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章 窮鬼謝淮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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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瞎子似乎沒打算在長沙久居,隻是在一個巷子裏租了個帶院兒的小屋,說起來,這樣亂的年代,房租倒也貴不到哪去。
    謝淮安剛回到巷口就意識到不對,他目光落在出門前掩上的門,因為沒有鑰匙謝淮安並沒有上鎖。
    但現在門被打開了一半,謝淮安臉上沒什麽表情,有人進去了,大概不是瞎子,如果是他,回自己家的第一件事應該是直接把門關緊,畢竟院子裏放著那麽一大口棺材。
    青天白日的,無緣無故放口棺材在院子裏,總歸是會讓人覺得不吉利,黑瞎子不會平白給自己惹麻煩的。
    所以裏麵的人是誰呢?
    謝淮安:“拿積分給我換個武器。”
    【要什麽?】
    “刀,長刀。”
    謝淮安這些年在空間裏練的身手確實不錯,但沒跟人對打過,他還不清楚自己到底有幾斤幾兩,所以拿長刀,盡量避免近距離貼身才是最明智的。
    【長刀啊....】係統懶洋洋的扒開係統商店,在謝淮安期待的眼神下道,【窮鬼,你買不起。】
    謝淮安:?
    “什麽玩意兒?一把破刀我都買不起?我不是還剩兩積分嗎?”
    【我係統商店裏哪有破刀?全都是優良精品好吧?兩積分?你買個把兒都不夠!一把長刀一米一左右,最便宜的還要五十積分呢!
    更何況刀是消耗品,你得常換常新,你這兩積分屁都買不了。】
    謝淮安:.....
    “接受出租嗎?兩積分能租多久?”
    係統:.....
    【媽的,你特麽是真窮啊!能!兩積分租你倆月,損毀另付。】
    “那先租一個月,說不定一個月二月紅那邊就結束了。”
    係統不語,給他兌換了長刀,然後飛到一邊畫圈詛咒他。
    謝淮安單手從旁邊的牆上翻了過去,可院子裏並沒有什麽人,隻是裏麵的屋子似乎有人在嚎嚷著什麽。
    突然!謝淮安迅速拿刀一擋,不知何時身後竟繞了個人過去。
    少年目光看向對方的軍裝,心底大概對對方的身份有了猜測,下一秒見他毫不猶豫的從腰間把槍拿出來。
    “你是什麽人?!”
    謝淮安:不知道啊,你來我家,拿槍指著我,問我是什麽人?
    屋內的人聽見外麵的聲響,連忙出來查看。
    是齊八。
    “哇哇哇哇,啊啊啊啊,張副官,大白天的鬧鬼了!他是住在這兒小子棺材裏躺著的屍體!”
    張副官偏眼看了看旁邊掀開的棺槨,他沒見過那棺材裏到底是什麽,也不好奇,隻知道八爺常來看那口棺材。
    如今他說,這棺材裏躺著的人活生生的站在這兒?
    沒記錯的話,住在這院子裏的是個眼睛不太好的人,三年前來到長沙,那個時候棺材就在他身邊帶著了,所以這少年至少在棺材裏躺了三年?!
    謝淮安沉默的看著他手裏的槍,係統在他旁邊笑的抽風。
    【哈哈哈哈哈哈,謝淮安,時代變了!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你還想秀自己這幾十年學的咋樣?哈哈哈哈哈,你跟槍比?猜猜誰快?】
    謝淮安:....
    他怒了!
    媽的輸人也不能輸陣!
    少年單手握著一柄長刀,那刀看起來不像什麽凡品,他麵上沒帶什麽表情,隻見他語氣篤定:“你覺得,你的槍快,還是刀快。”
    明明是個詢問的句式,但張日山莫名的從他身上讀出來一股‘刀快’的氣勢。
    “哎呦喂,哎呦喂!幾位祖宗啊,你們幹什麽呢這是?我這剛出去了一會兒!這就打上了?”門口傳來聲響。
    不用回頭也知道是黑瞎子。
    “我嘞個小黑啊,你哥真詐屍了!”齊鐵嘴手抖的像個篩子似的指著謝淮安。
    黑瞎子在看見張副官手裏的槍時,表情微微變了變,隨後笑著看他:“張副官,您來我家還拿槍指著我哥?”
