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語聲不知道林淑芬為什麽突然就想明白了。
    又是道歉，又是保證的。
    直到她離開時，遇到趙明德。
    才恍然大悟。
    趙明德手裏提著一袋子血橙。
    他告訴林語聲，早上林淑芬摔倒，是他陪她做的檢查。
    “你媽媽怕耽誤你上班，不讓通知你。”
    林語聲跟他道謝。
    趙明德搖了搖頭。
    “語聲，應該道歉的人是我。成海和你伯母對你做的事，我都知道了，但他們沒人聽我的。”
    林語聲恩怨分明，“那些事跟你沒關係，你不用攬身上。”
    趙明德在她跟趙成海的事情上，確實沒有發表過意見。
    就是那天晚上商量婚事。
    他也不曾附和朱瓊。
    林語聲在醫院一樓，碰見薄靳舟和幾名醫護人員，推著一個病人，從外麵進來。
    看見她，薄靳舟眼底閃過一絲微愕。
    也隻是一眼。
    就收回視線，投入了對病人的搶救中。
    林語聲走了兩步回頭再看去。
    隻看見了一片白大褂衣角。
    快放學的時候。
    林語聲收到薄靳舟發的一條消息。
    說他臨時要出差去一趟帝都。
    這會兒正在去機場的路上。
    順利的話，明天回來。
    看完消息，她回複他：
    【在外注意安全。】
    到晚上，薄靳舟打回來電話時說。
    那個病人的情況比較複雜。
    還要專家會議後，才能決定手術 。
    “我可能要在帝都多待幾天，順便處理一點私事。”
    “好。”
    “你肩膀的傷也要注意著。”
    “已經不怎麽疼了。”
    林語聲低頭看了一眼。
    昨晚他給自己換藥的畫麵湧上腦海。
    臉頰又微微發熱。
    好在薄靳舟叮囑兩句後，就掛了電話。
    林語聲每天學校，醫院和家三點一線。
    周五這天下午。
    她走到病房門口，趙明德正好從裏麵出來。
    看見她，他眼神躲閃。
    打了聲招呼，就匆忙地走了。
    病床上的林淑芬竟有幾分含羞帶嬌的春色。
    還用手擦了 擦嘴。
    林語聲心下微驚。
    麵上，神色平靜。
    “我一會兒去問問醫生，明天能不能出院。”
    她一邊往小桌上端飯。
    一邊試探地說。
    林淑芬的反應極大，“我還是覺得身上疼，再住幾天。”
    話出口，察覺到自己的失態。
    她又掩飾地笑笑：
    “語聲，你好不容易過一個周末，你就不要再跑來醫院了。在家好好地休息，寫你的小說，存你的稿子，省得周一到周五還要加班趕稿。”
    “你自己一個人行嗎？”
    林語聲盛了碗粥遞給她。
    林淑芬點頭，“行，我自己一個人在這兒就可以。”
    林語聲沒有再說什麽。
    林淑芬住院這幾天，比平時還妝容精致。
    氣色也比平時要好。
    這都是趙明德的功勞。
    按理說，她該提醒林淑芬，趙明德是有婦之夫。
    但那句話在舌尖上繞了幾繞。
    最後還是又咽了回去。
    周六上午，薄老夫人給林語聲打電話，說派了司機去接她。
    還對她說，家裏沒有別的人，隻有她自己。
    薄老夫人沒有騙她。
    其他晚輩要回老宅看她，都被她製止了。
    怕嚇到林語聲。
    林語聲在薄家吃過午飯，老夫人說自己剛學了一套推拿手法。
    非要拿她練手。
    林語聲推辭不掉。
    隻好依了老夫人。
    老夫人點了香，給她按摩。
    沒一會兒，她就睡了過去。
    醒來時，已經傍晚了。
    不得不吃了晚飯，才由司機送回家。
    看著車子消失在視線裏，薄老夫人才笑嗬嗬地摸出手機。
    點開微信薄靳舟的頭像。
    發了條語音給他：
    “靳舟，我可告訴你，我對聲聲是越來越喜歡了，你別在外麵樂不思蜀，工作結束就趕緊回來。
