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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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最重要的賭徒和木匠老婆是情人關係這條線索一直沒有摸到,不知道是因為他們倆交往的時間不長呢,還是他們兩個人行事低調穩妥,總之村裏沒人知道,親戚朋友更是無人知曉。
隨著調查的深入和時間的推移,另兩條線索出現了。第一,有一個村民反映,在起火的當天晚上,他看見有一個黑影進入了賭徒的家。由於當時天黑距離又稍遠,他不能百分之百的確定那個黑影就是賭徒本人,他隻能憑感覺推測那是賭徒晚上回家睡覺。但之後救火的時候,全村就沒有人見到賭徒出來救火。第二條線索是木匠老婆的家人,他們一口咬定在賭徒家找到的首飾是木匠老婆的陪嫁,除了一枚金戒指以外其餘的東西都在,他們還能準確地記得這些首飾的價格和購買的時間與地點。
這些情況匯總之後公安局內部的意見就不統一了。一部分人仍舊認為賭徒就是凶手,他的嫌疑最大,他現在應該是畏罪潛逃了。但另一部分人認為賭徒似乎不像是凶手,至少現在還有幾個重要的疑點沒有解開。第一就是時間問題。一般凶手殺人劫財之後會在第一時間放火破壞現場,不會坐等一天一夜之後再回到作案現場進行焚屍滅跡的,這不合常理。第二是首飾,就是贓物的問題。如果賭徒殺人之後想遠走高飛,那他為什麽不帶上這些價值上萬的金銀首飾呢?這些東西既是他的作案動機也是他的逃亡經費,他沒有道理舍棄啊。第三是賭徒的日常表現。這個家夥雖說有賭錢的惡習,但從來沒有過殺人搶劫的案底。以往打架也隻限於賭友之間的財物糾紛,鮮有和不相關人員產生肢體衝突的記錄。木匠兩口子應該從未參賭,他有什麽理由突然找上他們入室搶劫殺人呢。因為木匠家在附近也算不上什麽特別有錢的人家,應該不會成為打劫犯罪的首選目標。第四當然是證據問題。現在唯一能把賭徒和木匠兩口子被殺聯係起來的隻有這些首飾,除此之外是既無證人證言也沒有其它的物證。雖說殺人凶器就遺留在了現場,但那把锛子是木匠自家幹活用的工具,現在木柄也都燒沒了,自然也別指望能提取到凶手的指紋了。而且由於後來救火的原因,村子裏有太多的人進出過木匠家,現場的腳印和指紋實在是眾多混雜,無從確認了。歸結為一句話,現有的證據不足以證明賭徒就是凶手。
但另一派人卻又逐一駁斥了懷疑的論調。第一,時間問題。殺人之後凶手為了搜尋到盡可能多的財物,很有可能花費了一天一夜的時間在木匠家進行了地毯式的搜尋,這也是他為什麽事後一定要放火破壞現場的原因,因為現場有他太多的痕跡需要掩蓋。第二,贓物問題。現在那些首飾的確就是贓物,但凶手獲得的贓物很有可能不止這些。多餘的贓物凶手或許隻能分頭掩埋藏匿,日後找機會再回來取用。另外他是賭徒,有一定變賣財物的經驗。他應該也清楚,如果將這些首飾短時間內變現很有可能會引來公安人員的注意和追蹤,所以他既不敢攜帶它們逃亡又舍不得丟棄,隻能是就近掩埋。第三,日常表現問題。很多凶手在殺人之前都沒有作大案的經曆,但這並不妨礙他們有朝一日成為殺人凶手。第四,證據問題。現有的證據當然還不足以認定賭徒就是凶手,但現有的證據似乎足夠讓公安部門全力追查這個賭徒的下落了。換句話講,上通緝令或許他還不夠格,但協查通報應該可以發了,無論如何都要先找到這個賭徒,有什麽疑問可以通過麵對麵訊問解決。
關於先找到這個人的問題是公安局內部最沒有分歧的一件事,可麻煩恰恰也就出在這上麵了。因為這個賭徒已經死了,已經被燒成不可辨認的屍體了,無論如何盡力尋找都不可能找到這個人了……”
“這是偵察方向出了問題啦,沒有確定死者的身份,之後很多工作都會勞而無功的。”清秋這時插嘴說道。
“對啊,這些公安辦案有些太想當然了,怎麽連最基本也是最要緊的問題都沒有搞清楚啊,這也太馬虎了吧。”紅發也忍不住說道,“這不是南轅北轍……”
“你們倆可真逗,”我笑著說道。此時我感覺喝進肚子的一兩多白酒開始鬧騰了,雖說它們還不至於從我的胃裏再返回到我的嘴裏,但它們似乎順著我的血液循環係統滲透進了我的大腦,此時我好像有些控製不住自己了,就繼續自顧自地說道,“這就是一個故事,大姨講的一個故事。你們分得清故事和現實的區別嗎?因為故事是虛構的,所以當然會有露洞了,就是有很多不合情理的地方。你說你們較什麽真啊,這個故事的露洞多了,用得著你們在這兒替古人擔憂嗎?”
