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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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吧,我看還是少飲為妙。”蘭姐搖頭說道,“一會兒吃完飯還得接著趕路呢,喝多了誰扶著啊,容易耽誤事。”
“不能,哪兒就喝多了,還沒喝呢你就多了?淨嚇唬人。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能自己控製的。”莎姐不以為然地說道,“我看少來點挺好。”
莎姐的這個少來點指得是她自己認為的少來點,對於我們大多數人而言那可是一點都不少。要不是飯店女老板一口咬定現在店裏隻有兩箱白酒了,估計莎姐能一個人就把我們其他人全都給喝趴下。後來我們大多是靠改喝啤酒慢慢對付著,才沒有在一個小時之內都躺下。
啤酒這東西挺好的,又能解渴又能充饑,而且喝多了還走腎,正好讓我找到借口以此逃席,暫且跑到一樓的男廁所裏躲了一會兒。
我在廁所裏連吐帶瀉折騰了半天,終於是把吃進肚子的東西和一大半喝進去的酒又都倒了出來,感覺腦袋不再那麽發昏發沉了,肚子又重新產生了饑餓感。我扶著牆出了廁所,打算再上二樓吃些東西,這回就是打死我我也不碰酒杯了,更不敢和莎姐對飲了,否則非躺在這裏睡到明天這個時候不可。
此時一樓大廳沒有開燈,所以大廳裏邊就顯得比較暗,我扶著牆快走到樓梯口的時候被一張台子上的東西吸引住了。這張台子就靠牆擺放著,由於這裏的光線很暗,之前我也沒太在意,隻記得下樓的時候我掃過它一眼,當時還以為這台子上擺得是座小假山或是什麽裝飾品呢。現在離得近了發現不是,這上邊的東西似乎挺奇怪,有高有低,顏色還有很多種,但不是假山。
我仔細看了半天才確定它是一個類似沙盤的東西,有些像是按比例縮小的微型三維立體地圖。這張地圖好像就是我們今天來的這個地方的,因為我在這張立體地圖上一眼就看見了我們現在所在的這家飯店。它就在一座山梁的下邊,靠近山腳的位置,最顯眼也是最先讓我確定的就是這家飯店門前空地上的那輛皮卡汽車,白色的皮卡汽車。當然,在這個沙盤地圖上這輛皮卡車很小,但顏色卻很白,雪白,所以我一眼就看見了它,它就停在一座微型灰色小樓的門前。甭說了,這座小樓就是我們現在置身的這家二層樓房飯店了。這座小樓是什麽東西做得我一時沒看出來,不過做得挺精致,連外牆牆磚的縫隙和屋簷下的風鈴都清晰可見,這讓我頗感意外。
又端詳了一會兒,我還看見地圖上在這座小樓的門外還擺放了三個人形玩偶,它們似乎正在打開小樓的大門,這和我們今天進門前看到的情形也很相似。我來了興致,順著小樓門前那條明顯的土路看了下去。路徑挺清晰,但是繼續向下走的道路在轉過了兩個山坳之後就徹底消失了,再也看不見了,路邊也沒看到有什麽村莊之類的東西,隻有顏色隱隱發綠的起伏的山地。
我愣了一會兒又轉頭順著土路向高處搜索起來,其實我也不知道要搜索什麽,不過沒用半分鍾我就又看到了熟悉的場景。羊,那群我們遇到過的羊也出現在了土路上,也是擠滿道路的樣子。而且在羊群的後麵還擺放著一個人形玩偶,這個隻有半個小手指指甲蓋大小的人形玩偶就立在半山腰的土路上。它身上的顏色挺複雜,不止一種顏色,好像體現的是這個人穿的衣服是花花綠綠的樣子。
看到這裏我就想笑,覺得做這個沙盤地圖的人相當地幽默,也相當地大膽。製作者應該是一個非常熟悉這一帶情況的人,不可能是偶爾過路的人,偶爾過路的人是不可能知道這些細節的。那麽他的作品放在這裏就不怕被那個放羊的女人看見嗎?興許他們還都是熟人呢,把對方製作地如此逼真傳神合適嗎?我覺得即便是這家飯店的老板似乎也沒必要這樣為自己的飯店打廣告吧。
我摸出打火機打著了火苗幫助我繼續觀察沙盤地圖別的地方,很快我就在更高的一道山梁上邊看見了我們今天爬山時經過的那堵石頭牆,灰色的,灰色的石頭牆模型靜靜地趴在深綠色的山脊模型之上。這堵石頭牆在沙盤上不是很長,是呈斷續狀出現的,不是一直延伸下去的。我將目光重新放回到了羊群的身上,順著羊群所在的土路向上看,在不遠的地方我就看到了那片我們曾經穿越過的荊棘叢,在沙盤地圖上它們被用棕褐色的凸起物代表著。讓我意想不到的是荊棘叢中似乎還有東西,我攢足目力又仔細地瞧了瞧,這些東西竟然也是一些微小的人形玩偶。它們似乎是被地圖的製作者硬插進荊棘叢的,所以身體的大部分都深陷荊棘叢中,隻有頭部和肩部還露在荊棘叢的外邊。
