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鈺查探了奇風的傷口，表示大部分都是新傷。
    “唯一嚴重的是雙腿靈脈盡斷，若是沒有極品靈物接續，恐怕無法恢複。”
    她沒說的是，奇風腿上的傷雖是陳年舊傷，但雙腿中卻有隱力的痕跡。而且從他的臉和手的皮膚光滑程度來看，想必這十年過得不錯。還有他的輪椅，定是有人量身為他定製，才能這麽嵌合身體。
    不過梵樾如今正處在失而複得的時候，什麽也聽不進去，楊鈺就沒說。
    “還能治？”梵樾又驚又喜，“需要哪些極品靈物，我都可以找來！”
    楊鈺收拾著醫箱，“他傷了這麽久，都拖成舊疾，起碼要有一品丹的靈力。”
    想要驅除隱力再接續靈脈，靈力起碼要有上萬年。
    梵樾沉默。
    一品丹乃上古丹藥，失傳已久，白爍如今煉出二品已經被老龜一頓誇，當作是自己的得意門生了。
    除非……
    梵樾看了眼楊鈺，到底沒開口讓她幫忙。
    楊鈺背著醫箱跑去找白爍。
    “衿衿，你來了！”
    白爍一看見她就將她拉到一邊，小聲跟她咬耳朵，“藏母有古怪。”
    昨夜她親眼看見藏母出門往一處偏僻的地方，過了一段時間才回來，裙擺上有灰塵，鞋子上有泥印。
    “石族正是人心惶惶的時候，大晚上她竟然還敢出去。而且昨天藏山跟她大吵了一架，內容我沒聽清，但我感覺石族有什麽事情隱瞞了我們。”
    他們已經明確——石族的事涉及仇恨，隻要深挖“恨”因何而成，說不定就能讓無念石吸收恨念。
    楊鈺若有所思，“藏母作為族長夫人，肯定知道些普通族人不知道的事。不過我們到底是外來者，不如有空問問藏山。”
    比如他當年為何會離開族地。
    “還有如今一直失蹤的藏軒。為何作為族長的他是失蹤，而三位長老都是第二天就被發現了屍體。”白爍也接道。
    兩人對視一眼。
    “我去問藏山。”白爍果斷道。
    她本來還想去試探藏母，但對於藏母來說，她就是個陌生人，還不如從更為熟悉的藏山那裏入手。
    “好。”楊鈺點頭，“我可以去石族周圍逛逛。妖族總對我們人族懷有輕視之心，不會阻攔。”
    自異城一行後，藏山對楊鈺態度敬畏了許多，若是她去問，怕會適得其反。正好她也可以四處逛逛，尋找線索。
    白爍一愣，“你不跟梵樾一起嗎？”
    “梵樾目標太大。”楊鈺擺手，“所有人的目光可都在他身上。”
    有點礙事。
    第二天，楊鈺跟奇風正式見過麵後就直接找了借口離開，直奔石林。
    ——那裏是屍體被發現的第一現場。
    奇風看了眼楊鈺的背影，轉頭看向梵樾，“哥，她是不是不喜歡我？”
    “怎麽會！”梵樾先是下意識反駁，然後笑著對他道，“衿衿的性格就是這樣，不熟悉的人就會覺得冷，等熟悉了就好。”
    “是嗎，那就好，我還以為我哪裏惹了嫂嫂的厭。”奇風揚起笑，十分乖巧。
    梵樾耳朵紅了紅，“不會的。”
    白爍一臉“嘖嘖嘖”，瞅準機會跟藏風拉家常。
    天火牢裏自己護法的職責，麵無表情站在梵樾身邊，偶爾打量一下奇風。
    奇風一直保持著臉上無辜純良的笑意，餘光瞥著門外。
    ……
    楊鈺站在低地，望著眼前遮天蔽日，幾乎堆積成山，隻留一個洞口的石林，覺得石族起名的想法真是與眾不同。
    踏進洞穴，等眼睛略微適應了黑暗才繼續往前。上方一處圓洞透光進來，是整個石洞唯一的光源。
    楊鈺路過石柱的時候瞥見上麵的數道深痕，再繼續往深處走，就看到一座祭台。
    瞬間，氣溫驟降。
    “好重的怨氣。”
    楊鈺皺眉，抬眼望去。
    祭台之上怨氣叢生，本該四溢的怨氣被石陣死死困住，隻能繞著石柱盤旋而上，掙脫不得。
    “這陣法……”楊鈺靠近細瞧。
    竟是用來磨滅怨靈使其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的陣法！
    如此狠厲，之前石磊還說他們石族從未與人結怨？
    楊鈺打量了眼周圍，發現那些石柱與地麵的顏色不同，而且地麵有好幾處坑窪，不過大多都被石柱給遮掩住了。
    她看著地上的圖案，突然覺得眼熟。
    “是白澤？”
    楊鈺驚訝。
    雖然祭台地麵很多部位的圖案都被人用石頭刮花，但隻要有心人留意，就能看出來。
    特別是前段時間才剛進過皓月殿密室的楊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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