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向雲舒拿起試卷開始抄答案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忘記回複路星澈，趕緊發了幾個表情包過去，一臉討好：
    “你的字真好看，和你人一樣帥！”
    “思路這麽清晰，不愧是學霸！”
    “佩服.jpg”
    “花癡.jpg”
    路星澈看著她的頭像，是個卡通頭像，透著屏幕都能感受到她狗腿的小表情。
    他鬱悶的心情一掃而空，眉宇間都帶著淡淡的笑意。
    剛想回複她幾個字的時候，對麵又發來了幾條消息，是一張試卷的照片。
    “路星澈，你們班發這張試卷了嗎？”
    向雲舒寫完一張試卷，還有一張，她覺得一道一道問太麻煩，幹脆問問他有沒有這張試卷，直接抄他的算了。
    路星澈神色古怪，不情不願地點開照片。
    他隨意瞥了眼，他們好像是有這張卷子。
    不過很快，路星澈的眼神就變得犀利起來，目光冷冷地落在了某處。
    上麵赫然寫著一個名字：薛攬舟。
    少年打字的手都變得重了些，快速發了一條消息過去：
    “薛攬舟是誰？”
    向雲舒愣了一下，看了眼試卷上方的名字，反應過來後才解釋道：“他是我同學，欠了他一個人情，所以幫他寫作業。”
    她覺得自己的解釋沒毛病。
    但路星澈卻不這麽認為，感情自己累死累活給她解題，結果給他人做了嫁衣？
    他抿著唇，點擊發送：
    “既然是欠了人情，那就拿出誠意，自己慢慢寫吧。”
    發送成功後，他就把手機丟到一邊，起身時還不滿地踢了一下桌腳，臉色陰鬱。
    向雲舒看著他冰冷的文字，隱約能感受到他在生氣，連忙發了幾條消息過去安慰，卻始終沒有得到回複。
    她往床上一躺，歎了口氣，“嘖，脾氣挺大。”
    下午，路星澈才拿起手機看，看到未讀消息一欄，他嘴角不自覺勾起，反應過來又被他壓下去。
    轉而給關成宥發了消息：“出來打球？叫上周洋君。”
    關成宥：“行。”
    向雲舒則是又裝作上補習班的樣子，背著書包就出門了，她百無聊賴地四處漫步，最後竟然又來到了之前幾人一起逛的那個商場附近。
    她看著聳立的高樓，腦子裏又回憶起那天的熱鬧氣氛，原本冷寂的眸子裏突然多了幾分神采。
    按照記憶，向雲舒又去了之前那家電玩城。
    國慶期間，依舊人滿為患，她擠進去，站在遊戲機前，明明是一樣的地方，她卻覺得興致缺缺，全然沒有那日的激動和興奮。
    環顧四周，小孩兒和大人，個個都玩兒得不亦樂乎，熱鬧的哄笑聲夾雜著電子聲在耳邊回蕩。
    她卻覺得自己與這裏格格不入。
    快速走出喧囂，她深吸一口氣，頭也不回地往樓下走去。
    打開手機一看，沒有任何消息。
    向雲舒癟癟嘴，心情跌入了穀底。
    她坐著扶梯下到一樓，鼻尖突然縈繞的咖啡香氣把她從恍惚中拉回神誌。
    向雲舒偏頭，目光落在旁邊的咖啡店裏，路思渡穿著工作製服，正在專注地調製咖啡。
    一股苦澀又回香的味道在唇齒間蔓延，她舔了舔唇瓣，有些懷念那天的咖啡味道。
    腳步調轉，向雲舒朝著咖啡店走去，離得近了些，她才看到坐在靠窗位置的夏沅初。
    夏沅初撐著下巴，目光專注地看著忙碌的路思渡。
    頗有種望夫石的既視感。
    向雲舒在門口停下腳步，視線在兩人身上打轉，半晌，她捂著嘴，好像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難道夏沅初喜歡路思渡？
    向雲舒越看越覺得自己的直覺沒錯，她輕咳一聲，整理好表情，推門進去了。
    “初初，好巧啊！”
    夏沅初被她的聲音拉回視線，“舒舒，你怎麽來了？”
    “我閑著沒事兒，來這裏逛逛，沒想到會遇到你。”
    向雲舒點了一杯咖啡，兩人又重新坐下來，夏沅初攪著勺子，微微低著頭，似乎有些被抓包的羞赧。
    “這家咖啡挺好喝，難怪你喜歡來這裏。”向雲舒喝了一口，感歎道，眼神賊兮兮的。
    夏沅初摸了摸鼻尖，“嗯，是很好喝。”
    她受不住向雲舒赤裸裸的視線，故意轉移話題道：“你和星澈怎麽樣了？”
    一提到路星澈，向雲舒就忍不住歎氣，她將今天和路星澈的來聊天記錄拿給夏沅初看。
    “我真是搞不定他了，陰晴不定的……”
    夏沅初簡單看了下，好笑地搖了搖頭，“他這是吃醋了，你哄哄就好了。”
    吃醋？
    “你是說他吃薛攬舟的醋？”向雲舒微微睜大眼睛，似乎明白了什麽。
    她這是有希望了？
    夏沅初點頭，老神在在道：“肯定是，相信我。”
    向雲舒點點著頭，拿著手機又仔細翻看幾遍，看來路星澈還是喜歡自己的吧？
    她心情瞬間好了不少，端起咖啡猛喝一口，苦澀味在唇間蔓延開來，她竟然品出了一絲絲甜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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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就是哄人嗎？我最在行了！”向雲舒拍著胸脯，給自己打氣。
    夏沅初被她逗笑，“祝你早日拿下他。”
    向雲舒輕咳一聲，雖然大家都心知肚明，但被她這麽說出來，還是有些羞澀。
    “嘿嘿，我會努力的。”
    兩人坐在窗邊，一邊喝著咖啡，一邊聊八卦，時間緩緩過去。
    前台的路思渡偶爾抬頭看向窗邊的位置，餘暉灑下，剛好打在兩人的側臉，一幀一幕都是青春的色彩。
    他好像很少看到夏沅初和誰聊得這麽開心過，她身邊除了他們幾個男生，好像沒有什麽女性朋友。
    路思渡唇間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弧度，轉瞬即逝。
    向雲舒很喜歡這樣安靜地坐著聊天，可惜，賀蓉的電話打破了暫時的融洽。
    她抱歉地站了起來，“抱歉，初初，我該回家了。”
    夏沅初站起來，把她送上公交車後，才折返回去。
    剛走到門口，就和迎麵而來的路思渡撞上，男生手裏正拿著她的包。
    “下次注意點，別總丟三落四的。”
    夏沅初接過包背好，雖然被訓話了，但卻沒有半點不開心，反而眼神越發亮晶晶的。
    “你今天這麽快下班了？”
    路思渡輕輕點頭，“你先回家吧，我要去趟書店。”
    夏沅初哪裏肯自己走，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我也去，剛好我要買點學習資料。”
    路思渡沒理會她，自顧自往前走，隻是腳步不自覺放慢了下來。
    他隻要微微側眸，就可以看到夏沅初臉上揚起的明媚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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