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無極搜魂的是普通人蠻族人，隻能知道蠻王神殿，知道哪一些是祭祀，蠻王神鼎的具體情況並不清楚。
    此刻光是看這巨大的石雕神像，倒是讓他想到了魔族！
    “他們供的會是上古魔族嗎？這些蠻族人比正常人高大很多，比魔族又小一點，也沒有紫色、沒那麽醜怪……難道是與人類雜混出來的後代？”
    這個想法讓趙無極覺得有點荒誕，但又似乎有點靠譜。
    他們供奉的叫“蠻王”，說明並不是唯一的創世神，興許就是一群人呢？
    想起魔族，趙無極又有點陰影，當初他在魔族之地，首領就想要把他留下來，給一批魔族女子留種呢。
    按照那次親身經曆看來，魔族很清楚人口凋零之下，近親配對多了，會出現很多問題，所以是人族來了，也不惜借他的種子。甚至不考慮尺寸合不合適什麽的，牙簽攪大缸也顧不上了。
    這也看得出來魔族對於繁衍後代，是有很重的執念！
    蠻族，說不定就是被一批魔族糟蹋了人類女子，最後留下了很多混了血脈的後代。
    參考被十三鷹關押糟蹋的女子們，她們往往是無法再回到過去了。被魔族糟蹋就更加不用說了，興許很多都自盡了，留下的人可能也生活在深山老林。
    後來誕出了後代，雖然沒到魔族那麽誇張，但也非常不正常，必被視為怪物。他們是再無法回到人類族群中生活。
    等這一批怪胎長大，或許有互相配對， 或許還有擄了人類女子配對的。時間久了，出生的人就多了。而他們是恐懼人類、是在深山老林離群而居的。
    最終可能就演變成了蠻族。
    趙無極覺得很可能就是這樣的順序，但就算這些後代蠻族體能力量非凡，也無法開鑿出如此蠻王神殿，也不可能知道蠻王的模樣。
    “說明這些蠻王後來再出現過，或許是同一批，或許隻是同類。他們沒有把這些混雜後裔帶走，但可能是留下了這麽一個山洞神殿，給他們憑吊。而傳授了部分他們修煉之法……”
    在很長的時間裏，蠻族肯定都是被視為怪物、被人類所排斥的，所以互相結親傳下更多的後代，也免不了因為血脈近而導致智慧不夠。
    再加上後來發展出的祭司統治階層的掌控，才會導致一直到現在，他們都還是封閉、原始。
    猜想到蠻族的起源，讓趙無極很是唏噓，也不知道該作何評價。
    他還是按照原定的計劃，潛入到了山洞裏麵，在深入的山洞之中，抓了一個祭司用搜魂術。
    從祭司的記憶，補齊了另外一部分。
    這些祭司，確實就是蠻族的統治階層，一直以來人口控製在百人左右。他們掌握了修煉之法，掌握了蠻族這資源，一代代都可以傳承，不論男女。
    他們住在山洞深處的石屋，裏麵不遜於外界人類貴族一樣的生活。不僅僅是祭神的香油，他們吃喝用度都是人類最好的。
    但現在留在蠻王神殿的祭司沒有多少，大部分是到了漠京的蠻王宮去了。
    很顯然，雖然在這裏過著貴族生活，但環境條件還是太清苦了，他們都願意到京城人類世界去生活。
    漠京是大地方，修仙者也不少見，對高大身軀的蠻族是見怪不怪的。而後來蠻兵名聲在外，蠻族更是得到大家的尊重，蠻王宮也有很多民間的供奉。
    總之一句話，要讓所有人都修煉，除了天資，資源也是遠遠不夠的。但靠著蠻王宮、蠻兵的收益，換了糧食要供應蠻族上下勉強吃飽肚子，是問題不大的。
    但他們沒有這麽做！
    曆代掌權的大祭司，跟人類官員、朝廷接觸，學習禦民之術，愚民、疲民，讓大家畏懼跟外界接觸，也不了解更多新鮮的農作、耕種等。終年辛苦勞作，卻是保持著在餓死的邊緣。
    他們也會適當的以蠻王、以祭司的名義救助快要餓死的族人，因為蠻族的人口就是蠻兵的唯一兵源，這就是他們在朝廷的價值所在。
    傷殘的蠻兵，還是有穩定族群的作用，可以接受很多的寡婦，繼續為蠻族生孩子！
    但老人、病人，已經沒有了價值，則不會得到救助，祭司們一代代都灌注觀念：族人食物不夠，想要讓孩子們生存下去，沒有價值的老人、病人，應該主動進入天葬之穀。
    天葬，隻是說得好聽一點。其實就是讓他們主動進去一個絕穀餓死，最後被野獸、被禿鷲吃了，埋葬都免了。
    這樣的習俗傳統，已經不知道過去了多少年、多少代，所有蠻族人從一出生就是如此，完全都接受這樣的生活和觀念。
    神香做大祭司之後，加大了蠻兵力度，達到上萬、幾萬，使之從特殊敢死小隊，變成了一支所向披靡的尖刀部隊。
    她因此在朝廷也有了極大的分量，所以上一次她能隨同國師、鮮於家的大內總管一起出戰。
    但就算她擁有越來越大的影響力，個人實力也越來越強，完全可以獲取的很多靈石，隨便兌換一點，也能養活族人。
    可神香絲毫沒有，依然是如傳統那樣的壓榨所有的族人。甚至在沒有戰爭的時候，神聖帝君有考慮過裁撤蠻兵，她都拒絕了。
    因為……她不想蠻兵再回來！
    經曆過血腥戰鬥的洗禮，有見識過外麵的世界，也必然接觸過人類士兵，思想不會那麽純潔，再回來隊伍可不好帶了，就繼續做蠻兵，為她掙錢、當她的政治資源。
    傷殘的則沒有關係，因為沒了威脅力，而且女多男少，傷殘蠻兵回去也會是既得利益者，無心圖謀顛覆局麵。
    趙無極在了解完這些，隻覺得有點惡心。
    蠻族曆來如此，無論是普通蠻族人還是祭司群體 ，他們都不覺得有問題。普通人也永遠都不會知道這些。
    可是，曆來如此就對嗎？
    “我不是神，我也不是皇帝，改變不了世界，但既然讓我撞上了，就先改變這個部落吧！”
    趙無極情緒上來了，已經顧不上過夜了，也顧不上扮演蠻王吸收信仰之力，直接就把留在蠻王神殿的那一批築基期、煉氣期祭司，全部幹掉了！
    為了不連累蠻族普通人，趙無極使用攫神鞭，直接把他們元神抽幹，外表沒有什麽變化，屍體留在洞內石屋。
    “這些糧食他們隨便都吃不完，但要分給所有的族人，還是不夠……終究還是要搬空歸海世家啊！”
    趙無極穿梭到滄浪之墟，不過隻是搬空了在歸海世家的一個大型倉庫。
    滄浪之墟都是修仙者，他們家大業大，滄浪平原馬上能調糧，不會影響什麽。
    趙無極把所有的糧食堆在了山洞之前，直接形成了一座小山一般。
    然後吹響了召集號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