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章 做局之坑蒙拐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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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身長如玉,身上黑色的衣服更襯得他膚色偏白,一頭黑色的長發垂到腰間,頭上還蓋著頂帽子,那人臉上隱隱帶著新奇,似乎全然沒見過街上的場景。
    “原來清末的街道是這樣的。”謝淮安穿著剛從係統那賒賬買的衣服,撩了撩剛逼著係統給他改的建模。
    係統無語的翻白眼,要不是怕謝淮安一頭利落的短發走在街上被人當叛賊,它死都不會浪費自己的私房錢給謝淮安改建模。
    【幾處戰亂紛擾,割地賠款的銀子如流水一樣,這街道上的熙攘場景也不會長久,如今你看到的,也隻是表麵罷了。】係統語氣平淡的陳述著事實。
    謝淮安沒有反駁,自1840年第一次鴉片戰爭開啟了中國近代史,掀開史書的每一頁,都是一張屈辱史。
    “且等著吧,我們丟的,遲早會拿回來。”謝淮安垂著眸,不知是何心情呢喃了一句。
    【所以你非要我給你定位這裏是要幹什麽?找黑瞎子?人家今年才兩歲!不可能幫你保存一具棺材四十年的。】係統想破腦袋也沒想明白他為什麽直奔齊王府。
    謝淮安站在那座恢宏的院前,隻見那大門上方掛著一塊寫的龍飛鳳舞的王府牌匾,微微低頭理了理自己的衣服。
    “坑蒙拐騙會嗎?”謝淮安整理好自己的表情,上前去敲了門。
    【???你確定?人家是傻子嗎?被你騙著玩?】
    “現在不像以後,迷信封建的人不在少數,更何況如果涉及到自己的孩子,沒有人會不重視的。”謝淮安語氣篤定,他當然知道這年代的人隻是沒有未來的人的思維,卻並不會是傻子,所以,他還準備了一份大禮。
    片刻後,側門出來了一個帶著長辮子的老伯,儼然是清朝時常見的打扮。
    那老伯顯然不認識這個站在門口的少年,他眯著眼湊近瞧了瞧,隻見少年衣著不凡,氣質也不似尋常人家。
    “這位小公子,打哪裏來?又到哪裏去啊?”老伯語氣算不上多恭敬,但看得出來已經是很給麵子了。
    在王府幹了大半輩子的活,什麽人是什麽樣,他多少還是有點眼力見兒,這不知打哪來的少年,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孩子,說不準是他家王爺的什麽親戚。
    謝淮安語氣禮貌:“老伯,我是來拜訪你家小世子的。”
    老伯愣了片刻,他家小世子?小世子方才兩歲,怎麽有人來拜訪小世子?
    若說是兩年前小世子剛出生的時候拜訪也就算了,如今這...不年不節,又不是什麽大日子的,怎麽就拜訪小世子了?
    老伯眼一眯,這別是個上門來行騙的吧?
    “小公子可知我家世子今年多大啊?”
    謝淮安聽著那老伯有些文縐縐的語氣,單手背在身後,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兩歲有餘,就是找的你家世子。”
    老伯麵露疑惑的瞧著這人:“那不知道小公子找我家世子意欲何為啊?”
    謝淮安笑了笑:“這個不能與你說,我得跟你們家王爺說,勞煩老伯通報一聲。”
    老伯本不想通報,但事關他家世子,再加上這少年的打扮也不像是來行騙的,片刻後終於是點了頭,請他先進去等著。
    “那勞煩小公子先稍等片刻,容老奴通稟一二。”
    【?這就混進來了?王府是不是太好混了點?】係統不可置信道。
    它顯然不知道係統商城裏的衣服起了大作用,正如係統所說,謝淮安身上的那一身有價難求,絕不是什麽等閑之人穿的起的。
    那老伯之所以願意進去通報,也多半是看在衣著的麵子上。
    係統見老伯放他進去,隻以為是它家宿主慣會坑人。
    “你懂啥?人家這是看我一表人才給我放進來的。”
    【我呸!你也配?!】
    謝淮安用手比了比它:“你看,又急。”
    ———
    過了好一會兒,謝淮安才又等到那老伯。
    謝淮安跟著他去正廳,路上還不忘跟係統感慨:“我滴個乖乖啊,我們那裏的幾個王府景區,跟這個比起來都是沒落了啊。”
    隨處可見的丫鬟仆從整理庭院,整個王府井然有序,跟後世喧鬧的景區比起來,這裏更多了一絲威嚴。
    謝淮安剛一進到主廳,就看見主位上坐著一個女人,打扮的雍容華貴,眉眼間更能看得出養尊處優。
    謝淮安禮貌朝她鞠了一躬,卻見那人淡淡的掃他一眼:“不知小公子出身哪裏?”
    “想必您就是王妃娘娘了,在下的出身,不值一提,隻是此行是來拜訪.....”
    謝淮安話還沒說完,主位上的人不怒而威的打斷他:“既然不值一提,那見了我,怎麽不磕頭?”