    要是哪天我孫媳婦不要你跑了，我打斷你的腿。”
    旁邊，傭人聽著老夫人發完語聲，笑著說：
    “老夫人，林小姐真是一個單純的人。”
    老老人回頭笑瞪她一眼，“你的意思是，我不單純？”
    傭人實話實說，“老夫人要是單純，就不騙林小姐，說你剛學了什麽推拿手法，拿她練手了。”
    其實，是老夫人為了讓林小姐放鬆地好好睡一覺。
    老夫人笑了兩聲，又心疼地說：
    “那麽乖巧善良的一個女孩子，她母親怎麽能那樣對她，還有趙家那對可惡的母子。
    以後，我來疼我們聲聲。”
    之前要不是擔心林語聲會嫌棄薄靳舟是個醫生，沒有多少時間陪家人。
    她早在林語聲為她出頭之後，就逼著薄靳舟以身相許了。
    沒想到，陰錯陽差，他們還是閃了婚。
    林語聲還沒到家，就收到一條稿費到賬通知。
    她點開一看。
    是她作品之一的《斜杠女孩的愛情》的影視版權費到了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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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看完版權費。
    又接到製片人的電話。
    說作品已經通過並提上了今年的拍攝日程。
    製片人想請她執筆，做電視劇的編劇。
    林語聲沒有答應。
    不是不想給自己的作品當編劇。
    而是，她並非全職寫作。
    老師才是她的主職。
    到晚上，編輯也發消息，建議她自己做編劇的話，能最大化的保留原著劇情。
    林語聲當然也明白這一點。
    最近幾年的小說作品改編影視劇的不少。
    但大多數，都被改劇情。
    還有少數，除了男女主名字沒改，內容被改得麵目全非。
    妥妥地毀原著。
    編輯讓她先不要完全拒絕製片人。
    說她來問問，有沒有可以折中一下的辦法。
    周一中午。
    林語聲再次接到製片人的電話。
    說又找了一個資深編劇。
    問她可不可以跟那個編劇一起創作。
    不用她進組的那種。
    線上溝通就行。
    下午上課前。
    林語聲提前了兩分鍾進教室。
    剛走到後門，就聽見裏麵的議論：
    “我最愛的斜杠女孩馬上要拍電視劇了，而且，女主很有可能是我家佳人，哈哈，這是雙喜臨門。”
    “男主呢，男主是誰，帥不帥？”
    “不知道，小說寫的是我們容城，到時會不會來我們容城拍啊。”
    “男主必須是我們家哥哥，他穿上白大褂才是最帥的。”
    “切。”
    一道痞痞的聲音突兀地躍入。
    三個女孩齊齊看向聲音主人：
    “薄家肆，你切什麽？”
    薄家肆懶懶地靠著牆，嘴角勾出狂妄地弧度。
    “要論穿白大褂最帥，這天下非我二叔莫屬，你們全部的哥哥加起來，也不可能有我二叔帥。”
    “而且，我覺得那本書的男主，就是照著我二叔寫的，又是以我們容城為背景，指不定作者都是我二叔的愛慕者呢。”
    林語聲心頭一跳。
    推門的手也跟著一滯。
    凝眉反思，是薄家肆太敏銳，還是自己真的寫得太明顯了。
    “誰不知道你是你二叔的腦殘粉，你當然覺得你二叔最帥。”
    “其實，我也覺得，他二叔穿白大褂的樣子，帥得天下無敵。”
    說話的女生臉微紅，“隻可惜，你二叔不是演員。”
    “我二叔不進演藝圈，是為了給你們的哥哥留一條活路。你臉紅什麽，不會是喜歡我二叔吧。我二叔可沒有戀童癖啊。”
    “你……狗才喜歡你二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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