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話來直來直去，一點城府都沒有，甚至連自己這個老長輩都敢懟。
    這在徐有德看來，這小子就是個愣頭青。
    如今看來，他打人的可能性好像確實不低。
    其他人也都跟著老爺子的目光看向陳東，眼神裏有疑惑，有譴責。
    陳梅菊一看這情形，心急如焚。
    她像是一隻護犢的母獸，連忙站出來維護陳東。
    陳梅菊眼眶泛紅，淚水在眼眶裏直打轉，聲音帶著幾分顫抖：“爸、媽，各位大哥大嫂。”
    “東子他不是那樣的人，他是個好孩子，今天這事真不怪他，都是誤會啊……”
    陳梅菊的聲音帶著哭腔，聽起來楚楚可憐，手也不自覺地絞著衣角，顯示出她內心的極度不安。
    但陳梅菊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陳東輕輕拉住了胳膊。
    陳東把她拉到自己身後，然後挺身而出，站在陳梅菊的前麵，像個守護領地的小獅子。
    陳東眼神冷峻，如同一把寒刀，掃視了一眼這群平日裏就把二姑當免費勞力，如同吸血鬼一樣的人。
    隨即陳東冷笑一聲，那笑聲裏透著不屑與憤怒。
    接著，陳東質問李咚咚道：“你倒是說說，我為什麽會打你？”
    李咚咚被陳東這突如其來的氣勢嚇了一跳，一下子支支吾吾起來。
    她張了張嘴，想要狡辯，可喉嚨裏就像卡了根魚刺，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她心裏有鬼，知道自己剛才汙蔑在先，動手在後。
    這事兒要是抖落出來，她也占不著理。
    李咚咚的眼神開始閃躲，不敢直視陳東的眼睛，手也不安地揪著衣角，試圖掩飾自己的慌亂。
    其他人看到李咚咚這副模樣，都疑惑地看著她。
    劉芳芳更是走上前一步，拍了拍李咚咚的肩膀。
    擺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說道：“弟妹，別怕，有這麽多人在呢，不用怕這毛頭小子。”
    “把真相說出來，大嫂給你做主。”
    劉芳芳的語氣聽起來很仗義，可眼神裏卻透著一絲幸災樂禍，似乎想看李咚咚怎麽收場。
    可李咚咚依舊低著頭，臉紅一陣白一陣，就是說不出話來。
    這個時候，陳東冷哼一聲，幫她說出真相。
    “哼，我來告訴你們剛剛的真相，是因為她先動手打了我二姑！”
    “我二姑都被她欺負成啥樣了，我能眼睜睜看著不管嗎？”
    “我隻是反擊，而且也隻是反擊了一下，她就耍潑坐在地上，又哭又鬧。”
    “完了還汙蔑我是二姑的小白臉，顛倒黑白，她還有沒有點廉恥心？”
    陳東越說越氣，胸膛劇烈起伏，像一隻即將爆發的猛獸，臉上的憤怒清晰可見。
    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起來，額頭上也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陳東頓了頓，繼續指責道：“咱都知道，女人最重要的就是貞潔。”
    “她卻能這麽隨意地汙蔑，張口就來，還有沒有將我二姑當做家人？”
    “她根本就沒把我二姑放在眼裏，平日裏二姑為這個家忙裏忙外，她又做過什麽？”
    “每天天不亮，我二姑就起床為一家人準備早飯，忙完早飯又得去洗衣服。”
    “那一大盆一大盆的衣服，她彎著腰在那兒搓啊洗啊，累得腰都直不起來了。”
    “洗完衣服還得打掃院子，裏裏外外的活兒，哪樣不是她幹的？”
    “她付出了這麽多，換來的是什麽？是你們的冷嘲熱諷，是你們的無端指責！”
    “你們這樣的家人，不要也罷！”
    這話說的李咚咚心裏那叫一個鬱悶。
    她憋紅了臉，剛想再次撒潑耍賴，卻被老爺子徐有德一聲嗬斥給止住了。
    “夠了，李咚咚，你還不嫌丟人現眼嗎？”
    徐有德那叫一個氣。
    他雖然平日裏也對陳梅菊不太熱絡，但也看不慣李咚咚這胡攪蠻纏、欺負人的做派。
    覺得陳東說得很有道理。
    徐有德又嗬斥了李咚咚道：“你看看你，整天就知道惹是生非，老三媳婦在咱家這些年，沒少受你的氣吧？”
    “今天這事，錯在你，還不快給我閉嘴。”
    “再敢胡言亂語，看我怎麽收拾你！”
    之後，徐有德看向陳梅菊，語氣稍微緩和了些，詢問道：“老三媳婦，你這是要去哪裏啊？衣服洗完了沒？”
    他的聲音雖然緩和了些，但聽起來還是有些生硬，眼神裏也透著一絲冷漠。
    正所謂一個巴掌拍不響，自己這三兒媳肯定也有錯！
    至少今天不管怎麽樣，這家醜是給四合院四周的鄰居，給看了個真切了。
    那牆角扒著嗑瓜子看戲的，搞不好都看了個頭尾，讓自己徐家丟人丟大發了！
    陳梅菊低著頭，雙手不安地絞在一起，小聲回道：“爸，還沒有洗完……”
    她的聲音如同蚊蠅一般細微，頭低得都快埋進胸口了，顯示出她在這個家一貫的卑微。
    王美美一聽，撇了撇嘴，尖酸刻薄了起來。
    “哼，這一天天的，幹點活兒磨磨蹭蹭，就知道往外跑，也不知道操心家裏。”
    她的聲音又尖又細，像根針一樣刺人，眼神裏滿是嫌棄，仿佛陳梅菊是她眼中最大的累贅。
    陳東一聽這話，頓時火冒三丈。
    他再次把目光轉向老爺子和老太太，毫不畏懼地說道：“你們也別太過分了！”
    “我二姑在這個家任勞任怨，卻受盡委屈，你們這些當長輩的，不但不護著，還跟著一起欺負人。”
    “哼，以後都不給你們這群趴在我二姑身上吸血的吸血鬼做事了！”
    “我要帶著我二姑當老板，賺大錢去。”
    “讓你們看看，離開你們，我們過得更好！”
    陳東的眼神裏透著堅定與決絕，那股子不服輸的勁兒仿佛要衝破天際。
    他緊緊地握著陳梅菊的手，像是在給她傳遞力量。
    說完，陳東拉著陳梅菊的手，大步流星地離開了四合院。
    陳梅菊雖然心裏還有些忐忑，但此刻被陳東的氣勢所感染，也挺直了腰杆，跟著陳東走了出去。
    有娘家人撐腰的陳梅菊，腳步不再像往常那樣小心翼翼，而是帶著幾分豪邁。
    仿佛在向這個壓抑她多年的家宣告：她要開始新的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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