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暴雨如注，重重地衝刷著記憶研究所外牆那透明堅硬的防彈玻璃，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湯少用力甩掉神經接口上黏著的、觸感滑膩的生物膠質。
    視網膜投影清晰地顯示著倒計時715321，每一次數字的跳動，都伴隨著研究所十二麵體迷宮那令人心悸的重組聲，仿佛有無數機械齒輪在黑暗中咬合，新的致命陷阱就此誕生。
    "走水紋通道。"閻姬一聲令下，她的等離子腕刃帶著尖銳的呼嘯切開通風管道，紫色電弧如靈動的蛇一般在金屬表麵遊走，發出滋滋的聲響，還能感覺到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臭氧味道。
    紫女仆將數據板貼在潮濕且帶著絲絲涼意的管壁上，全息投影瞬間顯露出錯綜複雜的能量回路，那閃爍的光芒刺得人眼睛微微發疼，她冷靜說道，"三秒後會有0.7米的通行窗口。"
    湯少突然伸出機械義肢，猛地拽住兩人後領，一股強大的拉力傳來，三人躍入管道。
    在他們頭頂，旋轉的激光網發出嗡嗡的運轉聲，如死神的鐮刀般將殘影切成電子雪花，那些閃爍的光點在黑暗中格外刺眼。
    生物腦突觸枯萎形成的時空褶皺，帶著一種黏稠的觸感，像果凍般包裹住三人，緊接著，他們跌進了黑市排汙口那絢爛的霓虹漩渦，五彩的光芒晃得人頭暈目眩，耳邊是水流的湍急聲和漩渦的呼嘯聲。
    潮濕的暗巷裏，彌漫著一股刺鼻的汙水味道，全息廣告的殘影如幽靈般漂浮著，改裝浮空車帶著尖銳的破空聲碾過汙水坑，濺起的紫色光點如同夢幻的雨滴，打在身上帶著一絲涼意。
    湯少抬手抹掉麵甲上那閃爍不停、有些刺眼的賽博格鬥廣告，這時，機械義肢突然感受到一股撞擊，原來是抓住了飛來的金屬蜘蛛——那蜘蛛腹部閃爍著黑市獨有的血色鑽石標誌，在黑暗中格外醒目。
    "入場券要預付五年壽命。"沙啞的電子音從鏽蝕的通風口傳來，帶著一種金屬的冰冷質感，八隻機械義眼的紅光在陰影中明滅，像惡魔的眼睛般讓人不寒而栗，"或者留下女仆的量子腦。"
    閻姬反應迅速，腕刃瞬間抵住通風口柵欄，飛濺的火星帶著熾熱的溫度照亮後方布滿疤痕的金屬麵孔，那火星落在皮膚上還有輕微的刺痛感。
    湯少彈出神經接口插進牆壁，視網膜閃過成串加密數據流，發出輕微的滋滋聲，他鎮定說道："黑市三條街的電磁屏障都靠你脊椎裏的特斯拉線圈維持，要我幫你換個供電方式嗎？"
    沉默持續了三個心跳周期，生鏽的暗門突然滑開，發出嘎吱嘎吱的刺耳聲響。
    黑老大坐在改裝成王座的核動力引擎上，脊柱外露的機械裝置泛著幽藍的光，二十七個浮遊炮台正在天花板組成蜂巢矩陣，那機械運轉的聲音仿佛是一場即將爆發的風暴前奏。
    "記憶碎片的價格夠買下新東京灣。“他一邊敲擊著膝蓋處的數據終端，發出清脆的敲擊聲，全息投影顯示出湯少幫派覆滅的雪夜影像，那冰冷的畫麵讓人感覺寒意撲麵而來，”不過你們可以拿女仆的..."
    湯少突然甩出三枚納米蟲膠囊，膠囊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發出輕微的破空聲。
    黑市老大的獰笑凝固在臉上——那些膠囊正在啃噬浮遊炮台的能源管線，能聽到管線被腐蝕時發出的滋滋聲。
    閻姬的腕刃化作流光刺向王座，卻在距離咽喉三厘米處被六把霓虹螳螂刀架住，金屬碰撞發出清脆的叮當聲。
    "相位偏移護盾，有意思。"湯少瞳孔中數據流暴漲，機械義體表麵浮現出蜂窩狀力場，能感覺到周圍的空氣都因為力場的出現而產生了微微的震動。
    當黑市打手的螳螂刀斬落時，刀刃竟詭異地從量子層麵滑開，在混凝土地麵劈出熔化的溝壑，那高溫讓周圍的空氣都變得灼熱起來，還伴隨著混凝土被熔化的刺鼻味道。
    紫女仆突然將數據板拍在潮濕的牆麵上，發出清脆的拍打聲，紫色代碼如同活物般鑽進通風管道，那流動的光芒讓人看得眼花繚亂。
    整個黑市的照明係統開始頻閃，燈光閃爍得人眼睛生疼，某個隱藏空間裏傳來服務器過載的焦糊味，十分刺鼻。
    黑老大脊柱的藍光突然紊亂，蜂巢矩陣的炮口開始調轉方向，機械的轉動聲讓人心裏發慌。
    "你居然找到了我的..."暴怒的吼叫被電磁短路聲打斷，那尖銳的聲音震得人耳朵生疼。
    湯少踩著蜂巢炮台躍起，機械義肢精準扣住黑老大後頸的數據接口，能感覺到一股微弱的電流從接口處傳來。
    當視網膜投影顯示出“特斯拉線圈控製協議已破解”的字樣時，二十七個浮遊炮台同時鎖定了它們曾經的主人，那整齊的鎖定聲仿佛是命運的宣判。
    暴雨更急了，雨滴打在身上生疼，黑市穹頂的霓虹燈在潮濕的空氣中暈染成血色，那詭異的顏色讓人心裏發怵。
