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開春遠行(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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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國弘道三十九年,七月二十日。
同福客棧。
林覆看了一眼身邊的男子,見他微微頷首了,這才上前一步輕輕地叩響房門。
……
房間內。
薑楠坐在床邊。
她的眸子是剛睡醒的惺忪。
她神態慵懶,衣衫鬆散,漆黑的秀發隨意地落在微微敞開的左肩。
她左手抵著埋在她身前的那顆腦袋,一點點穿過他的發絲,另一隻手則是被這人捏在手中。
這是商歸每日晨間的習慣。
他每天會比薑楠早起一些,先是練武、洗漱,再幫薑楠準備洗漱的東西和早食,回來之後薑楠也差不多醒來。
他便會撈起薑楠,蹲在床邊,埋在還迷迷瞪瞪的薑楠胸前,一手安安分分環住她的腰,另一隻手卻是很不安分地捉起她的一隻手。
湊在唇下,先是輕輕地嗅著,再是慢慢地啄著,最後則是一寸寸地輕咬。
而每當被咬到手腕處的時候薑楠也差不多醒來了。
將近四個月了。
薑楠知曉商歸喜歡重複,但……
“溯洄,你日日晨間如此,且每次都這樣,你不會膩麽?”
這一次她終於問出了心中的問題。
商歸咬著薑楠的食指。
緩慢地抬起眼眸對上薑楠垂下的眸子。
他的舌尖先是卷了一下,才鬆開了牙齒。
“薑楠膩了?”
“怎麽會呢,我不是這個意思!”一說完,薑楠瞧見商歸眸光裏的閃爍,“你這家夥,分明知曉我不是這個意思,是故意打趣我的?”
商歸點頭,“嗯。”
“嗯?”薑楠笑著重複。
“既然薑楠膩了,那今日我們換一個方式?”
說著商歸起身單手抱起薑楠,隨後自己往床上一坐。薑楠則是順勢跨坐在他的雙膝上,雙手搭在了他的肩膀。
她抿著唇輕笑,最終將下巴抵在他的肩上,笑得一顫又一顫
這家夥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悶騷,每次想要做什麽都不敢主動,需要薑楠詢問鋪墊之後他才做出反應。
然而每一次進一步之後,商歸又會一點點的放縱,就如此刻,他的手已然開始不安分地開始從下往上數著薑楠的一節節脊骨,“薑楠在笑什麽?”
輕薄又透氣的裏衣在此時此刻若有似無,他的手指挑逗著薑楠縮了又縮,往他的方向越來越近。
“別鬧了,有人敲門了。”
“不管他們。我們昨天說好了,得多讓我抱一柱香,我的時間還沒到呢。”
說話的瞬間,商歸的手指已然又從上至下慢慢數著,“不過,薑楠還沒說,你在笑什麽呢。”
薑楠趕忙反手按住商歸的手,然後往後挪了挪,看著他的眼睛說道:“溯洄以後……”
她一想起接下去自己要說什麽,臉上微微泛紅,不由自主地別過視線,聲若蚊蠅,“…可以主動一些。”
“什麽方麵?”
薑楠知曉他是明知故問,便輕輕點了一下他的腦袋。隨後,又看了一眼傳來敲門聲的方向,“是不是有什麽急事啊?”
商歸淡然地說著:“時間還沒到。”
“事急從權!”
“可這是薑楠與我約定好了的。”
“好好好。”但門外的敲門聲變得急促了一些,聽得薑楠微微蹙起眉頭,她湊到商歸的耳邊,“溯洄,那把今早的一柱香換成今晚多一次,可以麽?”
當她察覺到自己這句話剛一說完,商歸搭在她後腰上的手慢慢鬆了下來,頓時明白了這家夥是在這個地方等她。
便抬手按住他的肩膀,輕易地將他壓倒。
“溯洄,我方才與你說什麽了!”薑楠問起。
“薑楠方才說,我可以主動一些。”商歸勾起薑楠垂下來的一縷發絲,指尖一邊繞著一邊回答。
“那你這是在做什麽?”
商歸把薑楠的發絲湊到自己的鼻子下方,嗅了嗅之後又輕輕地放下改為整理著薑楠鬢邊的發絲,“可是薑楠,我若主動了,你今日或許離不開這張床,而明日可能又要起不來了。”
商歸的骨子裏便帶著癲狂,性格是極端偏執,感情是極致純粹。
他那天釋放自己,極致令他至今回想起來都會頭皮發麻。但同樣控製不住把薑楠傷到了,讓他非常的自責。
隻不過,食髓知味。對薑楠一旦了解之後,他就無法離開了。
可在事情發生後的前幾天他來看望薑楠,見她搖頭和敏銳地捕捉到她眸子裏一閃而過的一絲絲害怕,他又頓時明白了什麽,唯有在之後避開了她。
隻不過那會兒大家在船上,他暫且無法離開,直到坐在床榻上的薑楠抓住來診脈的他,同他伸出手指:“這不是你的錯,溯洄,要不一次?以後一天一次?”
