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宿命的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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軌道列車的懸浮引擎發出低鳴,穿透數據霧靄的瞬間,湯少後頸的機械接口突然泛起刺癢。
他指尖輕觸那道暗銀色的紋路,瞳孔裏的電子屏閃過一串亂碼——安全區的定位信號正在瘋狂閃爍,頻率快得幾乎要撕裂視網膜。
“情況不對。”閻姬的耳麥突然炸開刺啦電流聲,她指尖在操作台上翻飛,全息投影裏原本穩定的安全區坐標,此刻正被無數紅色光斑覆蓋,“主基地通訊中斷,分部防禦係統全部過載,暗主的人...動真格的了。”
湯少按下頸側的緊急聯絡鍵,等待音持續了三秒便被忙音取代。
他望著窗外逐漸清晰的賽博城輪廓,霓虹燈帶本該流淌著幽藍的光,此刻卻像被潑了墨汁,多處區域陷入黑暗。
更遠的天際線上,幾柱黑灰色的煙正緩緩爬升——那是能源塔被摧毀的標誌。
"星耀。"湯少打開車載通訊器,“查暗主最近七十二小時的行動軌跡。”
"已經在查了!“星耀的聲音帶著罕見的緊繃,全息投影裏他的虛擬形象正瘋狂敲擊著不存在的鍵盤,”他們用了新型病毒,把整個賽博網切成碎片!
我這邊剛黑進分部監控...天,第七區的防禦牆被拆了個幹淨,守衛全被機械義體控製了!"
列車在安全區外的隱蔽站台停穩時,湯少的靴跟剛觸地,地麵便傳來悶悶的震動。
三公裏外的能源站方向傳來爆炸聲,橙紅色的火光映亮了閻姬發間的機械蝶,那是她義眼的輔助傳感器,此刻正閃爍著危險的紅光。
“必須找幫手。”湯少解下披風搭在臂彎,太刀"灼日"的刀柄在腰側輕輕撞了撞,"暗主這次動員的兵力是之前的三倍,單憑我們...不夠。"
星耀突然打了個響指,虛擬屏幕上跳出兩個加密通訊頻道:"我黑進了上古武者的隱秘論壇,這兩個家夥三個月前還在罵暗主是‘數據垃圾’。
一個叫天翔,自稱饕餮後裔;另一個叫靈心,治愈師,據說能把斷成兩截的人粘回去。"
"試試。“湯少簡短道。
通訊接通的瞬間,震耳欲聾的搖滾樂先湧了出來。
畫麵裏是個肌肉虯結的男人,赤膊穿著鉚釘皮夾克,胸口紋著張血盆大口的獸紋,正舉著啤酒瓶對嘴灌:”小崽子們終於想起老子了?
暗主那孫子炸了我藏酒的倉庫,正好手癢!“
另一個畫麵切換得很輕,是位穿月白長裙的女子,發間別著串淡藍色的晶簇,正低頭給受傷的流浪機械犬貼修複貼:”我在第六區醫療站,這裏有三十七個重傷員...如果需要,我可以帶著醫療艙過去。"
安全區的臨時會議室裏,天翔一屁股坐下時,金屬椅子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
他伸手抓起桌上的能量棒,三兩口啃完,指節捏得哢哢響:“說吧,要老子怎麽打?
是拆牆還是拆人?”
靈心則蹲在角落,正用晶簇尖端輕觸一名昏迷守衛的太陽穴。
淡藍色的光霧從晶簇裏溢出,守衛額角的灼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結痂脫落:“他被植入了神經毒素,我隻能暫時抑製。
暗主的手段......比傳聞中更狠。”
湯少站在全息沙盤前,指尖劃過閃爍的紅點:“模擬戰鬥,現在開始。”
訓練場的防護牆是三厘米厚的合金板,塗著抗衝擊塗層。
天翔活動了下脖子,獸紋突然泛起金光,肌肉像充了氣般鼓脹,拳頭上覆蓋了層暗金色的鱗甲。
他咧嘴一笑,右拳揮出的瞬間帶起音爆——合金牆應聲炸裂,碎片像子彈般射向後方的靶標,竟在十米外的電子屏上穿出個完美的圓孔。
"不錯。"湯少點頭,轉向靈心。
閻姬適時揮出太刀,刀刃在自己左臂劃出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靈心指尖的晶簇亮起,藍光裹住傷口,血液突然凝固,肉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三秒後隻剩道淡粉色的疤痕。
"愈合速度比醫療艙快40。"星耀舉著數據板衝過來,"能量消耗卻低了三分之二!
