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玖自明很不爽的去了查辦所。
    對於昨晚寫檢討的事情，他自然能猜到是艾麗卡在其中搗鬼，但他也沒什麽辦法。
    給艾麗卡穿小鞋？
    他不認為自己能做到，艾麗卡做事一板一眼完全挑不出什麽毛病。
    而且他在整個查辦所說得上是孤立無援。
    也就這麽一個人願意搭理他，自己可不能因為這一點點小成見，把唯一的隊友玩沒了。
    毫無辦法的玖自明決定給艾麗卡一點臉色看。
    當然他戴著麵具，艾麗卡也看不到他的臉色。
    休息室內，玖自明一遍又一遍的打著《旭日東升》健體操。
    而且比正常的節奏加快了不少。
    艾麗卡來到休息室，也看到了玖自明練著一套她從未見過的煆體術。
    一時間來了興趣，默默的觀察起來。
    然而越看，艾麗卡就越是心驚。
    這套煆體術非同小可！
    每一組動作都極其連貫。
    雖然表麵上。看著強度並不高。
    但卻很全麵，所有動作一一氣嗬成，幾乎全身都能被鍛煉到。
    這是一套極其強大的煆體術！
    玖自明咬著牙，整整打了20次才氣喘籲籲的停下來動作。
    剛開始幾遍，非常輕鬆，但隨著次數的增加，他渾身的肌肉開始發燙，酸軟，但他沒有停止。
    按照這個世界的說法，怕痛就練不鍛體術。
    身體想要變得強大，就需要經曆一次又一次的疼痛，肌肉隻有在經過無數次的撕裂與愈合，才能變得越來越強大。
    喘了幾口大氣後，玖自明把自己摔在了椅子上。
    他此時又累又熱，也顧不了其他，一把掀開臉上的麵具，放在一旁。
    反正他的樣子艾麗卡也看過，他也不在乎這些。
    臉上褶皺醜陋的烙印，隨著玖自明不停的喘息，仿佛活過來了一般，顯得尤為恐怖。
    他所承載的罪業這一刻在不停的翻湧，治愈著因為他過度鍛煉留下的暗傷，恢複著他的體力。
    身為信徒的他之後隻要沒死，任何傷勢都能複原，哪怕斷肢也能重生。
    但他臉上的疤痕卻永遠無法複原，即使他忍痛將那一整塊肉割掉，重新長回來的依舊是這個模樣。
    不單單是因為這是他成為信徒之前留下的痕跡。
    更是因為這是屬於貪婪之主的針鼴印記所存在的地方。
    這個印記一旦激活，就會永遠伴隨著擁有者，直到死亡。
    一旁的艾麗卡見著玖自明鍛煉完了。
    這才開口說道：
    “你這套煆體術似乎很不錯。”
    玖自明嘿嘿一笑：“比起你的如何？”
    艾麗卡低頭，似乎在認真的思考。
    “鍛體術的好壞在於運動量的有效程度，以及對身體各個部位的鍛煉程度。
    你這套的有效性我並不清楚，但想來應該不會太差。
    而你的鍛煉程度也基本上覆蓋了全身所有部位。
    單憑後者這一點，就足以位列於高級鍛體術之列。
    如果有效性足夠的話，排在特級也並不是問題。
    而我修煉的鍛體術，是我們家族的高級煆體術。
    雖然全身也能夠鍛煉到，但卻側重於練腿。
    比起你這套，有著明顯的短板。”
    鍛體術分為普通鍛體術，高級鍛體術，特級鍛體術，而在特級之上，還有傳說中的聖級。
    玖自明笑得更開心了，要知道這《旭日東升》是前世他們國家找了許多武術專家，甚至結合了太極大師編寫的！
    要說鍛煉身體，誰能玩得過太極呀！
    要知道前世太極創始人，張老爺子可是活了整整218歲！！
    隻可惜，前世沒在那些街頭老頭老太太那裏學到一手正宗的太極。
    但其實玖自明卻有所不知，太極主修的是養生，陰陽調和。
    要真論強身健體的話，這套健身操比太極，有過之而無不及。
    “怎麽樣？還行吧，想學不？我可以教你。”
    艾麗卡麵色凝重，一眼嚴肅的看著玖自明：
    “雖然不知道你這套鍛體術士在哪裏學的。
    但無論是哪裏，你都應該沒有資格交給其他人吧！
    雖然你是貪婪信徒，但也是一個人。
    尊師重道，可是小孩子都知道的事情！”
    玖自明能明顯感覺到艾麗卡有些生氣。
    要不是昨天艾麗卡對玖自明有了大幅度認知的轉變。
    估計她早就不顧貴族的紳士風度，破口大罵之後，扭頭而去了。
    玖自明見艾麗卡的態度，連忙解釋道：
    “我說停停，誰告訴你，我這是和別人學的。
    你覺得我有那個錢，願意拿出那個錢去和別人學什麽鍛體術嗎？”
    艾麗卡也是一愣，也對呀！
