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值多少錢
字數:4824 加入書籤
薑楠捂著手臂,指縫裏不住地流血,她看著坐在地上的浴血男人,她有種無力感。
李丘瀾腳上的鞋子掉了一隻,落出他鞋子裏的鞋墊。
她想起之前似乎見過李丘瀾上馬車時,左腳有些古怪。
李丘瀾同樣是發現薑楠的視線,忙拾起鞋子,倉惶的穿著,“今日算我欠你的。”
她捂著手臂,轉身便走。
“沈姑娘沒事吧?”林驚羽來到門口詢問道。
薑楠抬起眸子,又一次瞧見此人,她翻了個白眼,“滾開。”
緊接著她的視線從房間裏的沈琢、楊妍還有以昉身上慢慢移開。
她走了幾步,忽然想到什麽,慢慢地走回到李丘瀾的麵前,俯下身,輕聲道:
“李丘瀾,你說我這傷,值多少錢呢?”
李丘瀾驚恐地迎向薑楠的視線,他第一次在薑楠的眼神裏,看見了陌生。
他唇畔顫抖,嗓子裏發出了一陣怪笑,眼神漸漸的不敢置信,“好,好啊,沈姑娘說多少,就多少。”
……
沒一會兒,金吾衛將聽潮閣團團圍住。
李丘瀾渾身是血,薑楠手上是血,兩人誰也不理會誰。
來人是金吾衛的左街使,掌管巡視東錦南北兩界。他目測二十出頭,麵貌深邃,似乎有些異邦的錯覺,雙眸是淺淺的棕色,鬢邊的發絲有些微卷,馬尾高高豎起,垂在身後的發絲自然的卷曲。
他雙手作揖,在李丘瀾和薑楠麵前行禮,“殿下,小師叔。”
薑楠心中一驚。
小師叔?
她記得沈喬是荀藺的最小徒兒,當初荀藺收沈喬時,還將高萱氣得離家出走,去往魏國。
那此人不就是荀藺的徒孫了?
她表現出還在生氣的模樣,雙手環胸,往聽潮閣一樓廳堂裏的太師椅上一坐。
李丘瀾則是看了薑楠一眼,與眼前的男子說道:“顧時,怎麽一回事?為何忽然有了刺客?”
顧時?顧宜的兄長麽?
薑楠心中暗想。
“回殿下,臣也不知。”
還不等他們說上什麽,從聽潮閣外頭又傳來了低沉的聲響,“還是先調查吧。”
金吾衛中郎將裘仞跨刀而來,他看似有四十多了,在李丘瀾麵前行禮。
隨後,他回過身,與其身後的一眾金吾衛吩咐道:“去把樓上的人都叫下來,還有,把聽潮閣管事的也叫出來!”
李丘瀾的臉色似乎不是很好,他看著裘仞冷笑道:“聽潮閣裏,都是有頭有臉的人,裘大人也不怕得罪人?”
“有頭有臉,哪有一國之君被行刺重要,你說是吧,殿下?”
這倆人的一來一往,薑楠總覺得有些微妙。
似乎這人一點也不尊重李丘瀾。
先下來的是沈琢他們,商歸跟在他們的最末,他衣擺上沾著別人的血,當是救人留下的。
裘仞一見到商歸,笑著而去,“魏國的義王殿下在此,莫不是這件事是你安排的?”
“你是腦子有多蠢,逢人就咬?”商歸本就麵冷,如今毫不客氣地嘲諷,睥睨的模樣,讓裘仞無法自處,他道:“若我魏國想要取你楚國,這場刺殺針對的應該是我,而不是你們楚國國君。若不然,豈不是給你們找到發兵伐我魏國的理由了?”
商歸冷目瞥了他一眼,隨後取出傷藥交到李丘瀾的手裏。
李丘瀾接過,道了聲謝,緊接著給薑楠上藥,再給自己上藥。
“好了沒。”薑楠露出不耐煩的表情,看向那仗勢欺人的裘仞。
“沈姑娘,我也是調查一國之君遇刺之事。”裘仞解釋。
“那你調查啊,拿著雞毛當令箭做甚?”
裘仞被堵得臉上一紅。
薑楠大致明白了,此人背後之人多半和沈家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因此他沒把自己國家的君主和少君看在眼裏,倒是給沈氏的麵子,才沒對她頤指氣使。
甚至也沒請下那位一直暫住在聽潮閣北邊的沈鶴。
“去把聽潮閣管事請來。”裘仞看了一眼身側的金吾衛示意。
“裘大人,我娘親不在東錦城。有事你找我好了。”高詠歎雙手環胸,身後跟著一眾有男有女的打手,這些打手人人懷中抱著劍。
“國君遇刺。”裘仞說道。
十五歲的高詠歎接過回答:“是我聽潮閣管理不當。”
說著她招了招手,一位老者和一眾護衛幾步而來,他們跪在裘仞的麵前,老者說道:
“今日是老夫掌管聽潮閣,發生此事,與老夫有莫大的關係,老夫願意入詔獄,不管關上多少年,關到老夫死,老夫都願意。”
“小姑娘,你人都準備好了?”裘仞冷笑。
“裘大人,你不也是準備好了?”高詠歎遊刃有餘地回答。
……
國君在聽潮閣遇刺一案,抓了一群聽潮閣的人,和收了一筆罰金輕輕掀過。
整件事透著一股詭異又可怕的氛圍,令人不敢細想。
……
……
回到沈府。
薑楠艱難地抬起手臂,給自己包紮傷口。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她不太會加上又隻有一隻手,便隻能綁得歪歪斜斜。
今日她側躺在床上熟睡。
總是在夜間到訪的商歸又一次來了。
他先是拿出傷藥為她包紮,隨後又是撫著她的發絲怔怔地看著。
直至他又起了那些心思,他這才慢慢地退開,隱入黑暗。
他靠在牆角,看著薑楠的睡顏。
以前的他,薑楠有沒有教過他?
擁抱、親吻,有麽?
會像教他一樣,既細心又溫柔麽?
他碰了碰自己唇。
薑楠以前,以前是喜歡他的對嗎?而現在,是依賴對麽?
記憶的缺失,讓商歸腦子混亂。
他垂著頭,他想不明白,為什麽。
他知道薑楠現在是害怕才依賴他,但隻有他們之前沒有感情,薑楠現在才會如此對他。
難不成…薑楠以前從未喜歡過他?
他以為的,她對他的喜歡,是師姐和商暉對失憶的他撒了一個謊?亦或者,讓他理解錯了?
他記得,他們是這麽說的。
有一位叫薑楠的人,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不管他遇到什麽事,她都在他的身邊陪伴。
從他七歲從吳國回到魏國,從他十七歲認祖歸宗,從他二十四歲發起政變。
她隻是,一直在,在他身邊。
所以,薑楠從未喜歡過他對麽?
她隻是在他身邊而已,隻是這樣而已。
他以為的失憶後,再遇和重新認識,那隻是薑楠願意靠近他一小步而已。
所以,一切是,錯了麽?
隻是他單方麵喜歡薑楠,對麽?
……
喜歡苟住性命,遠離男主請大家收藏:()苟住性命,遠離男主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