看到這裏我瞬間覺得有哪裏不對了,不是我的視力不對,也不是我的頭腦不對,好像是這個沙盤地圖不對。是的,它現在擺放和描述的場景似乎就是我們之前爬山時的遭遇啊,可問題是它怎麽會知道我們爬山時的遭遇呢?它是死的,我們人是活的,它怎麽可能知道我們今天在山上遇風臨時下撤時的遭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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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傳來的劇痛打斷了我的思路,眼前突然一暗使我視覺上產生了巨大的變化,我似乎突然陷入了黑暗,但這黑暗來的卻並不凶猛,更不陰森恐怖。白色的牆,沙盤地圖旁邊白色的牆壁似乎給了我力量,給了我衝破黑暗蒙昧尋找光明現實的勇氣和力量。
沒有猶豫,我忍著痛重新把熱得發燙的打火機打著了,打火機暗淡的火光再一次照亮了眼前的沙盤地圖,我又仔細觀察起了那些身陷荊棘叢中的微型人形玩偶。
為了確認他們的身份我不得不嚐試著去拔起它們,想將其中的一兩個拔出來再看個仔細。可惜,我失敗了,它們都被牢牢地固定在了原地。我覺得如果繼續用力的話肯定會把它們掰斷或弄折,搞不好還會把地圖上整片區域也一起破壞掉。我鬆開了人形玩偶,也鬆開了打火機的開關按鍵,讓自己重新置身於黑暗當中。
我告訴自己要冷靜,理智現在提醒我隻有兩種合理的解釋:第一,我們今天所走的這條路以及在這條路上遇到的景物和人是許多人都曾經遇到過的,也許在我們之前有很多人也曾經曆過與我們今天相似的遭遇,所以這些場景才會被模擬塑造在沙盤地圖上。這種可能性有,而且還極大。問題是有多久了,有多少次呢?這是問題的關鍵。第二,我們這些人之中,就是我們今天同行的這些隊員之中,有人把我們剛剛經曆過的一些事情和場景用沙盤模型的方式重現了出來。並且在我們,至少是在我個人並不知情的情況下擺放到了這裏。問題是這個人是誰呢?為什麽要這麽做呢?他做這件事又花費了多長的時間呢?
這個沙盤地圖具體是用什麽東西做的我不確定,但我認為它挺堅固的,也挺精巧的,實在不像是倉促之間完工的。而且它上麵沒有什麽灰塵和浮土,也沒有什麽損毀之處,證明它擺放到這裏的時間應該不長,或者是有人經常細心地擦拭和維護它。這些數不清的問題我一時都想不明白,所以我打算去問問老板,問問這裏的老板,或許她能告訴我答案,幫我解開困擾我的疑團。
“老板,老板!”忽然身側不遠處傳來了呼喊老板的聲音,我轉身發現是格蘭特站在櫃台那裏高呼著老板。他應該也喝了不少的酒,莎姐沒少了向他敬酒,所以此時他的身體有些搖搖擺擺,站都不能原地站穩,走路時的腳步更是踉蹌不穩。好在他身邊有人,廣場和小皮一左一右地架弄著他,這才確保他能斜靠在櫃台上大聲呼喊著老板,“算帳,老板,買單!”格蘭特的聲音越來越響亮,但略顯陰暗的大廳中沒有回聲,也沒有人出來應答。
“哎,馬克,你怎麽也在這兒啊?看見老板了嗎?”廣場率先看到了立身於樓梯旁陰影中的我,大聲地對我叫道,“趕快找老板來算帳,咱們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收拾收拾該出發了,別再耽擱了,再過一會兒莎姐又該接著敬下一輪酒啦。”
“老板?我也沒看到啊。”我皺著眉頭走出了陰影,走到了門口櫃台前借著玻璃門透進來的光線看著他們三個人說道,“你們是什麽時候下來的?哦不是,你們是從哪裏下來的?我怎麽沒看見你們下來呢?我剛才就在樓梯邊上看地圖呢,怎麽沒看見也沒聽見你們下來啊。你們的動作怎麽那麽輕呢,都是屬貓的嗎?”
“胡說!你才屬貓的呢!”格蘭特噴著酒氣說道,“我們也沒看見你啊,你剛才一直藏在這裏躲酒嗎?我說我怎麽喝著喝著覺得人數不對了呢,越喝越少啊,原來你們都逃席了。不行,一會兒得罰你們,每人至少得罰三大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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