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鶴以前就是長生教京城分壇的壇主，是歸海座下具體的執行者，對於京城一切勢力都了如指掌。
    天機閣亦如是。
    但反過來也如此，各方勢力或許都認得這位雄踞京城至少二十年的地頭蛇。
    趙無極不想暴露身份，沒有讓飛鶴陪同，隻是根據的線索，自己尋了過去。
    “這是天機閣？”
    望著有點熟悉的鋪麵，趙無極驚訝了。
    他當初剛來京城的時候，把京城全部逛了一個遍，也吃了各種美食。但那不過是走馬觀花，並沒有太深刻的印象。
    後來在京城居住了一段時間，但基本上都是在長生觀，對京城街道等方麵，可能還沒有皇宮熟悉。
    但眼前這個地方，他還是有印象的。
    那時候趙無極為了多學習，找到了一個大的書局，購買了很多經典。
    但那時候對於天南之外幾乎沒有了解，想要購買相關的書籍，詢問了掌櫃的，然後掌櫃介紹他去另外一個書店，輾轉找到，就是乘風破從黑城搬過來的“石皮書屋”。
    趙無極整個人都怔住了。
    當時覺得他們同為開書館的，知道有這麽一家願者上鉤、做高價冷門書籍的很正常。發現跟黑城同一個老頭，或許是巧合，或許是機緣。
    很久之後發現老板就是掌門乘風破，才知道一切都是有意的安排。
    但怎麽也沒想到這家書局，居然是天機閣的偽裝！
    飛鶴都知道這是天機閣的偽裝，乘風破在天機閣買過藏寶圖，不會不知道，那當初這個掌櫃，就是配合幫他指路、有意引導去石皮書屋的？
    感覺自己是他們遊戲的一環，趙無極對天機閣的印象更差了幾分，幾乎便要轉身離開。
    西漠的消息而已，就算奪天命沒有回音，大師兄也還是能找關係打聽的。如果什麽都打聽不到，或許本身並沒有什麽突發狀況，天龍門隻是例行的去西漠苦寒之地曆練弟子。
    但在要轉身離開的時候，趙無極又忍住了。
    “憑什麽？這還顯得我怕他們了？我又沒有得罪過他們，我隻是來做生意的……唔，天機閣不是隻認錢嗎？當年應該也是老掌門暗中跟著我，給了他們錢，讓他們指路過去的吧。”
    來都來了……趙無極覺得不進去會一會這個天機閣，回去會睡不著覺的。
    另外他也覺得特意尋找到了這裏，或許本身就是某種機緣。
    “想要買什麽書？我們這裏上自天文下自地理，無所不包、無所不有……”
    趙無極一下就認出來了，正是當年打過交道的那個掌櫃。
    不過掌櫃對他並沒有任何特殊的目光。
    他會記得這裏，是因為跟石皮書屋相關，也是因為京城就來過這個書屋，買了很多書籍帶走，印象是很深刻。
    但對於這個掌櫃，則是每天會遇到大量的客人，怎麽可能對一麵之緣的人完全記住？
    當然，掌櫃沒有印象，更是因為趙無極現在易容了。
    “我是想要窺破天機的，掌櫃的知道如何窺破天機嗎？”
    趙無極壓下了對天機閣的不爽，微笑詢問。
    按飛鶴說的，這是天機閣的暗語。書局是表麵的掩飾，日常賣書，但並不是真的靠賣書賺錢。
    一般的客人來來往往，並不會有什麽影響。真要跟天機閣交易的，都必須是有熟人介紹，要對得上暗語的，才會是帶入天機閣。
    “窺破天機？這可不是簡單的事，正所謂天機不可泄露，需要付出很大的代價啊。”
    掌櫃也從常規的熱情，變成了笑態可掬，跟他對了一句啞謎。
    “我是有所準備的，隻要能有我想要的天機，多少代價都無所謂。”
    趙無極馬上表態，人家這是在暗示價格比較貴，如果買不起就不要浪費時間。
    “請！”
    掌櫃看了一下書局內，沒有多少客人，沒有人關注，馬上帶著趙無極往後麵走。
    這個書局很大，當初趙無極能來到這裏買書，就是因為它夠大，覺得書籍應該是最多的。
    而此刻穿過一排排的書架，來到了後麵，發現建築更大，仿佛有一條條的巷子一樣，走了一陣，豁然來到了一個院子裏，裏麵有一棟雅致的閣樓。
    “客人請，裏麵有人接待。”
    那個掌櫃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請趙無極進去之後，他就退回出去了。
    趙無極啞然失笑，他本來還以為這個掌櫃就是天機閣的分號的負責人呢，沒想到隻是一個引路人，還好沒有說更多的話，顯得丟人了。
    “請！”
    裏麵已經知道了，從閣樓裏出來一個老婦人，臉色冷峻，邀請趙無極往裏麵走。
    趙無極跟著上樓，來到了二樓的一個會客室裏麵。
    老婦人給他斟了茶之後，便轉身下樓去了。
    “客人從何而來，如何稱呼？”
    趙無極聽到這話的時候，還沒有看到人，已經先聞到一股香味。
    一個豔麗女子從樓上下來，走路搖曳生姿，一笑一顰都帶著誘人的魅力，手裏拿著一把扇子，半遮著臉，但依然能看出是一個美婦人。
    “都已經進來這裏了，就不用打啞謎了，我隻是來交易消息的，不需要知道我從何而來，也不需要知道我如何稱呼。娘子如何稱呼？”
    趙無極馬上閉上了呼吸，雖然知道這是女子脂粉之類的香氣，但他還是怕會對他用迷香之類。
    美婦人吃吃嬌笑“客人這倒是有意思，不願意透露身份，卻要問人家身份。”
    趙無極不是運用幻術、幻化符的變化模樣，而是運用了早年西門世家學到的易容術，真實改變了自己的容貌，並不擔心被對方看出什麽。
    但也正是因為這個，美婦人一眼知道他不願透露身份。
    “那就無所謂，我就叫你老板娘吧！”
    “老板娘？嗬嗬，有意思。”
    美婦人坐了下來，象征性的給趙無極沒喝的杯子加了加茶水，她也放下了扇子，露出了本來麵目。
    趙無極看著微微一怔，倒不是這人有多漂亮影響了他，在他心裏跟師姐是無法比的。而是他覺得這個女子有點麵熟，但怎麽也想不起在哪裏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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