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天起，你就沒有名字，沒有家，你也無法再回來。除非你完成任務！”
    “到天南去，成為天南人，做到天南八仙門的長老、甚至掌門，挑動八門內戰，隻要天南修仙界打亂，你的任務就完成了。”
    “如果你能登上天南之巔、一統天南，你就是歸海一族的驕傲！不僅僅可以榮耀歸家，你也將是歸海一族的家主族長！你的名字會被刻上頂天立地柱，將來會為你塑造銅人！”
    ……
    趙無極用完了搜魂術，通過歸海獨山的記憶，也勾起了歸海真人久遠的記憶，拚湊出了他少年時被安排前往天南的種種。
    那已經是很久遠的事了，當時的家主就是歸海獨山，這是他很重要的一步棋。
    “父親，初生是不世出的天才，從一出生就是重點培養，把他送到天南，犧牲太大了。我們完全可以換別的人……”
    “需要你教我做事嗎？”
    “一龍不敢！”
    “家主的位子，我很快就要交給你。未來的幾十年，歸海一族就需要你來率領前行。而初生此行，是一個大機緣。我尚且推算不出具體，但他或許會為歸海家帶來一個影響巨大的機緣。”
    “父親高瞻遠矚！是兒子膚淺了，但歸海一族是絕對需要您再掌舵百年。”
    “嗬嗬，我再掌舵百年，你真的甘心？別到時候你死在我前麵呢！”
    “父親境界高深，定能成為元嬰巨擘，數百年壽元輕輕鬆鬆，甚至千年……”
    “行了！歸海一族要要靠你們兄弟一輩，數十年後，要靠初生他們一輩。我會盡量的活著，我還要看到初生為歸海家帶回來巨大影響呢……”
    ……
    趙無極回想到這些，不由得驚詫。
    歸海獨山當年把歸海真人派到天南去，除了做臥底煽動內亂之外，居然還有這麽一層因素？
    這老家夥的功力真的非凡啊，數十年居然就推論出了這麽一層因果！
    如果不是歸海真人挑起戰火，趙無極不會去黑城，不會去到長空棧世界，不會成為長生教教主、國師，孟長老不會死、他不會破格成為長老……
    不能說是歸海真人造就了現在的趙無極，但如果沒有歸海真人，八大門派還是以前的格局，趙無極也可能會是跟陸晏或者寧城一樣的路線軌跡。未必成長得那麽快，未必會因為火焰山來到了這裏……
    至少，趙無極是真的像衣缽弟子一樣，繼承了歸海真人的大部分遺產，從記憶裏的學識、到長生教的財富。
    像搜魂術、陣法、攫神鞭等，對他幫助巨大，到現在還受用無窮。
    歸海獨山一下就看出趙無極想到了什麽，他也想起了這些。
    “嗬，真諷刺啊。我推算出初生將來能為歸海家帶回來影響巨大的機緣……你殺了一龍，殺了我，這影響還不夠巨大嗎？可惜不是機緣，是造孽！”
    趙無極白眼：“你這一步棋，確實改變了天南，從民間到朝廷到修仙界，死了不少人。但要說我出現在這裏，是因為你數十年的布局，就太給自己貼金了。”
    “嗬嗬，你騙得了我，你騙得了你自己嗎？就算你不承認，你也是初生事實上的弟子！你殺了他，現在又殺了他的叔父，殺了他的祖父，你良心能安嗎？你不是邪派，你良心不安，你以後必然會有巨大的心魔！”
    歸海獨山到底第歸海獨山，殺他一家三代，被激得吐血，但馬上又回到了保命之上。
    有命才有一切！
    歸海一龍死了，他還可以壓得住，重新選一個家主就是了。如果他也死了，那就不是群龍無首的問題，而是群雄並起，大家都會為爭奪家主之位，而內訌到分崩離析！
    就跟做皇帝一樣，個人差距有那麽大嗎？一旦上位做了皇帝，就不僅僅是個人的事，而是自己這一房的子孫後代都會受益無窮。
    西漠第一大世家，甚至是第一大勢力，那是巨大的利益、巨大的榮耀。歸海一族數萬人，有資格有實力爭奪一下家主的派係並不會少！
    所以歸海獨山並不覺得他怕死，不覺得他奪舍族人卑劣，他覺得是對歸海一族的負責任。
    “既然都心魔了，那要不把歸海家族滅了？一了百了啊！你應該知道，我在天南是滅過仙門的。”
    趙無極的軟硬不吃，讓歸海獨山慌了！
    他撐不了太久，又被搜魂過，剩下價值不大了，真怕趙無極會殺了他！
    “等一下！你就算知道了我的記憶，那也是過去。我可以推算未來！你留我一條命，我替你推算未來的命運！”
    趙無極笑了：“告訴你一個秘密，早些年我就學過推算之術，在我實力低微的時候，我需要靠它來測個吉凶。但我很快就沒依賴、不算了，你猜為什麽？”
    “……”
    “因為，推算出來的結果，很可能會改變我的命運！”
    “？？？”
    “比如火焰山，如果此行我測算大吉，我可能會輕鬆大意，說不定就成為龍蛋養分了。
    如果測算大凶，我可能會小心翼翼、不敢冒險，或許連見龍蛋都見不到，更別說把龍蛋取走了。你，也一樣！”
    歸海獨山如遭暴擊，嘴裏喃喃：“我也一樣？”
    “你如果沒有測算，歸海初生做國師、做教主，掌控長空棧空間，夠資格挑起八門內亂，應該完成任務，你聯合西漠人幫助他，把天南會搞得更混亂，而他能安全歸來。
    但你一直在等對歸海家族巨大影響的機緣，讓他死了，雖然天南被你得布局搞亂了，但你也沒有撿到便宜。
    如果沒有測算，你就不會窩著等我，你可能親自前往，說不定成為龍蛋養分，說不定就是你獲得龍蛋。
    但你深信推算的命運，所以在等我過來，也就有了現在的局麵。”
    趙無極又舉起了金烏斧：“還是那個問題：在你的推算裏，我會殺你，還是會留你一命？三！”
    歸海獨山本來對推算預測之術，是引以為傲的絕學，是西漠獨一無二的神算。剛剛才被點破，或許真的改變了命運。
    但此刻頂到麵前選擇，又讓他額頭大汗。
    “二！”
    看似兩個答案，其實隻有一個答案！
    如果選擇會留他一命，趙無極肯定直接就殺他；隻有說會殺他，為了證明他是錯的，趙無極才會留他一命！
    “你會殺我……”
    歸海獨山說完暗歎，果然推算出的命運，會改變實際的命運啊！
    “恭喜你答對了！”
    趙無極一斧頭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