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閣門口。
    卓翼宸轉身對顧子衿伸出手。
    顧子衿抬手，略一頓就放下，剛碰到就被緊緊握住，微涼的手很快被另一人的溫度捂暖。
    兩人手拉手，在大庭廣眾之下離開了天香閣。
    傲因在天香閣內冷冷地看著這一幕。
    丞相府。
    聽過下人稟報，丞相若有所思地摸索著天香閣傳來的信，是顧子衿八百字以“救救我”為中心寫的小作文。
    “老爺，這人是不是太不知好歹了？明明您都沒有說可以讓她離開天香閣。”管家揮手讓下人離開後道。
    他不知顧子衿幽靈的身份，隻以為她是丞相的一顆棋子。
    “無事。”丞相並不在意，放下信，“她跟卓翼宸親近些也好。”
    “你先下去吧，我再想想。”
    “是。”
    管家很快離開。
    正對著窗戶的香爐細煙嫋嫋，一陣風拂過，細線散開一瞬，卻也很快合攏。
    “妖……也有情嗎？”
    丞相長歎一聲，從書桌暗格處拿起一本《禮記》。
    “燭陰……”
    ……
    卓翼宸帶著顧子衿回到緝妖司。
    “你的房間一直有人打掃，可以直接入住，若是缺了什麽直說就是。”
    “這裏有些地方你還沒去過吧？哪日我帶你逛一圈。”
    “文瀟他們還在回來的路上，我先走了一步，不過他們也不會太晚。”
    “對了，你要不要喝雪梨湯？更喜歡甜一點的還是雪梨味道濃一點？川貝、銀耳、羅漢果、桃膠，這幾種你喜歡哪個？”
    可能是緊張，卓翼宸一路的話都多了起來，顧子衿時不時應和。
    “雪梨湯……可以嚐嚐，喜歡甜一點的，銀耳吧。”
    天都的消息傳的很快，等他們踏入大廳，範瑛就已經坐著在等了。
    他對卓翼宸和顧子衿在一起並不反對，如今也是作為半個長輩給他們祝福，然後就匆匆離去了，畢竟緝妖司的事還是很多的。
    文瀟他們回來的時候顯然也聽說了，也都一一送上祝福。
    晚上，卓翼宸熬了很多雪梨湯，然後將自認為最好的一碗送到了顧子衿這裏，其他人則隨便送去幾碗。
    “子衿。”卓翼宸端著銀耳雪梨湯進來，“明日便要去昆侖了，聽說那裏冰雪終年不化，記得多穿點，你的手太涼了。”
    邊說邊將湯碗遞給她。
    顧子衿捧著碗的手一頓，低低應了聲。
    又道：“你們去昆侖，我什麽都不會，幫不上忙吧？”
    “但你跟在我身邊總比讓我提心吊膽的好，而且……”卓翼宸挑眉，“我可不覺得你沒用，在清嶺山射鱗片的功夫不錯啊。”
    “咳咳咳！”顧子衿嗆道，趕忙解釋，“孤身在外，總要有點自保之力嘛，天香閣的姑娘們或多或少力氣都很大。”
    畢竟彈琴跳舞哪個都是體力活。
    卓翼宸長長“嗯”了一聲，也沒說相不相信，隻看著她喝湯。
    搞得顧子衿都有種難以下咽的感覺了。
    等她喝完，卓翼宸才繼續道：“更何況你還會醫，我們這麽多人就靠小玖一人實在忙不過來。”
    “但我也隻學了點皮毛……”顧子衿撓臉，“大傷什麽的治不了，小傷你們也用不上我，再說你們遇上的事都挺大的。”
    卓翼宸盯著她，“所以你去不去？”
    “去！”顧子衿毫不猶豫，有的玩還留在緝妖司做什麽！
    卓翼宸笑了起來，抬手略過她的額間，“那就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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