    張日山看著那少年,他拿刀的手很穩,但手上沒有繭子,從剛才翻牆的幾個動作能看出來是個練家子,他從身後攻上去的時候,那少年也反應極快的接住他的攻擊。
    這人的功夫,最起碼不在他之下。
    謝.苦練四十年.淮.以死亡為代價訓練.安見瞎子來了,也就把刀收了回去,媽耶,差點吃花生米了。
    少年神色淡然的把刀收回去,他張日山自然也不可能再拿槍指著一個孩子。
    隻是幾人落坐在院子裏的石桌旁,氣氛仍然是說不出來的古怪。
    黑瞎子看看左邊,又瞧瞧右邊,以後輕咳一聲:“怎麽...我這寒舍還挺熱鬧啊今天...”
    齊鐵嘴一屁股擠開擋在他身前的副官,知道謝淮安是活人他害怕個毛,興奮的抓著他的手想問清自己的疑慮。
    被一屁股擠的踉蹌的副官:.....
    “佛爺那邊的事一忙完我就過來了!我就說今天早上看見你哥動了不是錯覺!”
    齊鐵嘴扒拉著謝淮安上看下看,最後在那少年平靜的目光裏訕笑幾聲:“小兄弟怎麽醒了?”
    謝淮安把另一個手裏的刀往後一扔,不偏不倚剛好落在棺材裏:“我姓謝,謝淮安。”
    “是出自鍾芳《清河口》裏的‘昔與淮相安,今溢淮南岸’嗎?好名字!”齊鐵嘴客套的誇了兩句,卻發現那少年神情似乎有些複雜。
    “怎....怎麽了?”
    謝淮安搖頭:“沒,隻是想起了一個文盲。”
    遠在天邊的張九日打了個噴嚏,有些莫名的看著天,果真是變天了,他居然感冒了?!
    “既然八爺您要在這待著,我就先回佛爺那兒了,您有事再找我。”張副官看出齊鐵嘴似乎有別的東西想問那少年,但又沒問出口,心知顧慮的大概是自己,反正待著也無事,幹脆開口告辭。
    齊鐵嘴擺擺手,不甚在意,他現在滿腦子都是這人到底是怎麽做到的?躺了四十年居然還能醒?身體也和‘死’之前一樣,沒有變化?
    “謝小兄弟,能問問你是怎麽一回事的嗎?這是什麽奇門相術還是別的什麽?你怎麽做到的?”
    謝淮安看著齊八好奇的神色,心道你還是不知道的好。
    “八爺行卦問天,什麽命數沒算過?自然該清楚有些東西能說,有些東西不能說,如果八爺是想問這個,可能此行無果了。”
    齊八自己曾經給這人算過,他沒算出來,先前不知是何原因,如今瞧著這人的態度,莫不是他自己使了什麽法子故意給遮上了?
    但無論是不是,齊鐵嘴都知道估計是問不出來的。
    他突然想起什麽,轉而問道:
    “謝兄,你沒幹什麽不該幹的事吧?”
    謝淮安不明白他為什麽這麽問,就聽見係統,【他估計以為你用了什麽邪魔歪道傷天害理的東西掩蓋自己的命數,想來之前應該是給你算過,沒算出來。
    你的命數都在另一個世界,齊八就算是算破了天他也不可能算出來,你隨便敷衍敷衍就好。】
    好一個隨便敷衍敷衍,他從穿進來都不知道忽悠幾個了。
    “我利己,卻也不會害人,家裏規矩嚴,傷天害理的事是斷不會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