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求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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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邊,玖自明操控著救生筏,感受著海麵傳起的驚濤駭浪。
    看著不遠處,被給硬生生一分為二的釣魷船,心裏不由的一陣後怕:
    “還好我跑得快,要晚一點就涼定了。”
    這艘救生筏與李賀記憶中的救生筏有著一定的區別。
    木質的船身,尾部安裝了一個螺旋槳,類似於那種老舊的衝鋒舟。
    當然了在這個世界,這種玩意兒叫做救生筏。
    正在玖自明感歎劫後餘生之時,一道黑影在夜色的掩護下,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完美的弧線。
    隻聽“轟隆”一聲巨響。
    救生筏的尾部,連帶著螺旋槳,發動機全都不翼而飛。
    濺起的水花撲在了玖自明的身上,將他整個人都撲倒在了救生筏上。
    等他緩過勁,爬起身來,回頭看去,一臉的震驚:
    “我靠,不會來追我了吧!
    死定了!死定了!”
    不過想象之中的襲擊並沒有到來,海麵之下,似乎並沒有什麽東西。
    玖自明雙眼一閉看向了腦海之中的人麵錦鯉。
    “我怎麽忘了這茬!”
    人麵錦鯉腦門之上,李賀的那張人臉,已經恢複了平靜,不過與以往不同的是,李賀的雙眼此時緊閉著。
    玖自明的金手指,有一個非常嚴重的副作用。
    一旦他跟隨著人麵錦鯉的指示,選擇了好運,或者避開了厄運之後。
    “李賀”便會閉上雙眼,緊接著他就會被詭異的厄運纏身。
    這種厄運,他自己是無法預料到的。
    之前他利用經人麵錦鯉的能力,多次抽到了最好的釣位。
    而他自己也得到了報應,各種倒黴,走路摔跤,吃麵包吃著石子,他現在還有一顆牙齒都是鬆的。
    當然這點小事無所謂。
    按照玖自明的推測,他從人麵錦鯉那裏得到的東西越多,那他遭受的報應也就越大。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因果吧。
    而這一次,他可是利用人麵錦鯉的能力逃過了一道必死的劫難!
    由此可以想象,他接下來肯定會倒大黴!!!
    當然這種倒黴他其實是可以延後的。
    他可以強行用自己的意誌,來迫使“李賀”睜開雙眼,隻要李賀的眼睛沒有閉上,那種厄運就不會降臨。
    而這一次情況過於緊急,他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不過正所謂,該來的早晚得來。
    但是,老天爺要不要玩的這麽狠啊!
    發動機沒了!我特麽怎麽回去呀!!!
    坐在半截救生筏上,玖自明一時間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
    然而在他愣神之間,約摸10米左右的距離,一個黑色的,三角形是黑影浮出了海麵。
    “臥槽!什麽玩意?”
    正在他擔憂之際,那三角形的黑影漸漸收縮,最後形成一個長條狀的物體。
    借著微弱的月光,玖自明有些不敢相信不遠處的東西:
    “那不會是個人吧?”
    想了想後,他在船尾用力的掰下一塊斷掉的木頭,對著人形物體扔了過去。
    “啪!”
    木塊砸在人形物體的頭部,發出了清脆的撞擊聲。
    不過,那個玩意兒卻沒有任何反應。
    玖自明雙眼一閉,看向了腦海之中的人麵錦鯉。
    李賀的臉上沒有露出任何的恐懼。
    雖然李賀此時的狀態處於閉眼,但依舊可以預測吉凶。
    不過,也有可能這份“凶”是人麵錦鯉帶來的。
    玖自明心念一動,李賀的雙眼再次睜開。
    而這一次,依舊沒有露出任何的恐懼。
    在確定沒有危險,而且此時他也不是厄運纏身狀態。
    玖自明也就壯著膽子,用船身兩側掛著的木漿,滑動著殘破的救生筏靠了過去。
    “居然是他!船長喬斯!”
    費了一番勁後,玖自明成功將喬斯拉上了救生筏。
    喬斯此時的傷勢非常嚴重,胸腔內的骨頭盡數斷裂。
    鮮血,甚至一些內髒碎片,時不時的從他的口中湧出,但讓人感到驚訝的卻是,他依然還有著微弱的呼吸。
    玖自明不由的想起記憶之中關於信徒的信息。
    身為信徒,自身承載的罪業讓他們百病不侵。
    任何傷勢隻要當場沒死,都能夠恢複。
    看著喬斯的狀態,顯然傳言不假。
    而如今救生筏的發動機沒了,哪怕玖自明能夠靠著人麵錦鯉找出個方向來,但是他也過不去。
    至於原地等待貨船的到來?
