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少的機械義眼泛起暗金色流光，那光芒如同深邃夜空中閃爍的流星，拇指無意識摩挲著紅黑客留下的加密芯片，芯片表麵冰冷且光滑，觸感細膩。
    診所殘留的消毒水味混著鐵鏽氣息，刺鼻的味道鑽進鼻腔，令人不適。
    閻姬正用繃帶纏繞紫女仆後頸滲血的接口槽，指尖觸碰繃帶時能感覺到其粗糙的紋理，那些遊走的幽藍數據流仍在皮下若隱若現，像神秘的幽靈在暗處徘徊。
    "黑市流通的量子記憶鎖需要三噸鈀金解碼。"紅黑客的液態金屬殘骸在地麵蠕動成警告文字，那蠕動的聲音如同沙礫摩擦，"或者...新東京灣的地下暗河。"
    手術燈突然爆出電火花，“劈啪”聲尖銳刺耳，火花如飛濺的星芒，湯少側頭避開飛濺的玻璃碴，玻璃碴劃過空氣，發出細微的呼嘯聲。
    他盯著天花板上用血鏽繪製的沙漏圖騰，那圖騰顏色暗沉，仿佛在訴說著古老的秘密。
    某個齒輪咬合聲在顱骨內側響起——那是被抹除的幫派記憶在神經突觸間震顫，那聲音如同來自遙遠時空的召喚。
    閻姬的太刀鏗然出鞘三寸，金屬出鞘的聲音清脆響亮，“主人，該走了。”
    他們撞開診所後門時，霓虹暴雨正衝刷著摩天樓外牆的全息廣告。
    雨滴打在地麵上，濺起的水花撲到腳上，帶來一絲涼意。
    湯少後頸接口槽突然刺痛，那種刺痛如同尖銳的針芒刺入，某個納米機器人順著脊椎鑽進第七節椎骨，仿佛有一條冰冷的小蟲在體內爬行。
    紅黑客最後的嗤笑在耳道裏炸開，那笑聲張狂而刺耳，“當藍記憶商人的機械水母蟄破你視網膜時，記得誇讚他泡得雨前龍井。”
    藍記憶商人的住所是懸浮在垃圾處理站上空的倒金字塔，三十七條磁軌纏繞著建築表麵，磁軌上閃爍的電流發出微弱的嗡嗡聲。
    每隔七秒就有電子水母拖著熒光觸須掠過舷窗，水母的觸須發出幽綠色的光芒，如同夢幻的絲線。
    湯少踩著閻姬太刀幻化的浮空踏板躍上平台時，嗅到空氣裏漂浮著龍井茶香與神經毒劑混合的味道，茶香清幽，毒劑的味道卻帶著一絲刺鼻的辛辣。
    “夜梟幫的遺孤？”藍記憶商人從全息茶霧中顯形，九條機械臂正在衝泡第五道茶湯，機械臂運動時發出輕微的機械運轉聲。
    他脖頸處鑲嵌的沙漏圖騰正在漏下猩紅光粒，那光芒如同滴血的傷口，“你該知道我販賣的不是記憶，是因果鏈。”
    在湯少的記憶中，紅黑客留下的加密芯片裏似乎曾閃過關於夜梟幫刺青可能具有特殊能力的模糊信息。
    紫女仆突然踉蹌著撞翻茶案，茶案倒地的聲音“哐當”作響，她量子腦皮層浮現出與沙漏圖騰相同的紋路。
    湯少按住腰間太刀，機械義眼瞬間解析出對方茶寵擺件的異常——那尊蟾蜍雕塑的瞳孔裏藏著微型粒子炮。
    “我要阻止記憶沙漏吞噬新東京。”湯少將密匙拍在案上，全息投影的新東京灣暗河圖在茶霧裏翻湧，那暗河圖色彩斑斕，仿佛隱藏著無數秘密。
    “或者讓夜梟幫的量子幽靈親自和你談？”
    藍記憶商人的第三條機械臂突然暴漲，鋒利的茶匙尖端抵住湯少喉結，茶匙的冰冷觸感讓湯少微微一顫，“那就先通過茶道試煉。”
    十二道暗門同時洞開，“轟”的一聲巨響，佩戴著螳螂刀義體的侍者們踩著茶道步法逼近，他們的腳步聲整齊而沉重。
    閻姬的太刀在身前劃出新月弧光，刀光閃爍，如同銀色的閃電，卻斬碎了突然的茶霧幻象——真正的殺招來自地板下彈出的電磁捕網，那些纏繞著高壓電的絲線正形成絞殺陣列，電流在絲線上跳躍，發出“滋滋”聲。
    “坎位三點鍾方向，震頻240赫茲。”湯少瞳孔裏流轉的數據鏈突然凝實，機械義體爆發的粒子流震碎了左側三名侍者的螳螂刀，粒子流撞擊的聲音如同悶雷。
    紫女仆忍著頭痛拋出解碼器，那些遊走的幽藍數據流竟化作實體鎖鏈，將兩名偷襲者捆在磁軌立柱上，鎖鏈纏繞的聲音如同金屬摩擦。
    藍記憶商人撫掌大笑，茶案下方突然彈出八麵全息屏，每個畫麵都顯示著不同角度的廝殺場景，全息屏亮起時發出微弱的“嗡嗡”聲。
    湯少旋身避開茶寵蟾蜍噴射的酸液，酸液噴射的聲音如同嘶嘶的蛇鳴，太刀鞘尾精準點中某個侍者的膻中穴——那人突然抽搐著跪倒，皮下浮現出與紫女仆相同的沙漏光斑。
    “你給他們種了記憶炸彈？”閻姬的刀鋒掠過藍記憶商人耳際，削斷他三條機械臂，刀身劃過空氣的聲音尖銳刺耳。
    “是因果鏈的利息。”商人撫摸著斷臂切口溢出的冷卻液，茶室穹頂突然降下暴雨，每滴雨水都裹著微型追蹤器，雨滴落下的聲音如同密集的鼓點，“還剩三分鍾，沙漏就要吞掉這姑娘的杏仁體。”
    湯少突然扯開衣領，露出夜梟幫的刺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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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纏繞著數據流的圖騰在暴雨中蘇醒，化作七隻量子烏鴉撞向全息屏，烏鴉振翅的聲音如同狂風呼嘯。
    藍記憶商人驚愕地後退半步，這個破綻足夠閻姬的刀尖挑飛他最後六條機械臂。
    當太刀橫在商人頸動脈時，湯少從對方茶寵嘴裏摳出個存儲器。
    量子烏鴉正啄食著全息屏裏逃竄的數據流，而暴雨中的追蹤器突然集體自爆，在茶室上空炸出紫紅色的神經毒雲，爆炸聲震耳欲聾。
    “你比夜梟幫那些老東西有趣。”藍記憶商人用斷臂蘸著冷卻液，在茶案畫出記憶研究所的坐標，“但沙漏裏的東西，連量子幽靈都會恐懼......”