    紫女仆的手指無意識摩挲著剛獲取的記憶碎片，那些加密數據在她瞳孔裏投射出星圖般的紋路，光芒閃爍得讓人有些眩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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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閻姬正要查看同伴的狀況，卻發現紫衣少女的袖口正在滲出細密的電子塵埃——就像被數據逆流灼燒過的電路板，那塵埃摸起來帶著一絲靜電的刺痛感。
    霓虹雨幕在防彈玻璃上拖拽出猩紅淚痕，紫女仆倚著鏽蝕的管道劇烈喘息，那沉重的呼吸聲讓人聽著揪心，袖口飄散的電子塵埃在潮濕空氣裏化作幽藍螢火，如夢如幻卻又透著一絲危險。
    閻姬的腕刃還滴落著冷卻液，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響，卻用未持刀的手包裹住少女顫抖的指尖，那指尖的冰冷觸感讓人心裏一緊。
    "姐姐，我的神經元傳導速率下降了17。“紫女仆瞳孔裏的數據流忽明忽暗，像是接觸不良的全息投影，聲音帶著一絲虛弱，”那些記憶碎片在反噬量子糾纏層......"之前，湯少就曾提醒過紫女仆，這些記憶碎片蘊含著強大且不穩定的能量，可能會對量子腦產生未知的影響，如今果然發生了反噬。
    閻姬將額頭貼上她的機械太陽穴，精密齒輪咬合的輕響替代了心跳聲：“當年你替我承受數據洪流的時候，傳導速率可是歸零過三次。”她故意讓等離子刃擦過少女耳畔，炸開的電火花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驚得紫女仆睫毛亂顫，"現在怕了？"
    湯少斜靠在滴水的廣告牌支架上，機械義肢正從自動售貨機摳出三罐熱能咖啡，能聽到機械義肢與售貨機接觸時發出的摩擦聲。
    看著閻姬用戰鬥繃帶替紫女仆包紮滲血的接口，他忽然想起幫派覆滅那夜，老會長也是這般擦拭他斷肢處的神經導線。
    易拉罐拉環彈起的脆響驚破回憶，溫熱的咖啡被精準拋進姐妹倆懷中，那咖啡的熱氣帶著淡淡的香氣撲麵而來。
    在準備進入七重加密的虛空隧道前，湯少皺著眉頭說：“我們得找到破解記憶抹除量子密鎖的辦法，聽說紅黑客或許能幫到我們，他可能藏在廢棄診所裏。”紫女仆微微點頭，眼神中透露出堅定，閻姬則握緊了腕刃，做好隨時戰鬥的準備。
    穿過七重加密的虛空隧道時，紫女仆的量子腦忽然溢出焦糖味——這是紅黑客最著名的身份標識。
    原來，湯少所在的幫派曾經在一次行動中，偶然獲得了新東京灣地下暗河的控製權，但一直未曾對外宣揚。
    湯少踹開某間廢棄診所的鐵門，發出巨大的聲響，手術台上方懸浮著三百二十塊破碎屏幕，每塊都在播放不同版本的死亡錄像，那血腥的畫麵讓人毛骨悚然，還伴隨著嘈雜的聲音。
    "想要破解記憶抹除的量子密鎖？“合成音從生鏽的無影燈裏滲出，帶著一種機械的冰冷感，某塊屏幕突然顯現出湯少視網膜倒計時的鏡像，”得用你脊椎裏的型義體來換。"
    閻姬的腕刃驟然劈碎十三塊屏幕，飛濺的玻璃渣卻在半空凝成鋒利的棱鏡矩陣，玻璃破碎的聲音尖銳刺耳。"我們三年前端掉數據墳場的時候，"她抬腳碾碎逼近的棱鏡，發出清脆的踩踏聲，"你還在給義體醫生當清潔工呢。"
    紫女仆突然發出痛哼，聲音中充滿痛苦，那些侵入她量子腦的記憶碎片正沿著手術燈導線逆流而上，能感覺到她身體的微微顫抖。
    湯少按住即將暴走的女武神，機械義眼掃描到紅黑客真正的藏身之處——診所牆壁的黴斑竟是由納米機器人偽裝的動態地圖，那閃爍的光芒仿佛隱藏著無數秘密。
    "不如用新東京灣的地下暗河控製權做交易？“湯少拋出從黑老大脊柱裏複製的密匙，全息投影在黴斑地圖上勾勒出蜿蜒的藍光，那光芒在黑暗中格外神秘，”反正記憶研究所的沙漏圖騰，遲早會吞沒整個......"
    診所突然陷入絕對黑暗，手術刀破空聲從八個方位襲來，那尖銳的聲音讓人膽戰心驚。
    湯少啟動相位偏移護盾的瞬間，看到紅黑客的本體從天花板通風管鑽出——那竟是包裹著人造皮膚的液態金屬載體，電子眼中流轉著與紫女仆傷口相同的幽藍數據流，在黑暗中顯得格外詭異。
    當第一縷晨光切開雨雲時，交易完成的提示音在湯少耳蝸裏炸響。
    他握緊那份用幫派遺產換來的解密協議，卻沒注意到紅黑客載體溶解前，某個納米機器人悄悄爬進了他後頸的接口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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