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仙鎮。
    老仙山東邊的小鎮。
    據說名字相同的小鎮在老仙山周邊有好幾處。
    誰都說自己鎮子曾經住過仙人。
    這些話語也就能騙騙外鄉人，本地人都知道這些城鎮是什麽鳥蛋。
    進入望仙鎮，徐冥一陣無奈。
    光是進鎮這短短路程，他們便被四五夥盯上。
    那些人幾乎沒掩飾眼中的欲望。
    徐冥緩緩歎氣。
    他耳朵一動，望向望仙鎮最高的酒樓。
    一名清冷的青年依靠於酒樓外過道柱子。
    準確說來，他的視線落在的是車廂裏的蘇語身上。
    蘇語感到一陣惡寒，連忙探頭出車廂道：“老徐感覺有個惡心的東西在看我？”
    徐冥緩緩道：“你往最高建築頂層的過道看去。”
    蘇語看了過去。
    青年朝她拋了一個媚眼。
    徐冥、蘇語：“……”
    蘇語驚聲道：“我才十二歲啊，十二歲！”
    “他…他，死刑，必須死刑。”
    蘇語氣急敗壞，徐冥哈哈笑著。
    他拔下一根頭發屈指一彈。
    頭發飛射向酒樓上的青年。
    最後插在他倚靠的柱子上。
    青年露出笑容，視線落在徐冥身上，朝他比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蘇語震怒：“他什麽意思？死刑必須死刑！”
    徐冥捂住蘇語的嘴，小鎮居民看他們的眼神越來越怪。
    徐冥突然後悔給蘇語畫搞怪類的漫畫。
    蘇語真是好的沒學到多少，這些詞匯張嘴就來。
    徐冥輕聲道：“我們離開小鎮，這沒多少值得停留的東西。”
    馬車剛進望仙城沒多久又除去。
    酒樓上的青年跳出護欄，往小鎮外跳去。
    ……
    俊風走進平坦的草地。
    徐冥取下馬車於它身上的馬套。
    徐冥摸著俊風的頭：“別走遠。”
    俊風慢步往肥美的草地走去。
    望仙城青年的身影出現在車廂頂端。
    徐冥看向他：“閣下眼中全無對生命該有的敬重，你是什麽人？”
    青年嘲諷道：“你們不過螻蟻，也敢妄以知道我的身份。”
    這熟悉的語氣讓徐冥確認了他的身份。
    隻有玄界修士才會把螻蟻掛在嘴邊。
    有些修士見到凡人就說螻蟻，見到不如他的人還是說螻蟻。
    天生地覺得自己尊貴。
    徐冥平靜道：“希望待會你還能擺出這副嘴臉。”
    徐冥向前一踏，青年如被巨象撞擊倒飛出去。
    徐冥隨手一抓，龍魄自車廂裏飛出，他一躍出去。
    徐冥眼中浮現日月，日月鎮山之意壓向青年。
    青年一口鮮血噴出，他驚恐地看向徐冥怒喝道
    “你不是下界人！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我乃中域萬年古族傳人，你敢殺我，等你返回上界將會麵臨我族之人追殺！”
    蘇語把腦袋探出車廂，她把青年的話語聽了進去。
    她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隨後又惆悵起來。
    老徐要返回他的家鄉，老徐遲早要離開。
    徐冥平靜道：“我是誰不重要，我討厭你的眼神，以及身為敗者還敢威脅勝者的語言。”
    “我不建議讓玄界少一個萬年家族。”
    龍魄劍身激蕩劍氣，劍氣延伸出去穿透青年。
    真氣氣焰瞬間讓青年煉化為虛無。
    徐冥望向老仙山，凝視良久他收回視線回到蘇語身邊。
    蘇語豎起大拇指：“剛才很帥嘞。”
    徐冥笑道：“那肯定的。”
    蘇語問：“老徐，你們多久離開？”
    徐冥道：“還有兩年。”
    蘇語笑道：“那你見不到我長大了。”
    徐冥緩緩道：“隻要你能一輩子自由快樂，那我就放心了。”
    蘇語傲氣道：“看我以後踏天穹，碎虛空飛升仙界驚訝死你。”
    徐冥一愣，笑道：“可以啊，我等著。”
    蘇語伸出拳頭，麵色認真：“說好了。”
    徐冥伸出自己的大拳頭撞在蘇語小拳頭上。
    蘇語轉過話題：“我們還去鎮裏嗎？”
    徐冥道：“不去了，馬車放在這裏，帶上你需要的東西，我們帶上俊風上山。”
    “好。”蘇語返回車廂，把文房四寶、漫畫書、足夠的幹糧、一些銀子還有徐冥的針灸工具放入徐冥縫製的背包裏。
    蘇語望著車廂裏剩下的幾百兩銀子一陣惋惜。
    她向徐冥喊道：“老徐，我們把這些東西埋地下吧？”
    徐冥回頭道：“可以啊，埋土裏幾十米，這樣別人也挖不出。”
    徐冥用真氣挖了二十米深的坑，蘇語把銀子、衣服包在布裏隨後扔進了坑裏。
    被挖出的泥土重新填了回去。
    徐冥從不遠處林間移來了一株樹。
    樹就在東西的上方。
    徐冥拍著樹幹笑道：“記住這棵樹，以後沒錢用了，你就回來把它挖了。”
    蘇語笑著拍樹幹：“老樹啊，以後把你挖了我還會把你栽回去的。”
    徐冥對著林間吹了一個口哨。
    一會後俊風奔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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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冥把蘇語抱上俊風，他牽著俊風的韁繩向山間走去。
    ……
    “老徐，你說我們能走到山上嗎？”
    蘇語望著眼前的大霧滿頭疑惑。
    徐冥輕聲道：“你忘了我的眼中有什麽嗎？”
    蘇語仔細回憶了一番，好像是老徐在撫水鎮受重傷在不知名村子蘇醒的的時候。
    那時她說老徐眼中有太陽和月亮。
    好久遠的事，她都快忘了。
    “月亮和太陽。”
    徐冥笑道：“對嘍，就是它們。”
    蘇語突然笑道：“我剛反應過來，老徐你果然是個修仙的。”
    “仙人的世界是什麽樣子的？”
    徐冥無奈道：“越有權勢的人越囂張，無論在大晉、玄界還是我的家鄉，這些人都是一個樣子的。”
    “隻有自身足夠強大，才能保護自己。”
    蘇語點頭：“我知道了。”
    “我還以為仙界很暢快，人人都是幸福開心的樣子。”
    “不用為太多的東西而煩惱。”
    徐冥緩緩道：“哪怕長生了，也會有諸多煩惱。”
    徐冥抬手夾住一截劍尖，往後一扯手掌向前掐住一名女人的脖子。
    女人的身影從虛無中露出，她掙紮道：“向下界人透露上界，你會受到懲罰的。”
    “青蓮道人不會讓下界人知道這世界的本質。”
    徐冥放開了女人：“抱歉。”
    “你好自為之。”女人隱入迷霧中消失不見。
    蘇語擔憂道：“老徐……”
    徐冥思慮良久，詫然笑道：“小語你信不信，所謂的青蓮道人並不存在。”
    “我想明白了一件事。”
    徐冥對第一秘境的猜測。
    對真實與虛假的擬定。
    他很早就在懷疑他們的體感並不是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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