    湯少正要追問，突然發現紫女仆後頸的幽藍數據流開始逆時針旋轉——紅黑客留下的納米機器人，正在他椎骨深處發出心跳般的震顫。
    湯少指尖輕叩茶案，夜梟刺青泛起的數據流突然坍縮成三枚血色骰子，在藍記憶商人斷臂切口處滴溜溜打轉，骰子滾動的聲音清脆悅耳。
    閻姬的太刀發出龍吟般的共鳴，刀身映出紫女仆後頸沙漏圖騰即將閉合的倒計時。
    “七年前，新東京灣暗河打撈過一具青銅棺槨。”湯少將骰子彈進茶寵蟾蜍嘴裏，那物件立即吐出半截全息膠卷，“裏麵有十二道量子刻痕，恰好對應記憶研究所的相位密碼。”
    藍記憶商人機械眼瞼猛地收縮，茶室突然陷入絕對黑暗，黑暗中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壓力。
    三十七道磁軌同時亮起幽藍電弧，在虛空交織成巨大的神經元突觸圖譜，電弧閃爍的聲音如同電流的咆哮。
    紫女仆突然發出痛苦呻吟，她量子腦皮層浮現的沙漏光斑正沿著圖譜脈絡流淌。
    “夜梟幫居然真的破譯了星門協議......”商人殘缺的機械臂突然重組為數據探針，猛地刺入自己太陽穴，那聲音如同尖銳的刺痛。
    “但你們要對抗的不是記憶抹除，而是整個因果閉環！”
    全息茶霧突然凝聚成沙漏形狀，湯少機械義眼自動調焦到第十三層解析度。
    他看見無數個自己在不同時間線裏與藍記憶商人談判，每個畫麵都終結於紫女仆腦內的沙漏爆炸。
    閻姬的太刀突然橫斬而過，量子刀芒竟將多重時空影像盡數劈碎，刀芒劃過的聲音如同撕裂時空的巨響。
    “你要的誠意。”湯少突然扯斷頸間數據項鏈，夜梟刺青剝離的量子代碼在掌心凝結成黑色茶餅，“這是當年青銅棺槨裏真正的陪葬品。”
    茶室所有電子水母同時發出刺耳鳴叫，那叫聲尖銳得讓人頭皮發麻，藍記憶商人脖頸處的沙漏圖騰突然逆流。
    他第九條機械臂顫抖著指向全息沙漏頂端：“黎明時刻，當垃圾處理站的等離子焚化爐對準天狼星，記憶錨點就會......”
    爆炸聲打斷了關鍵信息。
    紫女仆後頸接口槽突然噴射出納米蟲群，那些閃爍著紅黑客標誌的機械生物瞬間啃噬掉三麵磁軌。
    就在紫女仆後頸的納米蟲群湧出的瞬間，湯少的機械義眼突然捕捉到一股異常的能量波動，他順勢望去，發現商人茶寵蟾蜍腹部的微型反應堆正在過載。
    “你竟敢......”藍記憶商人話音未落，閻姬的太刀已斬斷他所有數據探針。
    量子烏鴉群突然從破碎的全息屏中湧出，銜著青銅棺槨膠卷碎片衝向穹頂，烏鴉群飛翔的聲音如同呼嘯的風聲。
    湯少剛要伸手抓取漂浮的密碼殘片，整個倒金字塔建築突然九十度翻轉。
    茶案上的杯盞化作液態金屬陷阱，將紫女仆雙足牢牢焊死在地板，金屬流動的聲音如同粘稠的液體。
    三十七條磁軌迸發出猩紅電弧，在虛空交織成鳥籠狀的電磁牢獄，電弧迸射的聲音如同驚雷。
    “因果鏈的利息該收了。”藍記憶商人殘軀融入茶室牆壁，他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當焚化爐對準天狼星時，記得替我向量子幽靈問好......”
    閻姬的太刀劈在電磁牢籠上迸濺出紫火，刀與牢籠碰撞的聲音如同金屬的撞擊，湯少按住因納米蟲群躁動的機械義體。
    他看見紫女仆後頸的沙漏圖騰已經侵蝕到鎖骨，而窗外垃圾處理站的巨型焚化爐正在緩緩轉向——赤紅光柱刺破霓虹暴雨，恰好與天狼星的藍白色冷光在空中交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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