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鈺走上前，伸手輕撫他麵龐，“抱歉，我不想你難過，但也不可能委屈自己。”
    她終究不是妖族，何必硬融進去。客人和主人的身份，到底不同。
    作為客人，眾妖隻是好奇和遠離，因為怕衝撞了梵樾的貴客。若是成為主人，皓月殿這麽一個龐大的勢力，風言風語必不可少，她不願讓自己心生煩悶。
    梵樾眼睛輕眨，再睜眼時水霧已經消失不見，抬手包裹住臉側她的手，“那……能不能給我點時間。”
    給他點時間處理好皓月殿的事，他們再在一起。
    他不想離開她。責任強壓著他，讓他幹脆放手，心卻在說，他隻要她。
    皓月殿最初不過是一群與他一樣無處可去的妖聚集在一起，因為他最強，就成了老大，之後慢慢容納了其他妖族，發展壯大，他也就成了三王之一。
    其實他們早就可以自己獨當一麵了，不然也不會連誰和誰吵架的小事，都要寫個折子來讓他評判誰對誰錯。
    楊鈺微微一笑，“我不會停留，但你若是有心，就一定找得到我。”
    這個傻子，忘了他們還能回神域，長長久久地在一起。
    這次輪回完，他們就會恢複神尊的身份。
    ——不過也可能是梵樾現在隻把自己當妖族。
    “好，我一定會去找你。”梵樾收緊了手。
    “我發現了——對不起，打擾了。”
    白爍踏進來就發現兩人正親昵著，轉身就走。
    “回來，我們又沒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白爍側身一瞥，一言難地看著他們還牽在一起的手。
    現在撒狗糧被人撞破還能這麽理直氣壯了嗎！
    理直氣壯的楊鈺拉著梵樾坐下，左手遞過去三個茶杯，梵樾用右手倒茶，再遞回去，兩人相牽的手依舊沒鬆。
    ——主要是梵樾不鬆，楊鈺也縱容。
    彳亍口巴。
    白爍當自己睜眼瞎，坐在楊鈺另一邊。
    “我采了草藥去看老龜，無意間說了茯苓和白曦的事，他建議我用滴血認親的方法，剛好，亂朱就有一寶物化靈鼎可以確認親緣關係，這太巧了！”
    白爍沒說的是，因為房間裏老龜表現的太自然，她才不小心跟平時態度一樣和他聊家常。好在老龜口中的“亂朱”，讓白爍瞬間清醒。
    親口說出“亂朱有古怪”這話的老龜，怎麽會讓她向亂朱求助！
    白爍在心中暗道：還是要警惕些才好。
    “你怎麽會這麽快采完藥？”楊鈺突然問了一個不相關的話題。
    白爍一愣，猶豫了下，還是老實回道：“茯苓也去了後山。”
    還救了她。
    楊鈺點點頭，將話題拉了回來，“有說化靈鼎需要什麽嗎？”
    白爍：“我的血。”
    “血這種東西是不能輕易給的。”梵樾開口，“你學占卜應該知道，貼身之物可以確定方位，更別說頭發、血液乃至身體上的肉這種和你關係十分密切的東西，能查探出你十分詳細的消息，而且妖族還有血咒這種千裏之外咒殺他人的妖術。”
    白爍撓了撓腦袋，尷尬一笑，“我占卜學得不怎麽好，一直都在煉丹。”
    “不過我現在知道了！”她正色道。
    又問，“所以亂朱是想要我的血來殺我？”
    “很可能是不知不覺的殺，畢竟我們人多。”楊鈺想了想，又道，“不過也可能想借助你的血來搞事，畢竟這種東西除了殺人，還能操控人。”
    按她之前感覺到亂朱的態度來看，亂朱最恨的應該是她，白爍……可能隻是一個跳板。
    “這……”白爍眉頭微蹙，她將背簍裏的化靈鼎拿出來擺在桌上，“那我還是還給她吧。”
    “……你就已經問她借了？”楊鈺震驚於她的行動力。
    “我剛和老龜談完，一出門就撞見了她，總不能當作什麽事都沒發生，惹她懷疑吧？”白爍聳肩。
    “她竟然也讓你帶走？”梵樾皺眉，仔細打量著桌上的化靈鼎，“難道不怕被我們瞧出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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