    他一個貪婪信徒，怎麽會出錢到別人那裏學這麽高級的鍛體術的？
    莫不是他家傳的？他隻是個外城人哪來的家傳？
    “不對！
    雖然你是貪婪信徒，但你連花錢逛紅燈區，這種事情都做得出來。
    那同樣也有可能花錢去買煆體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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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玖自明一拍額頭，滿臉的尷尬。
    這種感覺就像是你知道了，一位省吃儉用，摳門到了極點的同事。
    卻每天在背地裏偷偷逛窯子一般。
    在這個世界，貪婪信徒就是出了名的摳門，隻進不出的代表。
    按照這個世界貪婪信徒中流傳的一句極為經典的話來說：
    “我就是用手壓一輩子槍。
    我也不可能花那一銀幣進紅燈區一次！”
    當然這話有幾分真，就沒人知道了。
    玖自明此時就差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那純粹是生理需求好吧！！！
    我那麽一個如花似貌的妹妹守著我，我一天怎麽可能忍得住。
    不對，我和你講這個幹什麽！
    這完全是兩回事兒。
    這鍛體術就是我自己研究出來的！
    你要不信，在城裏打聽打聽，你要能找出一樣的，我今天就輸你一個銅，不，一枚金幣！！！”
    賭局，一個貪婪信徒若是願意和你賭，那就代表他基本上有必勝的把握。
    但即便如此，艾麗卡依舊不願意相信這樣的事情，即便她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不可能！！！
    你一個外城人！怎麽可能！！！”
    “外城人？”
    玖自明眉頭一皺，看著艾麗卡的表情，他心裏很不舒服。
    腦海之中，浮現出了前世所學的那篇課文。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我一個外城人是吧！外城人又怎麽樣？
    沒有什麽不可能的！
    我能在十死無生的船難之中活下來。
    我能夠憑借罪犯之身，成為信徒。
    我一個外城人，能寫出讓色慾教會賦身者傾倒，讓全城為之癡迷的歌。
    這一切難道不能夠證明嗎！
    外城人又如何啊？罪犯又如何？
    我就是比你們內城人，比你們貴族優秀！無法想象的優秀！”
    雖然他靠著人麵錦鯉，靠著前世的記憶，但他依舊喊得理直氣壯。
    靠外物又如何？他有外物可靠。
    內城人，哪怕貴族又如何？都是人，憑什麽他們出生就高人一等！
    這一刻前世那個崇尚自由，崇尚平等的靈魂，完全占據了上風。
    艾麗卡，沒有說話，沒有反駁。
    這一刻她在玖自明那張醜陋恐怖的臉上，看到了一些她從未見過的東西。
    一種讓人癡迷，但卻不敢靠近的東西。
    是啊。
    至今與這個男人才接觸兩三天，但他處處都表現得超乎常人。
    或許正如他所說，沒有什麽是不可能的。
    看見艾麗卡沒在用質疑的眼光看著自己。
    玖自明在深深的吐出一口濁氣後，反身坐在了椅子上。
    伴隨著“啪嗒”一聲。
    玖自明連同著四分五裂的椅子，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嘶……嗷嗚……”
    本身他就因為極其劇烈的鍛煉。
    肌肉還沒來得及在罪業的治療下恢複，正處於渾身無力的狀態。
    再加上這一摔，一生忐忑的尾巴骨，也再一次的裂開。
    此時的他，甚至無法從地上爬起來。
    原本嚴肅的氛圍瞬間打破。
    艾麗卡“噗呲”的一聲，笑了出來。
    這男人可能真的很優秀。
    但又如何？還不是個倒黴鬼！
    “哈哈，我相信是你自創的鍛體術行了吧。
    你沒必要搞這一出。”
    “嘶！啊！你還笑，快來拉我一把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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