之後“她”逃離了宮門回了家。
    顧子衿看著和“她”抱在一起，臉上卻空白一片的“父母”，呼吸一滯，“如果是這樣，我寧願沒有父母。”
    “這畢竟是夢，有些怪異之處很正常。”卓翼宸動了動手指，拉住了她。
    顧子衿撇過頭不願再看。
    倒是卓翼宸繼續看了下去。
    宮遠徵不願放手，從宮門追來，幹脆入贅，但宮門如今百廢待興，他也隻能偶爾過來。
    後來“顧子衿”去各地遊玩，宮遠徵很難找得到她，但隻要抓住了就是一連三天不讓她出門。
    故事的最後，“顧子衿”生了個女兒，姓顧，也沒被拘養在宮門，而是滿江湖跑。宮門被宮尚角的後代接手，不再龜縮於舊塵山穀，後山的異人倒是也沒鬧出什麽，商宮和花宮後人也再造了武器鎮壓。
    畫麵褪去，他們又站在了石室內。
    “所以……那才是原本的走向？”沉默一會兒後，卓翼宸道。
    “也許吧。”顧子衿看著掉落在地，又變回普普通通樣子的鱗片。
    卓翼宸也跟著看過去，“或許我們之前的猜測都錯了。”
    這塊鱗片，才是夢境之主。
    卓翼宸抽出雲光劍。
    “你要做什麽？”顧子衿一驚，下意識就扯了下他的手。
    卓翼宸有些奇怪地看著她，“破除夢魘。”
    說來也是驚奇，他很早之前就不會做夢了，這次進入顧子衿的夢境還是拜托趙遠舟用了特殊的方法，卻沒想到還能做個夢中夢。
    “也許……”也許不是鱗片呢？
    顧子衿咬著下唇，卻說不出口。
    也許……這也不是她的那塊鱗片，畢竟丞相怎麽可能讓鱗片落入其他人手中。
    嗒、嗒、嗒。
    有腳步聲漸漸逼近。
    卓翼宸和顧子衿都意識到來者不善，且遲則生變。
    顧子衿鬆開手，卓翼宸舉起雲光劍倏然刺下！
    哢。
    鱗片碎裂，光芒再次充盈整個視線。
    顧子衿忍不住閉上眼睛，卻感覺到有什麽人走到了自己麵前。
    意識已經慢慢脫離，耳邊也聽到了文瀟他們的聲音，但還是忍不住努力睜開了眼。
    “宮遠徵”站在麵前俯身看她，一雙冰藍色的眼睛盈滿深情，他張口喚她——
    【歸荑】
    顧子衿睜眼，猛地坐起身，臉上還帶著好似做了噩夢般的驚悸，一時沒反應過來自己在哪，有些茫然地看了看。
    眼前突然出現一張熟悉的臉。
    “你沒事吧？”卓翼宸擔心問道。
    啪！
    顧子衿一巴掌扇了過去。
    文瀟和裴思婧的交談聲消失，側頭看了過來。
    顧子衿很快清醒，連忙道歉：“我剛剛沒反應過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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