    謝淮安一噎,愣是沒想到是這個走向,怎麽就忘了清朝貴族們的儀式感。
    少年直了直身,聽見王妃的話,不僅沒有給她跪下磕頭,反而站的更筆直了些:“王妃娘娘,天底下敢讓我磕頭的,掰著手指頭都找不到三個,您還是不受我這一跪的好。”
    他可沒說錯啊,除了他爹娘,誰無緣無故讓自己給他磕一個,雙方打起來也是對方尋釁滋事。
    謝淮安最多管幫他帶飯的室友叫義父,磕頭這種事,不可能!
    係統,【記住你現在的嘴臉。】
    主位上的王妃看了他片刻,她本來是不想出來見這位的,隻當是不知打哪來的窮親戚,但對方指名說來拜訪小世子,王爺也不在府內,畢竟事關她兒子,思索後還是來見了。
    現下看著那少年不卑不亢的樣子,王妃偏了偏眼,問道:“你這孩子是來幹什麽的?”
    謝淮安見她似乎沒準備追究,微微鬆了口氣:“我來給世子送樣東西。”
    王妃心裏猜測,又是個來上趕著巴結的。
    “是嗎?不知道小公子要送什麽?”
    謝淮安語氣淡淡:“一口棺材。”
    王妃臉色一變,猛地站起身:“放肆!”
    謝淮安早就料想到會是這個反應,幹脆動都沒動,反而麵帶疑惑:“怎麽了?”
    見那少年疑惑的神色不似作假,王妃勉強壓住心中的火氣:“你這小兒,我兒子健健康康,無緣無故,你送口棺材上門,安的是什麽心?!”
    少年恍然她似乎是誤會了:“棺材不是給他準備的,是給我準備的。”
    王妃的怒氣一下子沒接上,她腦袋上緩緩冒出一個問號。
    什麽玩意兒?
    王妃仔細的打量著那個站的筆直的少年,雖說臉色有些白,但看得出來就是這少年本來的膚色,唇色也正常,頭發黑亮,怎麽瞧都是健健康康,況且還一副養尊處優的樣子,想來不會因為吃穿發愁,怎麽就弄上棺材了?
    “王妃娘娘信命嗎?”謝淮安直直的對上她的眼睛,不等她回答接著又道:“我是信的,不久前我算到一卦,卦象上說,我和小世子命裏都有一劫,所以今日找上了門。”
    旁人信沒信不知道,但王妃是有些信了的,畢竟哪有人無緣無故說給自己備了口棺材上門。
    “可我兒才兩歲....”婦人語氣有些輕。
    “今日上門,是想請王妃應下一件事,三日後我會送來一口棺材,棺材裏躺著我,王妃不用下葬,也不用釘棺,隻需保證棺材必須時時刻刻在世子身邊,他日王府家中落道,世子遠渡海外,也必須將棺材帶在身邊,四十二年後,世子劫數自解。”
    王妃聽見謝淮安說的話,眉頭緊皺,在聽到說王府家中落道時臉色更是難看:“簡直一派胡言!無知小兒,這裏也是你能放肆的地方?”
    謝淮安的神色沒有什麽變化,隻是一副你愛信不信的樣子,王妃看著他的臉,心裏慌亂更甚。
    “你說劫難?我兒子是什麽劫難?!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要害他?!將一口棺材放在我兒子身邊四十二年,你這簡直是胡扯!”
    “王妃可自行選擇,三日後我會將棺材送過來,您到時候若是不願意,隨便在城郊找個地方埋了就是,隻是不要立墳,也不要立碑,怎麽選,看您自己的選擇。”
    謝淮安微微朝她鞠了一躬:“想來今日一番話,王妃娘娘是不會讓我見一見小世子了,四十二年後再見也是一樣,如此就不叨擾了,告辭。”
    少年似乎篤定了王妃會選前者,這樣一副無所謂的態度更讓她信了幾分。
    謝淮安一路暢通無阻的離開王府,王妃坐在主位看著他離去的背影。
    身側的丫鬟小心翼翼的詢問:“娘娘,您....”
    “等王爺回來。”
    ——————
    【你確定那個王妃會聽你的一麵之詞,讓她兒子隨身帶一口棺材四十年?】係統有些不信。
    謝淮安聳了聳肩:“我不確定啊,所以不是準備planB了嗎?”
    係統想起他說的隨便在城郊挖個坑埋上,【這不靠譜吧?】
    “怎麽不靠譜,你看啊,兩年前甲午中日戰爭,中間割地賠款的條約那麽多,無論這城裏的人到底是維持著表麵上的繁華也好,還是真的繁華也罷,這裏到時候亂起來肯定是因為打仗打到這裏來了。
    從故事線裏,瞎子因為家中落道去德國留學可以看出,他十七八歲的時候才亂起來,十七八年前埋的東西,不做任何標記,十七年後,狗都找不出來。
    就算到時候城裏的百姓因為窮去倒鬥,也不會莫名其妙去隨便挖個坑吧?
    planB最大的缺點,就是四十二年後我得從地底下把自己挖出去,不然會被憋死,但這不是還有四十二年呢嗎?我在虛擬空間多練練總能成功的。”
    係統閉上了嘴,服氣這人的思維。
    【那你現在幹嘛去?】
    謝淮安理所當然道:“去之前爬上來的墓裏偷棺材去啊,我身無分文的,你指望我去打一口新的棺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