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母一聽還要抓她，爬起來就跑了。
    吳恙看著白春花說：“以後再遇到這種事，就直接打電話報公安，我們會來處理。”
    白春花笑著說好，吳恙衝餘惠她們點點頭，就帶著同事走了。
    圍觀的人也散了，被打擾的顧客繼續回到店裏挑衣服。
    但林思雨和秦淑蘭還沒走。
    “南南，西西，看到外婆和你們媽媽都不記得怎麽喊了嗎？”秦淑蘭看著兩個外孫說。
    顧南和顧西西頭一扭，牽住了餘惠的手，“這才是我們的媽媽。”
    林思雨彎腰一臉傷心地看著顧南和顧西西說：“南南，西西，我才是你們的親生媽媽呀。”
    顧南：“可是你早就不要我們了，也討厭我們，不喜歡我們。我們也不喜歡你，不想要你這樣的媽媽。”
    林思雨眼角一抽，“媽媽不是不要你們了，媽媽隻是……”
    “隻是什麽？”顧秋雨拿著掃把打斷林思雨的話。
    “你們趕緊給我滾，不然別怪我大掃把伺候。被人甩了又想起我幺爸的好，想回來了？我幺爸可不撿破爛。”
    林思雨麵色鐵青，“好歹我也算是你的長輩，你說話怎麽能這麽難聽。”
    顧秋雨湊近林思雨，壓低聲音道：“嫌我說話難聽呀？誰讓你做人那麽不要臉呢！你做那些事兒，要擱封建社會那都是要浸豬籠的，我不是說出來，也不是為了給你留麵子，完全是不想傷到我兩個弟弟。再不滾，等我媽回來了，可就直接拿大嘴巴扇你了。”
    白線用完了，她媽去國營商店買去了，並不在店裏。
    不然要是知道給她幺爸戴綠帽子的林思雨來了，非把她的臉扇成豬頭不可。
    林思雨氣得渾身顫抖，狠狠地瞪了顧秋雨一眼，深吸一口氣，衝顧南和顧西道：“南南西西，媽媽今天就先走了，改天再到家裏去看你們。”
    顧南繃著小臉，“我會跟警衛員叔叔說，攔著你，不讓你進軍屬院的。”
    “……”林思雨一噎，臉頰上的肉瘋狂抽搐。
    秦淑蘭板著臉道：“南南你咋說話的？這可是你親媽，你要是不認親媽，那是要天打雷劈的。”
    顧南：“那就讓雷劈死我好唔。”
    餘惠連忙捂住他的小嘴巴，“胡說什麽呢？可不能說這些不吉利的話。”
    她冷眼看著秦淑蘭母女道：“有些為了一己私欲，拋夫棄子，違背道德人倫的人都沒被天打雷劈！兩個孩子隻是不認一個不怕配為人母的人，又怎麽會被天打雷劈呢？”
    林思雨：“你憑什麽說我不配為人母？他們可都是從我肚子裏出來的！”
    每一個都是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
    “從他們生下來，你照顧過他們嗎？給他們煮過一頓飯，洗過一件衣，哄他們睡過覺，抱抱親吻過他們，給予過他們來自於母親的關心和關愛嗎？”餘惠看著林思雨問。
    後者張了張嘴，想說有，但卻發不出聲來，因為在她的記憶裏，她從來都沒為孩子做過這些。
    “我代我女兒做了呀，顧東，顧南，還有顧西，小的時候那都是我帶的。”秦淑蘭拍著胸脯說。
    餘惠看著她道：“母愛也能代勞嗎？再者要不是顧淮一個月給你三十塊，你會無償帶嗎？”
    秦淑蘭：“我當然可以。”
    顧秋雨：“錢都給過了，你現在當然可以這麽說。”
    “……”秦淑蘭一噎。
    “餘惠，不是你的孩子，就是不是你的孩子。就算他們現在不懂事，能被你蠱惑，但等他們懂事了就會意識到，誰才是他們真正的母親！”林思雨揚著頭說。
    餘惠反問：“你確定他們是會意識到誰才是他們真正的母親，而不是意識到他們的親生母親有多麽的……”不堪嗎？
    最後三個字，餘惠隻做了個口型，並沒有發出聲來。
    她真的是不知道，林思雨哪裏來的自信。
    林思雨表情一僵，狠狠地瞪了餘惠一眼，轉身走了。
    “呸。”秦淑蘭在地上啐了一口，也轉身跟著女兒走了。
    “呸。”顧秋雨也對著秦淑蘭的背影呸了一下。
    等鄭蓉回來聽說自己不在的時候店裏發生的事，還有林思雨母女來過，怪顧秋雨沒有把人拉住讓自己回來收拾她們。
    轉眼就到了六月，六一兒童節，作為小學生作文大賽得獎的顧東，被校長點名在六一兒童節表演作文朗誦。
    於是，餘惠直接放了一天假關店，全家出動去學校看顧東的表演。
    顧東朗誦完，贏得滿堂喝彩，餘惠還被主持人叫上了舞台亮了個相。
    穿著紅裙子打扮過的她，給顧東可是攢足了麵子，下台的時候他的頭都抬得可高，可驕傲了。
    最終顧東的朗誦表演，獲得了二等獎，獎勵了一把算盤和一把尺子。
    學校的表演結束得挺早，孩子們都想吃炸雞和炸魚，早上餘惠去集市買了菜，出門之前還醃上了，就等著學校裏的文藝匯演結束後回去炸。
    中午在家裏吃了飯，下午再坐車進城跟白春花匯合，帶著孩子們去看電影逛公園。
    剛走到軍屬院門口，就遇到了正跟警衛員糾纏的林思雨。
    “憑什麽不讓我進去？我四個孩子都在裏麵！”
    警衛員板著臉道：“反正你就是不能進！”
    “你再攔著我，我就找你領導投訴你。”林思雨指著警衛員的鼻子道。
    警衛員一點都不怕，“那你去嗎？”
    路過的人都盯著她看了兩眼，也沒認出她是誰來。
    餘惠她們沒想到林思雨還真來了，打算裝著沒看見她，直接帶著孩子進去。
    眼尖的林思雨卻看見了她們，大聲喊：“東東，南南，西西，北北我是媽媽呀，今天六一兒童節，媽媽帶了禮物來看你們。”
    鄭蓉一聽，扭頭看著林思雨，拳頭硬了。
    路過的人都傻眼了，沒想到眼前這個瘦成竹竿，臉頰凹陷，一臉氣血不足疲態的人，竟然是他們軍屬院裏以前的大美女林思雨。
    “喲，這是顧副團長先前那個呢？咋變這樣了？”
    “看起來老了好多，看來離開顧副團長她這日子過得並不好嘛。”
    “我聽說她都再婚了，年後好像還帶著她那個新老公來過。”
    “還帶著新老公來過咱們軍屬院，她想幹嘛？打顧副團長的臉？”
    “嘖，可真是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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