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是一群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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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沈寞院中的人是怎麽死的?”
    薑楠的此話一出,除了她以外的三人頓時沉默不語。
    良久,湘珠才開口說道:“聽聞,是姑娘的同類害死的,那之後,家主便換成了沈屈。”
    薑楠拄著下巴,她總覺得這些天聽過來整件事裏麵有些邏輯問題,但她一時抓不住重點。
    唯有一一打量他人。
    崔九麵貌被毀,因此看不出神色,而湘珠又是欲言又止的模樣。
    薑楠心中疑惑以起,便繼續拋出問題:“對了,那邊若是沈喬用來關人的,總有什麽看守的人吧?我需要扮演麽?”
    “姑娘莫要擔心,那邊也是自己人。”湘珠回答。
    薑楠露出不解,“沈喬不是很聰明麽?怎麽身邊都是反骨仔,她都沒發現?這不合理吧!”
    “噗嗤。”崔九聽見薑楠有趣的用詞,終於是露出了其他的表情,他垂眸笑了一聲,故意打趣道:“薑楠,你要不再想想?”
    看薑楠有些想不通的模樣,湘珠也明白了崔九想借此調節氣氛,滿眼寵溺地搖了搖頭,加以提醒道:“姑娘可以試著把我們並非是當做一體來想。”
    “不是一體?”
    薑楠雙手環胸,緩緩道來:“湘珠的意思是說,你們被收編的時候給了他人錯覺,你們並非是被一個人派來,而是各有目的?”
    她抬起眸子,瞧見在昏暗的馬車內崔九正在努力地做一些更可怕的鬼臉,湘珠則是微微頷首鼓勵薑楠繼續猜測。
    薑楠沉下心,試著溯本追源,來思考這件事。
    “崔九你是趙國人。”
    崔九兩手搭在眼尾,往下一拉,做了個鬼臉,微微頷首。
    “所以,在沈喬視角,她正在和趙國的厲萬蘇合作,而你是趙國派來助力她的?”
    “不錯,有點腦子。”崔九齜牙說道。
    “但,若是如此的話……”薑楠轉念一想,眸光微亮,“我明白了!厲萬蘇與魏國之間的戰爭,是在打假仗!”
    崔九放下雙手,點了點頭,“一開始打得是真的,畢竟若不真打,沈喬又怎麽會入局呢。而後期,漸漸地打假,為的是把沈喬掏空。”
    真是一群壞人啊。
    薑楠心想,隨後她向湘珠問起,“那,湘珠呢?”
    “沈喬知道我是諜者,是崔九告訴她,‘他的妻子乃是魏國細作,留在身邊是為了好操控。’,這般一說,沈喬便會更加信任崔九。”
    “可這麽做除了讓沈喬更信任崔九之餘,總有別的吧?要不然感覺還是不劃算。”薑楠嘀咕。
    湘珠側頭看向外頭正在趕車的以念。
    薑楠立馬懂了,是用真假落子,用虛招掩護真實目的——以念。
    若是如此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的混到一起,確實容易使人分不清。
    ……
    這一路,或許是閑聊的緣由,時間過得很快。
    沒一會兒便到了沈府的後門。
    小斯聽見敲門聲,探出一顆腦袋,看一眼撩起車簾的薑楠,便立馬頷首開門。
    馬車順勢入了後門。
    因沈府地廣,馬車進了後門之後,又繼續在裏麵行駛。
    其實薑楠有很多想問的事情,比如那個蒙著麵的黑衣人他們認不認識,沈喬的安排還有什麽。
    待到她還沒把心中的事一樁樁羅列出來,馬車便到了別院。
    這座別院素日裏沒人打理,蕭條又陰森。花草瘋長、石階破敗,一盞紅燈籠懸掛在詭異的門前。
    坐在石階上的青衣姑娘聞聲抬起了頭,馬車則是順勢她眼前停下。
    她當即幾步而來,見到探出身來的薑楠先是神色好奇,對上她的視線之後又忽然失落。
    “是你?”
    薑楠見過此人,是和她有幾分相似的——素娥?
    商歸以前的婢子,後來聽說嫁人了。
    素娥對著薑楠行了個福禮,隨後無聲地在他們的麵前引路。
    崔九和以念各自背起一人。
    薑楠則是和湘珠並肩走在後麵。
    薑楠總覺得自己方才見到了素娥失落的神色,但又怕是夜深昏暗,沒看清楚。
    “素娥她怎麽在這兒?難不成,也成了你們的細作?”薑楠小聲地問起。
    湘珠看了一眼素娥,與薑楠輕聲道:“她是沈喬三年前抓過來,關在這兒的。”
    “為什麽?”
    “素娥姑娘當年嫁的人,聽聞與沈喬有些淵源。後來,沈喬殺了那個男人,渾身是血,把懷孕的素娥帶到了這個院子裏,關了起來。”
    薑楠咽了咽唾沫。
    湘珠短短幾句話裏,蘊藏了很多信息。
    “那,那孩子呢?”薑楠看了看四周。
    這裏各處都是苔蘚雜草,幾乎沒有孩子的蹤跡。
    畢竟是三年前的事情,若孩子出生,應該會跑會跳了吧。
    怎會一地的苔蘚,不怕孩子摔跤麽?
    湘珠壓低聲音,心疼的說道:“後來她小產了,管年見她終日頹廢,不吃不喝,便將她放了出來。可她出來之後,卻哪也不走,留在了這裏。”
    薑楠看了一眼瘦弱的素娥,神色心疼。
    “對了管年又是誰?”
    湘珠僅剩一隻的右眼,說變就變,瞪向前方背著祝氏的崔九。她咬牙說道:“是那家夥的手下。”
    ……
    管年是位少了一隻左臂的男人。
    他們來到這處陰冷潮濕又昏暗無光的院子裏後。
    眾人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紛紛地靜默,即使說話也是壓低著嗓音。
    或許是尊重這座院子裏的孤魂野鬼吧。
    趁著大家各忙各的去關人,薑楠便也開始隨意地打量這座院子。
    這兒昏暗又潮濕,腳下的石磚縫隙裏鑽出一些肆意瘋長的植被。
    沈氏的族人,亦或者沈喬派人將這兒借做關人的地方,他們也不會特地改變這裏每一樣東西最後遺留的位置。
    如院中大榕樹下,讓植物纏繞早沒了原本模樣的秋千。
    葡萄架下,那方與爬藤植物纏繞在一起的木馬。
    大堂中央,與生鏽的劍並排而放的幾柄木劍。
    應該是他們家中孩子的門口,落在地上和苔蘚成為一體的彈弓。
    房間裏頭,那一幅幅、一本本、一張張,落在地上早已字跡模糊的畫卷、書籍、字帖……
    案桌上,刻到一半的印章,和隨意放在一旁的篆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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