商歸當時搖了搖頭。
但他垂眸看著薑楠,最終還是選擇用另一種方式。
愛侶之間,這是常事。
可他有問題,所以他必須得用其他方式讓薑楠感到愉悅!!
“陪在她身邊”成為當時的他唯一的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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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舔了舔水光洌豔的唇,取出腰間的藥丸,打算送入口中之時,卻被反應過來的薑楠一把奪去。
薑楠衣衫半敞,還未平息的她帶著喘息和氣音,“這藥…怎麽有些眼熟。”
“尋常滋補的藥丸而已。”商歸輕描淡寫地說著,手中卻是一點點幫薑楠整理好衣襟,隨後自若的想取回她手中的藥丸。
薑楠把手一避,“不對,我見過它…我見過你吃過它!”
捏著藥丸的薑楠恍若是回到了第五次魂穿的那會兒,當時的商歸似乎,仿佛,好像,有好幾次吃過這樣的藥丸…
一次是他也像今天這樣吃了她的那天。
一次是沈氏酒坊的那天。
還有……顧家壽宴,她在客房親手喂了中了催情藥的商歸一顆這樣的藥丸!
這些都是“秦”通過回閃讓她看到的自己以往忽略的細節。
想明白了薑楠猛地把藥丸握在手中,嚴厲地同他質問:“溯洄,你怎麽可以傷害自己呢!”
而商歸也明白了,薑楠應該是在二十九歲的自己手裏見過這樣的藥。
他是從什麽時候開始隨身備著壓抑情欲的藥丸呢。
似乎是在十七歲沈先生婚宴,他中了催情香差點對素娥做了那一回事的第二天。
他當時確定了自己中了催情香後,一旦見到薑楠或神似薑楠的人就無法抵抗,會像幸嶼別院那會兒這般對待她們。
他生怕自己在今後的哪天著了催情香的道,又恰好她們在自己身邊,而自己因為控製不住對她們做了什麽過分的事情。因而,從此以後,藥不離身。
“我們都一樣,不想傷害你,薑楠。”商歸歎息說著。
“溯洄,你沒有傷害我,你不會傷害我的!”薑楠接過他的話茬,篤定說道。
“可我讓你受傷了,讓你躺了七天才好轉。”商歸麵露痛苦,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聽到這兒,薑楠這才驀然驚覺,她試探的問起:“溯洄,你不覺得,此事是令人驕傲的麽?”
“把自己愛的人傷害到,讓她躺在床上休養七天?這能驕傲?這是愛?”
“也許是證明能力的一種愛,畢竟別人達不到?”
“為何要用此事證明?”商歸不解地搖了搖頭,“難不成薑楠,你喜歡被人傷害?”
薑楠趕忙搖頭,“那倒不是!!”
不過,通過此事,薑楠慶幸自己當初講述第四次穿越和魂穿的時候,沒把自己是被他殺死的事情同他說。要不然以這個家夥的性子,即使知曉始末,怕還是會自責難受,然後把自己關起來又傷害自己身體“贖罪”。
後來,薑楠想來想去,勸說無解之後,是以上位拿下了商歸,而商歸則是半推半就被她扒了衣服。
商歸就像是千錘百煉的鋼一般,他自下而上注視著薑楠,雙手攥著被褥,幾欲因薑楠的動情而情起又被他硬生生地忍下,隻不過導致薑楠痛得要死。
最終她大汗淋漓,唯有趴在他的身上嘟囔著累。
商歸停頓思考了良久,後來他歎息一聲,抬手搭住薑楠的腰……
……
……
那會兒的他望著薑楠幾欲失神的眸子,在關鍵時候停了下來。
他俯下頭,先是用唇溫柔地抿去她臉頰上的汗珠,再是湊在她的耳邊,啞聲重複:
“一次!”
……
罷了,他銜住她的朱唇。
……
……
商歸把規則和鑰匙交給了薑楠,以後製定由她,能打開也是她。
抱她,咬她。
是他想讓自己的身上一整天都能沾染薑楠的氣息。
而他認為自己能控製自己了,但又想遵守規則,便會引導薑楠提出增加的次數。
隻不過如今,薑楠提出的可以主動一些,他還是有些謹慎,認為有些事情還不到時候。
他抱起薑楠。
幫她穿衣、挽發、畫眉……在點唇之前,他先湊到她的唇畔輕輕地主動地啄了一下。
這是他這幾個月以來的第一次。
這,是商歸的節奏。他用行動告訴薑楠,他有聽她的,也有考慮她的建議。
他,正慢慢地主動了。
……
“…謝謝你薑楠。”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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