靈心姐你這技能簡直是移動血庫!"
深夜的實驗室裏,湯少獨自坐在操作台前。"天命之鑰"被固定在全息投影儀中央,青銅掛飾懸在上方,兩者間流轉著細小的電流。
他後頸的接口彈出數據線,插入控製台的瞬間,視網膜上浮現出無數流動的代碼——賽博世界的底層架構,正以最原始的形態鋪陳在他眼前。
“檢測到外來介入。”機械音突然響起,“警告:修改底層規則將導致係統崩潰概率提升至78。”
湯少的義眼閃過紅光,他看見代碼洪流中,有段暗紫色的序列正瘋狂複製,那是暗主的核心程序。
手指懸在"修改"鍵上方三秒,最終按下取消:“還不是時候。”
警報聲撕裂夜空時,湯少正把"天命之鑰"收進機械匣。
基地外牆的防禦屏障瞬間破碎,數百台機械士兵從四麵八方湧來,領頭的是台高達十米的戰爭機器,胸口嵌著顆跳動的暗紫色能源核——暗主的精英部隊,"湮滅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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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翔,正麵!”湯少抽出"灼日",刀身泛起赤焰,“閻姬,帶靈心守醫療艙!
星耀,黑掉他們的中樞!”
天翔的獸紋完全覆蓋了上半身,他吼著衝進敵群,拳風所過之處,機械士兵像紙糊的般碎裂。
閻姬的太刀挽出刀花,刀鋒精準挑斷機械臂的關節,護在靈心身側:“靈心,先治天翔!
他左肩被激光掃到了!”
靈心的晶簇亮起,淡藍光雨灑在天翔的傷口上,血立刻止住了。
天翔反手抓住一台機械士兵的槍管,直接擰成麻花:“痛快!
再來十台!”
湯少的義體啟動超頻模式,瞳孔裏的電子屏鎖定了戰爭機器的能源核。
他踏著機械殘骸躍起,"灼日"斬在能源核邊緣的縫隙間——暗紫色的能量突然暴走,戰爭機器發出刺耳的尖嘯,開始不受控製地轟擊自己人。
"中樞已黑!“星耀的歡呼混著電流聲,”他們的機械士兵在自毀!“
當最後一台機械士兵化作火花時,基地已經千瘡百孔。
天翔癱坐在廢墟上,扯下塊破布擦汗:”奶奶的,暗主這老小子家底挺厚啊。“
靈心跪在地上,正給昏迷的守衛做最後檢查,晶簇的光逐漸轉弱:”得盡快補充能量晶...湯少?"
湯少站在最高處的斷牆上,仰頭望著被硝煙染灰的天空。
風掀起他的披風,露出頸間晃動的青銅掛飾。
遠處,數據霧靄正在重新聚集,其中隱約有紅光閃爍,像極了某種蓄勢待發的眼睛。
他摸了摸胸前的機械匣,"天命之鑰"的震動透過布料傳來。
喉結動了動,聲音輕得像被風卷走:"該來的......終於要來了。"
硝煙在夜風中漸漸散成淡灰色的霧,星耀蹲在控製台前,手指在破損的鍵盤上跳著最後的檢查舞。
全息屏忽明忽暗,映得他眼下的青黑更重:"主係統修複需要七十二小時,備用能源隻能撐三天......"話沒說完,後頸被天翔粗糲的手掌拍了拍,“小崽子,先灌兩口能量飲料。”說著拋來支藍色管子,金屬外殼還帶著體溫——是天翔從廢墟裏扒出來的存貨。
靈心跪坐在醫療艙旁,晶簇垂在膝頭,藍光已褪成月光般的淺淡。
她正用紗布裹住最後一名守衛的斷指,動作輕得像在哄睡嬰兒:"他們的神經毒素有記憶性,三天後會複發......"話音未落,閻姬已將一整盒能量晶塞進她掌心。
女仆的機械蝶停在肩頭,翅膀上還粘著機械殘骸的碎屑,"我去能源庫找了,剩下的都在這兒。"
湯少站在斷牆邊緣,披風被風掀起又落下,掃過腳邊扭曲的機械臂。
他望著遠處逐漸消散的數據霧靄,那裏曾是暗主的老巢方向。
方才戰鬥時,他分明在代碼洪流裏看見那團暗紫色的核心程序,像活物般蜷縮著,卻比以往更堅韌——暗主不是在試探,是在......喂招?
