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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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燒起了琉璃火,雲絮融成了琉璃液。
“今日,我上軍營,你咋辦?”謝燁汗流浹背,大口大口飲著茶。
咋辦?該咋辦咋辦。她又上了不了軍營。對,國子監又迎來了一年一度的“先行隸事”。薑姚咂舌,這監生的實習期也忒長,嚴重傷害到她的荷包。
謝燁重重敲著桌麵,不悅嘟囔道:“怎麽不吱聲?”那無神目光,呆傻的模樣,讓他憶起在朔北的日子,他讓她往東,她絕不敢往西,可如今,風水輪流轉,她稱王稱霸,事事威脅他。
“臭死了,你去洗一下。”薑姚蹙眉,十分嫌棄,捂著鼻大嚷道。謝大俠臨時操練的行徑,她不敢苟同。
“你乖乖待在院中,別出去晃悠。”謝燁附耳說道,溫熱氣息撒在麵頰上,薑姚頓時紅了臉。
謝燁仿佛得了鼓勵,他扯開衣襟,故意露出那泛著油光的肌肉。
嘚瑟,薑姚麵紅耳赤啐了一口。勾搭誰呢?她承認她是渣女,對謝燁純粹是見色起意。
嘩啦啦水聲響起,薑姚整個人混混沌沌的,安遠伯頻繁光顧倉房,致使“錦鯉”名聲大噪,勳貴圈都在傳安遠伯是“錦鯉附體”,化險為安,全賴一條錦鯉。斕袍生意可謂日進鬥金,甚至一度賣斷了貨。
安遠伯此人甚為大氣,他不僅照顧倉房生意,甚至為謝燁在軍機處鋪路。
“我該過幾日舒心日子了。”薑姚懶懶伸直腰。日光正盛,燥熱難耐,補覺是補不成了。
一陣潮濕熱浪襲來,薑姚不由一怔。這瞌睡蟲全跑光了。
“想什麽呢?”謝燁躬身,親昵攀附在她肩上。炙熱的空氣在兩人之間流動。
薑姚啞然,這是幹嘛,上次她說完五年計劃後,謝燁整個人變得不一樣了,他無時無刻不在挑逗著她。此刻更是如此,她心慌氣短,艱難的吞咽著口水。
“你倆在幹嘛?”玉簟一臉委屈巴巴站在門口,進退不得。
謝燁嚇了一個激靈,他用袍子蓋住裸露在外的肌膚。眨眼功夫,他竄回內室。該死的,他忘記了,他房中還有其他人。
薑姚麵紅耳赤。這該死的謝燁,曬恩愛死得快,這妥妥給其他人豎靶子。
玉簟憤恨,淬毒的目光仿佛能殺死眼前之人,憑什麽,她心有不甘。
湘妃竹簾重千金,冰鑒上荔枝腐氣彌散。養雲精舍建在山邊,山上種植大片的湘妃竹,鬱鬱蔥蔥的,甚是繁茂。
“降雪,我來躲懶。”薑姚四肢酸軟撲倒在香妃椅上。降雪與她關係不錯。養雲精舍又是避暑好去處。
“今日茶飲是薄荷熟水。”降雪麵色坨紅。緩緩走了過來,那嬌羞的模樣讓人甚是好奇。
“降雪,你有情況?”薑姚好奇心爆棚,咯噔一下坐直身體。降雪那副春心蕩漾的模樣是騙不了人的。
讓人點破心事,降雪羞愧難當,她麵紅耳赤背過身去,嘟囔道:“你胡沁什麽。”
“你幹了什麽?”薑姚繞到降雪麵前,用手輕撓她。
降雪咯咯大笑,連聲討饒,這一動彈,兩人均熱汗淋漓。
降雪湊近冰鑒,猶豫不決問道:“夏荷,那首詩是什麽意思?”
