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許久不見。”
    “未曾想到，這一別於你而言百萬年之久。”
    豐神俊朗的中年季禮溫和笑著，像是在見一位久別重逢的老友。
    徐冥走至季禮身前，星空化作茶幾、蒲團
    “前輩，請。”
    “此小輪回與前輩真實經曆相差多少？”
    季禮坐在蒲團，安靜地看著徐冥以星河做水，以恒心做茶葉
    “若在現實，小友你早該超脫此間的天。”
    徐冥回道：“現實也沒有百萬年的時間。”
    “此間修的心魂、真我。”
    季禮笑道：“秋在你身上比我好多了。”
    “莫怪我無法前往你們所在宇宙海幫你們。”
    徐冥道：“玄界、前輩你們能做的都做了。”
    徐冥傾倒星雲茶水問道：“前輩，仙最終都會去到哪？”
    季禮笑了笑
    “就像凡間勢力，先行者找一片區域紮根修煉，收服後來者，一起向更高的層次超脫。”
    “一切仍是俗不可耐的事。”
    “有仙者以大無上之力束縛一片宇宙海，使之生靈皆以為祂為天為地，超脫之後還皆是祂之食物。”
    “這便是仙，也僅是宏觀宇宙下較為強大的生靈罷了。”
    徐冥喝了一口茶水緩緩道：“仙終究還是出去了。”
    季禮輕點星空桌麵，桌麵變成一張鏡麵，裏麵是一個古代世界，少年季禮為了複興落魄季家開始了向外探索。
    季禮道：“若無此小輪回，若無這季禮。”
    “我想來也來不了。”
    “過去與現今的比較，你看便是。”
    “不過我要提醒你一句。”
    “當時天道崩塌可不是五千年痊愈。”
    “而是實實在在持續了兩百萬年。”
    “人族萬物生滅輪回數次才來到我所誕生的時代。”
    “你的幹涉讓此輪回仙神滅絕，讓本該在兩百萬年後誕生的我們提前誕生。”
    徐冥道：“此次輪回也差不多要結束了。”
    季禮笑道：“我給小家夥留了點東西。”
    “應該能讓你又贏一次。”
    ……
    古仙季禮天資孱弱，隻能走半武半仙的路。
    他結識了修煉界的大哥，從他那認識了遠房親戚季緣。
    修煉大哥實為天驕，不是在尋找秘境的路上就是在秘境裏。
    一次季禮生活的大陸爆發人妖戰爭。
    季緣以秘術燃燒自己，最終擊殺最強大的大妖，她自己也油盡燈枯化羽歸天。
    季禮被大姐的死亡刺激，為了生存變強大。
    他用盡所有手段殺妖，餓了就吃妖，靈氣匱乏就煉化妖丹。
    人妖大戰結束他也變得人不人、妖不妖。
    季緣所在季家為報嫡女死亡之仇，派遣大量修士進攻季禮所在大陸。
    一切擁有大修士的宗門都被屠戮殆盡。
    不人不妖的季禮也在季氏追殺名單。
    逃亡途中季禮結識了妖女、逃亡途中兩者感情越發要好。
    知道妖女是妖怪化形後季禮崩潰，徹底成為了妖。
    跟隨妖女流浪了很多年，結識純淨的人類少女。
    人類少女身旁總會跟著一位文靜的少女。
    兩人非常可憐保持一些人形的季禮，在妖女同意下，開始研究後天妖怪返人族的辦法。
    季禮也在這種安靜溫馨的環境中漸漸變回了人。
    直到被魔影響的邪修煉化千萬裏大地，無數修士、凡人盡數成為邪修的資源。
    兩位少女無助消失於煉化大陣。
    妖女破碎妖丹，帶著季禮挪移至未知地界。
    妖丹破碎的妖女變回原本的模樣，一棵永遠生長紅色楓葉的楓樹。
    季禮坐在山頭見日月穿梭，他忘記了時間的流逝。
    直到一隊除妖師尋到這座山頭，擁有妖氣的楓樹成為了消滅對象。
    季禮失去最後的一抹人性變成大妖吞噬了百萬裏之內的所有生靈。
    ……
    徐冥倒吸口涼氣：“你的過去這麽慘？”
    季禮笑道：“正是如此。”
    ……
    季禮成為大妖，毫無意識統治了一方之地。
    楓樹也在他的守護下成長。
    最終在千年後化形，成為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少女。
    少女是她又不是她，她更像是她的女兒。
    作為妖的季禮哪知道這些，畫麵中兩者度過了一段很寧靜的生活。
    ……
    徐冥：“這種畫麵你都放出來了？”
    季禮：“反正是我當妖時的歲月，那時我又沒有記憶和意識，化形後也是憑借本能行動。”
    徐冥：“這少女看你的表情很複雜啊。”
    季禮：“她繼承了她關於我的記憶，也僅是這一段記憶，她的過往罪孽、幸福都如雲煙消散，隻剩下與我逃亡的歲月。”
    徐冥：“我在玄引界裏見過她。”
    季禮：“玄界果然保留了她一絲真我。”
    “不知我還是否來得及。”
    徐冥：“欸~我記得她說過你大概找到她的轉世了。”
    季禮笑了笑：“玄界破滅時，確實泄露了一部分生靈真意歸於宏觀輪回。”
    “這當中並不存在她的真意。”
    “她仍然在你所說的遊戲世界中。”
    徐冥回憶了一番道：“寄托了秋的樹生長出了新的枝葉。”
    “所以消散的隻是她對你的思念。”
    “而她自己仍在遊戲世界裏，甚至就在那棵樹裏麵睡覺。”
    季禮笑道：“沒錯。”
    徐冥道：“繼續播放。”
    ……
    這段時期季禮收了一隻玄龜當坐騎。
    作為大妖的他被動地跟隨少女遊曆世界。
    直到他們闖入一片仙古傳承之地，無量知識衝入境界最高的季禮腦海中。
    季禮妖的意識被無量知識衝散，季禮人的意識接受了所有知識。
    他接受了來自仙古時代，黃天仙域的傳承。
    接受傳承的他還承擔尋找黃天仙域域主轉世之人。
    意識回歸的他又與少女溫存了數十年。
    ……
    徐冥：“……”
    ……
    季禮脫離溫柔鄉花費百年找到了於凡塵逍遙的青蓮道人。
    此人正是黃天仙域域主的轉世身。
    季禮教這道人修煉之法，傳承他域主的功法。
    之後千年，青蓮道人成名，以大修士聞名數座天下。
    又萬年過去，季禮掌握了四季的道。
    他煉化妖身成就半仙之境。
    同萬年，魔的消息開始出現在主流消息渠道中。
    玄界天道之下無數半仙、大乘這才知道，那殺死無數次的邪魔外道成了氣候！
    ……
    季禮：“到此結束了，再看下去。”
    “此片小輪回你就別想安心結束。”
    “我能循著因果過來，祂自然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