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白月梵星71
    就在修言和白爍封印隱心之時，依偎靠在一起的楊鈺和淨淵卻是眉頭緊皺。
    他們在夢中，重走了一遍六萬年的路。
    跳下輪回台後，歸荑和淨淵很快進入輪回。
    第一世，歸荑成了一株頗具靈氣的草藥，但在她即將化形之時，被仙族采走製藥，煉成一品丹。
    第二世，歸荑出生即死亡，被仇家滅門。
    第三世，歸荑成了一名流浪的妖族，於各地輾轉，後死於一條小溪邊。
    第四世，歸荑被一處落魄仙宗收為弟子，除妖途中被殺。
    第五世、第六世、第七世……
    每一世都早早身亡，每一世都隻在臨死之時才會想起自己的身份。
    歸荑深知這表明天道依舊在緊盯著她，於是拉長了時間，換她來消磨天道的警惕心。
    終於在一次偶然成為人族後，驚覺天道對人族最為容忍，恐怕是因為人族不修靈力，無法與天道爭奪天地靈氣。
    自此開始布局。
    她曾在各地藏書閣翻找夜、隱、妖三族蹤跡，卻隻能找到星月女神的一星半點記錄，潛入蘭陵仙宗接近無念石，一個照麵就發現星月真的已經散於天地。
    不過可能是無念石中有星月神魂殘留，亦或是她也曾在月隱海常住留下了氣息，無念石對她有所反應。
    歸荑當時望著無念石許久，終是離去。將自己關在房中三日，出來後就開始引導瑱宇拿到照天鏡複活隱尊，逼著天道不得不重鑄星月神格，準許主神歸來。
    可惜天道格外記仇，故意為難，讓那世的她於雷劫中身亡，重入輪回。
    又是一次仙族身份，歸荑記憶蘇醒後，硬是撐著去了沙漠，她聽聞過昆侖聖子容先的名聲，特地趕去與其交易，以逆天改命之約，將渾身靈力凝成靈丹，剖出心髒交付容先，決定徹徹底底成為人族。
    中途還一時興起救了一隻玄龜，將部分記憶功法交予他，並叮囑她將千年後來取。
    之後又輪轉幾世，到了這一世。
    應是天道察覺到她的謀劃，幹脆將她束縛至白爍身邊，要她再無其他羈絆，一心成為白爍成神的養料，卻不想被淨淵轉世的梵樾橫插一腳。
    若無梵樾，身為一名普通醫女，她隻會待在寧安城，直到終老。
    失了一身靈力的她，不論多少次輪回，都隻能成為一名人族。
    再多來幾次，她就將徹徹底底變成凡人，再無重來之機。
    ……
    楊鈺猛地睜開眼，眉心神印有一瞬浮現，但很快被一點朱砂壓下，隻眼中金光留韻。
    “歸荑！”
    梵樾驚醒，眼睛都還沒完全睜開就已經緊緊抱住了她。
    “我看見你在藥爐裏，我看見你成了枯骨一具……我沒趕上，我一直都沒趕上……”
    在輪回中，淨淵曾是一方大妖，收到手下奉上的一顆上佳一品丹，巧合之下一直沒用，被他束之高閣，等臨死時才驚覺丹中有熟悉的氣息。
    還有一次，他在天地之間遊曆，心中一直湧動著想要找到什麽的想法，卻不得其法，一日於溪邊發現一具枯骨，隨手掩埋後隻覺旅途疲憊，幹脆與枯骨比鄰而居，記憶回歸時悲痛萬分，卻隻能刨墳合葬。
    他們次次相錯，更甚至有幾世他隻能眼睜睜看著歸荑死去。絕望之下，淨淵捧著數世跟隨的帝台石串珠，於月下闔眼，虔誠祈禱。
    “神啊，請讓我找到她。”
    他像曾經的妖族祈求紫月一般，祈求著不知名的神明，祈求著不一定會有的回應。
    梵樾嗅聞著楊鈺氣息，感知著她的溫度和脈搏，“還好，這一次……還好。”
    他趕上了。
    梵樾眼中紫芒逸散，楊鈺胸前也有紫光閃爍，交相呼應。
    “上神。”
    修言帶著懷念的聲音響起，他已經幫助白爍重新封印住了隱心，也因此耗費了最後一點神力，即將消散。
    “修言……”楊鈺越過梵樾的肩膀看向他，目光有一瞬恍惚，又很快清醒，“好久不見。”
    修言唇角微彎，“月隱海，就交與上神了。”
    一道白光飛入楊鈺眉心，修言如沙般飄揚，散於空中。
    “再見了。”
    他們被推出月隱海。
    “殿主！”
    “阿爍！”
    天火和白曦、重昭圍了上來。
    他們在察覺不對時，第一時間就來到大殿，並控製了整個皓月殿，沒有妖發現梵樾三人的消失，也好在他們消失時間不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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