“有漏洞?有什麽漏洞啊?你說說看。”貝爾希斜著眼睛看著我說道。
我咽了口唾沫說道“那個木頭人能自己寫字自己進屋打人,這些我就先不提了。我覺得最大的漏洞就是為什麽,為什麽這個木匠的老婆會找那個賭徒當情人呢,這才是最不合理也是最讓我難以理解的地方。當然了,這可能也是公安局的同誌會被欺騙和產生錯誤判斷的根本原因。因為在現實生活中這種可能性基本就不存在,或者……除非這個木匠有什麽難言之隱,是個男科疾病患者,否則就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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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此話一出口,在場的四個男的都麵露微笑但又都繃緊了臉沒有笑出聲,而那五個女的卻都皺眉撇嘴露出了鄙夷不屑之色。
周經理見狀連忙說道“馬老弟,你是不是喝醉了?快,快給他拿點東西解解酒吧,不行就找塊肉先占上他的嘴。”
馮大哥聞言舉起了兩個燒餅夾肉遞向了我,我一擺手說道“我等會兒再吃,我得先把道理講清楚。就拿咱們這幾位年輕的女士來說吧,就算她們要背著丈夫在外邊找情人,那也得有個標準吧,得有個底限吧。太老太醜的不會找,太窮太沒本事的也不會要。我說句得罪人的話啊,就比如像周經理和高大哥這樣的,你們在座的幾位女士誰找情人會找他們這樣的啊,真要是找了,那我一定得懷疑你們有精神病,因為它不合情理嘛。這個木匠的老婆也是人,木匠的歲數又不大,還挺能幹的,她憑什麽非找一個沒什麽本事長相又一般的賭徒當情人呢,你們不覺得奇怪嗎?我這可不是胡說啊,那個賭徒但凡要是長得像影視劇明星似的,他也不會到了二十多還打著光棍,你們說是不是?這都是鐵一般的社會規律嘛……”
高大哥這時也忍不住開口對我說道“馬老弟,我看你這不是醉了,是沒喝夠啊,你頭腦清醒得很啊。”說著他又打開了一瓶酒對我說道,“來,衝你這清醒的頭腦咱們倆再走一個。”說著他就又一仰脖把這瓶酒也給喝得一滴不剩。
我覺得我這時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不僅沒有了畏難情緒,相反覺得高大哥很豪爽,我應該也陪他走一個,不能讓他看不起我,於是我也一仰脖把手中剩下的大半瓶白酒灌進了嘴裏。
“可以啊,馬老弟,原來你一直都是保留實力啊。”周經理見狀從旁說道。
我把最後一口酒艱難地咽了下去說道“我這是舍命陪君子,一會兒喝趴下了你們可別笑話我。”
紅發冷冷地說道“我覺得你喝多了還真不值得被笑話,因為你沒喝酒的時候才真是應該被笑話呢。”
淺念也開口說道“別理他了,這人不是腦子有病就是心理太齷齪。大姨,您接著講您的,我愛聽您編得這個故事……”
貝爾希麵帶不滿地說道“誰告訴你們我講得這是一個編出來的故事啊?你這話說得我怎麽那麽不愛聽呢。我再問你們一次,分得清什麽是現實什麽是虛幻嗎?分不清就別亂說話。你們光知道問什麽叫時機,總是想搞清楚勝利的時刻何時到來,但你們遇事總是想當然,不愛動腦子,尤其是愛忽視細節。這個木匠的手藝是跟他師傅學的,但你們知道他的師傅是誰嗎?他自己以後又有沒有教過徒弟呢?他的徒弟又是誰呢?那個寫字報警又進屋救他的木頭人後來又怎麽樣了呢?這些你們……你們……都想……想過嗎?”
說實話,貝爾希說得這些我其實還真都仔細思考過,也做出了自己的猜測和預判,但我剛才忘了說了。哦不對,是沒時間說了。現在我的腦袋似乎有些發沉,更關鍵的是我的眼睛已經徹底睜不開了,耳朵也出現了時斷時續的故障。我忽然間覺得很困,很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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