    更是不可能,貨船昨天剛來了。
    等下一次來至少是五天後,而他這艘救生筏隻有幾隻他順手抓的兩條魷魚,甚至這上麵連淡水都沒有,
    想要等到貨船再次到來,他顯然是撐不到那個時候。
    如今唯一的希望就是喬斯蘇醒。
    “這家夥能飛,隻要他傷勢複原了,應該能帶著我飛回去吧。
    而且我這也算救了他的命吧,到時候……
    “不過眼下的當務之急是離開這裏!”
    喬斯吐出的血液,在海中散開,玖自明相信要不多久,不少捕食者就會聞著腥味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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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劃動著木漿,玖自明轉了也不知道幾圈後,終於依靠著人麵錦鯉,找到了一個方向。
    雖然不知道前方有什麽,但是他別無選擇。
    玖自明劃船的手法十分生疏,但幸好救生筏依舊在向著玖自明想的方向前進,哪怕有時候會有偏差,也依舊能靠著人麵錦鯉重新找到方向。
    不過這一路,也不是那麽好走的。
    畢竟死裏逃生,還給玖自明的厄運,可不會那麽簡單就消散了,再加上他接連的使用人麵錦鯉的能力。
    以至於他身上的厄運還在疊加。
    手臂莫名其妙被船上的木查子劃了好幾道傷口。
    唯一的口糧,那幾隻魷魚,也因為一波浪潮,不知道飛哪裏去了。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這種絕境之下他的劃船技術越來越好,很少偏離航線了。
    烈日當頭,又累又渴的玖自明疲憊的躺在救生筏內。
    他的皮膚在強烈的紫外線下,紅的可怕。
    抿了抿裂開的嘴唇,玖自明看向了一旁躺著沒有任何動靜的喬斯。
    這家夥天還沒亮時,嘴角就沒有開始冒血了,呼吸也漸漸勻稱了很多。
    “不愧是信徒啊,這堪稱奇跡的恢複力,身體素質,簡直可怕,唉……你倒是舒服,我特麽都快曬死了!”
    同樣的暴曬,喬斯的皮膚沒有任何反應,俊朗的臉頰已經沒了一開始的蒼白,反而在陽光的照射下多了些紅潤。
    看著喬斯,玖自明雙眼之間多了一絲渴望,猶豫一番後最終沒能抵擋住誘惑,咽了口唾沫,道了一聲:
    “對不住了,不過這也是我救你的代價。”
    隨後就看見玖自明開始伸手,小心的褪去喬斯那帶血的常服。
    ……
    三分鍾後,喬斯赤裸著上身,身上有著三處鮮紅色的紋身,看著極為顯眼。
    而玖自明躺在喬斯的旁邊,那件常服攤開,將他的上半身連帶著腦袋一起蓋住。
    在常服下,玖自明把玩著一塊銀質的懷表,懷表極其精致。
    懷表上的紋路,背麵的華麗刻紋,一看就是出自大師之手。
    玖自明舒服的呼了一口氣:“果然,拿衣服擋住就不那麽曬了。
    這懷表看樣子能值不少錢,嗯……就當我救他的報酬之一了。”
    “不過他身上的那些紋身……”
    玖自明神態嚴肅了起來:“烏鴉,狐,針鼴,這些都是那位貪婪之主力量的化身。
    紋身的話沒什麽難度,但是這紅色……看樣子用的墨肯定不簡單。
    不過現在應該考慮的是積攢罪業,貪婪,要怎麽樣才算是貪婪?”
    玖自明看了看手中的懷表,思考一陣之後,便將懷表貼身藏好,他的心裏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等到,他再次睜開雙眼時,已經是黃昏了,而他是被活生生渴醒的。
    咽了咽根本不存在的唾沫,看了眼一旁麵色如常的喬斯,玖自明伸手按了下喬斯得胸膛。
    “還是癟的,也不知道他這肋骨能不能複原,大哥你快點醒吧,我真快頂不住了。”
    抱怨並不是辦法,玖自明再次劃動木漿,向著腦海內所指引的希望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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