“得把基地轉移到地下三層。”湯少轉身時,靴跟碾碎塊燒焦的芯片,脆響驚得眾人抬頭。
他伸手去摸胸前的機械匣,指尖剛觸到冷硬的金屬,掌心突然一燙。
青銅掛飾不知何時從匣縫裏鑽了出來,"天命之鑰"正浮在半空,表麵的紋路像被潑了血。
暗紅的光順著鑰匙齒痕流淌,在地麵投下扭曲的影子,竟與方才暗紫色能源核的波動頻率完全吻合。
湯少後頸的機械接口驟然刺痛,視網膜上的電子屏瘋狂閃爍,上次在實驗室看到的警告浮了出來:“檢測到外來介入......係統崩潰概率提升至78。"
"湯少?"閻姬的聲音帶著警覺,太刀已出鞘半寸。
天翔的獸紋泛起微光,肌肉重新繃緊;靈心的晶簇突然亮起,藍光裹住湯少的手腕——她感知到了,那紅光裏纏繞著不屬於這個世界的能量。
湯少沒有說話。
他盯著"天命之鑰",想起三個月前在舊倉庫找到它時,這東西不過是塊鏽跡斑斑的廢鐵。
是他用義體接口硬連了三天三夜,才喚醒其中的青銅掛飾;是星耀黑進賽博網最深處的檔案庫,才查到"天命之鑰"是連接現實與賽博底層的鑰匙——能改寫規則,也能被規則吞噬。
此刻紅光更盛,鑰匙表麵浮現出陌生的符號,像是某種古老的機械語。
湯少的義眼自動開始翻譯,一行行代碼在視網膜上炸開:“暗主在召喚......暗主在召喚......"
"這不可能。”星耀衝過來,數據板的激光筆掃過紅光,“我黑過暗主所有通訊記錄,沒見過這種頻率!”但他的聲音漸弱——激光筆的光束竟被紅光扭曲了,在牆上投出兩個重疊的影子。
靈心的晶簇突然發燙,她鬆開手,藍霧裏飄出片半透明的碎片,是方才那名守衛體內取出的神經毒素結晶。
此刻結晶正在紅光裏融化,像雪遇到了火。
湯少的喉結動了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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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幫派覆滅那晚,父親塞進他手裏的機械匣,想起父親最後一句話:“這東西能救你,也能毀了你,看你選哪條路。”
紅光突然劇烈震顫,鑰匙"嗡"的一聲,撞進湯少掌心。
他吃痛鬆手,鑰匙卻像有了生命,順著他的手臂爬到機械接口處,銀色紋路與後頸的暗紋完美契合。
電流竄過脊椎的瞬間,他看見黑暗中一雙猩紅的眼睛——是暗主的虛擬形象,正咧開嘴笑。
"湯少!"閻姬的刀光已經劈來,卻在觸及紅光的刹那被彈開。
天翔的拳頭懸在半空,獸紋的金光與紅光糾纏,竟分出了勝負。
三秒後,紅光開始黯淡。
鑰匙重新落回機械匣,表麵的血痕褪成淡粉,像從未出現過。
湯少後頸的接口滲出淡金色的機械液,那是過載的征兆。
他摸了摸發疼的太陽穴,抬頭時正與閻姬對視——女仆的義眼裏,擔憂比星光更濃。
"是......共鳴。"湯少扯了扯嘴角,聲音比夜風更涼,"暗主和這東西,共享著某種源頭。"他扣上機械匣,金屬碰撞聲在廢墟裏格外清晰,"星耀,明天開始全天候監控‘天命之鑰’的波動;靈心,準備三倍劑量的能量晶;天翔......"他望向正用獸紋愈合拳傷的男人,"把你藏的酒全搬出來,我們可能要打一場硬仗。"
.......
遠處的數據霧靄裏,那團若隱若現的紅光徹底消失了。
但湯少知道,它隻是躲進了更深的地方——像一頭收爪的野獸,在等一個時機直扼咽喉。
機械匣貼著胸口,還殘留著方才的餘溫。
湯少低頭看了眼,忽然發現匣蓋上多了道極細的劃痕,形狀竟與"天命之鑰"的齒痕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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