詩,什麽詩?她跟謝煥往來的字條隻是搞笑的圖畫。說起詩詞,她怎比得上謝煥這“仙人轉世”呢?她學識不高,隻會背詩。
懵懵的模樣不似騙人,降雪欣喜。詩句的字跡是燁哥的,詩自然是燁哥做的。
“喔,喔,你指《自由頌》嗎?”薑姚拍著大腿,恍然大悟嚷道。
自由頌?自由故?一字之差,這是巧合嗎?謝四郎所謂的靈魂契合是這個意思嗎?降雪不安絞著手指,低喃道:“什麽是自由?”
自由?薑姚愣神,她也解釋不清,財富自由,隨心所欲,自由自在。她眉頭微蹙,低喃道:“所謂自由,大意指跟所有人一樣,讀書,科舉,出行,甚至婚姻都可以自由選擇,自己做主。”
降雪眼眸一亮,雀躍問道:“讀書?你認字,能教我嗎?”
薑姚戲謔笑道:“紅袖添香,喔,謫仙人原來鍾意這一款。”她癡癡笑,用帕子掩麵,模仿降雪羞赧的模樣。
降雪羞澀難當,追著薑姚一個勁的捶打。嘴裏嘟囔道:“嘴碎小蹄子。”
這一鬧騰又出一身汗,薑姚口幹舌燥,幹脆舉手投降。她撲倒在降雪身上,一個勁叫著:“好姐姐,一切皆依你。”
嬉戲一番,降雪還真翻出一本遊記。薑姚調笑道:“謝四郎乃謫仙人,他為何不親自上手,自個兒調教姐姐。”她還不忘色眯眯摸了兩下降雪那白淨無骨手肘。
降雪麵露難色,訕訕笑,尷尬不已抽回手。薑姚愣神,不知她為何如此,轉念間,她悟了,降雪如此變扭,分明是對謝煥動了真情。誰都不願意在心上人麵前露怯。
薑姚摟住降雪的肩,安慰道:“好姐姐,我幫你,謝四郎,快到碗裏來。”
降雪大驚?小娘子瘋魔了不成,什麽話都敢亂說。她用手指摁住薑姚的唇。
薑姚一個勁的拋媚眼,溫情脈脈拽下她手,放下懷中,嬌羞道:“姐姐,別較真,男人嗎,別寵壞了。該蠻橫蠻橫,該嬌羞嬌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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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雪大吃一驚,眼前小娘子雌雄難辨,好一副浪蕩子的模樣。她竊竊道:“你是這樣對待六郎的?”蠻橫,嬌羞,如此反差的詞用在同一人身上,簡直無法想象。
對待謝燁?她也不清楚她以何種態度對待他,不過麵對降雪咄咄逼問。薑姚信誓旦旦點頭。
“那日,玉簟半夜掩麵哭泣,怎麽回事?”降雪疑惑問道。秋水山房地方逼仄。謝六郎要幹壞事,玉簟無疑就成多餘的人。
這事如此難堪,薑姚不方便跟外人道,她端起薄荷茶飲,灌了兩口,敷衍道:“玉簟不慎犯錯,燁哥大發雷霆,玉簪一時氣惱,小事,小事。”
降雪內心疑惑不已,麵上卻沒有顯露,她轉移著話題,尋出一疊宣紙,低喃問道:“夏荷,你跟我說說看,四郎畫的是什麽?”
薑姚啞然,一疊廢棄的宣紙。上麵是謝煥的字跡。這疊紙甚至涵蓋她與謝煥遞的字條。
“這是旗袍,一種服飾,這是謝煥喜歡的款式嗎?”薑姚喃喃自語。她推測過謝煥生活過的年代,民國,解放前,旗袍的確是女子重要服飾。
“衣裙嗎?那朝的衣裙,樣式怎麽這麽怪異。”降雪麵露難色,不過四郎乃謫仙人,品味自然不凡。
薑姚笑意盈盈說道:“好姐姐,別問了,這衣裙,我過幾日給你送來。”
降雪嬌羞點頭,薑姚看著她一臉嬌羞的模樣,心裏生出無限的感慨,女子為了心愛之人甘願奉獻一生。值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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