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白月梵星70
    天雷轟然落下，劈的卻是甘木。
    “那裏是——！”星月雙眼通紅，拚命施法掙紮，“不行，歸荑！淨淵！”
    歸荑在即將跳下的一瞬，解開了星月身上的定身法術，順便利用體內殘存的天雷之力電麻了淨淵的身體，將他推向上方。
    “抱歉。”
    “歸荑——！”
    “不，不要！！”
    星月瞬身趕至，卻依舊沒能攔下淨淵。
    暖融融的氣息重新包裹住她，歸荑甚至能感受到淨淵不斷抽搐的雙手，忍不住一歎。
    “為什麽？”
    “我早就告訴了你答案。”
    歸荑胸口的紫月泛起光芒，包裹住兩人一同墜落。
    輪回台前，星月坐在地上悲傷不已。身後，神弓依舊悠然懸浮。
    過了許久，她回身，看著昏迷在地的修言，終是握住了星月神弓。
    感受著與神弓的重新連結，星月扯了扯嘴角，將修言安置好後趕去戰場。
    路上，她不經意看向下方，卻見凡人修築起城牆來抵擋危險。
    “竟還在抗爭嗎？”星月喃喃，浮於上空看了一會兒，眼神逐漸堅定。
    ……
    隱族向夜族發起神戰，隱尊陌離覬覦星月女神，要求與星月女神舉行神婚，星月女神為護夜族，不得不同意。
    然而神婚前一晚，隱族偷襲，屠戮夜族，星月女神怒而剿滅隱族，想與隱尊同歸於盡，卻力有不逮，隻得滅其身形，封隱尊隱心於月隱海，命幸存夜族神明修言看守，以待新主神徹底消滅隱心，隨後散於天地。
    神隕前，星月女神曾與神侍修言歎曰：“神不如人。本君為天地之力所化，反哺天地，亦算死得其所。”
    神君之靈光落入凡間，滋養萬物。
    五百年後，忽有凡人可以吸納天地靈氣修煉，於是自稱仙族，與人族分居，於昆侖、蓬萊、無量等地修建仙宗，廣收弟子。
    此外，部分人族發現自己可以修煉但無法始終不得精進，又得仙族鄙夷，亦分離，自稱異人。
    又幾年，仙宗弟子發現林中有非仙族之人可呼風喚雨、搬山移海，偶嚐其血，驚覺可增己之仙力，稱之妖族，隨即捕殺。
    雙方仇恨漸生。
    然而他們不知，那些本是妖族神明後代，幾百年前妖神一去不複返，紫月不複，妖域亦坍塌。白澤族帶著部分妖族和一隻可隱身的異獸逃離妖域，其他族群亦是四散。
    期間，有妖族發現可與凡人通婚綿延子嗣，幼崽啼鳴之聲漸多，可不知為何，老一輩妖族神明逐漸死去，代代繁衍，血脈雜駁，隻留子嗣後代。
    千百年過去，凡間王朝更迭，有仙族、妖族、異人、人族共存於世，各方穩固。仙族、人族混居，占據中原腹地，妖族藏於四方險峻，異人獨占一城於沙漠安穩度日。
    同時，月隱海中，修言得天道吩咐，主神神格仍存，需將神器無念石傳於凡間仙宗，方可待星月女神歸來。
    後修言神壽將盡，隕於月隱海，唯有一抹神念留存，一等就是幾萬年。
    “所以，你已經死了？”白爍從修言六萬年前的記憶中回神，驚訝道，“簡直還像活著一樣啊。”
    修言揮袖將空中畫麵抹去。
    “我的確已經死了，去找神君的時候本就重傷。”他摸向腰間的玉環，“是神君贈與的焰月環中的神力替我又延續了一段壽命。”
    修言看向白爍，“月隱海已經鎮壓不住隱心，這次找你，本就是想將隱心封入無念石，卻沒想到他們也進來了。”
    修言側頭。
    白爍順著他的目光看著楊鈺和梵樾，“我一直想問一個問題。為什麽你要說他們在恢複記憶，我呢？”
    三人之中唯有她醒著，怎會不讓她疑惑。
    修言目露哀傷，“因為星月女神的確死了，哪怕她的神格還在。”
    神格孕育出的新星月女神，再不是六萬年前溫柔又清冷的神君了。
    “是因為隻有歸荑和淨淵跳了輪回台嗎？”白爍問道。
    修言垂眼，“有這方麵原因，但其實更多的是神君自己的想法。”
    他察覺到白爍更深的疑惑，卻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讓她準備好用無念石封印隱心。
    或許天道以為他不知道。但神君曾設下結界與他密談。
    夜族被滅，星月神弓被天道掌控，神君作為星月女神卻隻是天道棋子。她不願如天道意，重來一回依舊如傀儡被操縱，不如幹脆自毀，徹底偏離天道算計。
    白爍，就隻是白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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