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回返京都多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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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早晚已經有了清涼氣息,但白天仍然炎熱。蘇玄清與師父薑道長敘說了回家之事,又到西坡村與虛清,現在的薑清山相聚把酒言歡。
    山陽村一去京城要走近兩千裏之遙,無阻無難至少半月,路途遙遠,變故叢生,天氣也變幻不定,就當前條件,得好好準備才行。
    蘇玄清住在小莊院裏,身邊除了翠竹就幾個看院老人,天高路遠,蘇府也不能送生活錢糧,隻是做個小地主收租度日,生活也是拮據。蘇玄清常年穿道袍,不然隨身材成長做衣裳會成為很大一筆開支。一件青袍,一件掛褂就是全部。
    蘇玄清向薑道長辭行,此去一別恐怕難有再見之日,薑道長送了一身道衣,一桃劍,一扶塵,實在沒有什麽拿出手。蘇玄清身無長物,隻囑咐師父能常去書信多言具細。清池洞裏祖師的事情沒有告訴薑道長,仙凡之別還是少為妙,不然徒增煩惱,更怕傳出風聲招惹無窮禍端。
    常居僻遠山野,生活平靜無波。薑道長善醫,道學精通,但有多少武力還不知道。觀內師兄雖也會習武練功,怕沒有多少武力,他自己推太極也是悠閑散漫。蘇玄清不清楚大虞天下是什麽風情,日子貴在清靜平安。
    一切準備妥當,蘇玄清,翠竹,一老馬夫,乘一架舊馬車,趕一老犍馬,朝北而去。
    瓦屋青山七八年,一朝鴻鵠去綏安。
    了卻人間百千事,得來星河億萬年。
    銀錢不多,為了路上吃食,翠竹烙了不少麵餅,蘇玄清也醃製了肉幹。穿嶺越林,一路顛簸,過了陰山郡,天氣變得有些冷意。
    天上雲層從天邊慢慢的湧動過來,臨近傍晚,天氣明顯比平時暗得多。
    蘇玄清看看天色,對馬夫說道:“張叔,得快點趕路才好,這雨快要下下來了,我們得尋一落腳之處了。秋季雨寒,我們不能大意。”
    “好哩,三少爺。喔——駕!”
    老犍馬四蹄加快,一路小跑,長長的林間小路彎曲又漫長。翠竹時不時抬頭望天,又探頭看路,嘴裏碎碎念道:“還有多遠,怎麽還不到頭。”
    蘇玄清則斜靠在車廂包裹上,手握書卷靜靜品讀,見翠竹著急忙慌催樣子,笑道:“翠竹姐,事情急不來的,靜靜等待便是。”
    小半時辰,天色即將黑下來,天上也開始由雨點變成縷縷細絲。這時,馬夫馬鞭指向遠處,“少爺,翠竹姑娘,前麵有個窩棚,我們可以那裏歇腳。”
    窩棚有兩間,土牆茅草蓋頂,還是一個草棚子。建在兩叉路口一斜坡上,貌似荒廢的茶棚。馬夫張安頓車馬,蘇玄清與翠竹走進茅屋。茅屋很空蕩,地麵落有幾塊木條,一些雜草,牆角一座破爐灶,前後兩扇窗戶空空。
    蘇玄清和翠竹稍做了一些清理,用樹枝掃出一塊地方,挑了些草鋪好。把雜草與木塊架土灶點燃,屋內升起亮光,讓人感覺有了暖意。取進行李,取了蠟燭點燃,又在窗戶加了塊油布,三人才聚在一起燒水弄飯。
    屋外秋雨時大時小,股股冷意從門口襲進。油布攔著半麵門簾,馬夫張照顧車馬一番便收拾起灶火,翠竹在整理茶飯,蘇玄清仍舊坐在蠟燭旁看著書。
    酉時,忽然外麵傳來馬蹄聲,由遠即近停在窩棚前,有人說話聲仁出,“師兄,師妹,這裏有個屋棚,好像有人在,我們可以就些歇息歇息。”
    “好,師弟你上前問候一聲,以免有所誤會。”
    腳步臨近門口,挑簾立於門旁,抱拳拱手,
    “三位朋友,幸會。我三人是走鏢的,天晚雨急,想在些傇住一夜,望能行個方便。”
    馬夫張和翠竹早已緊張萬分,馬夫手臂發抖,翠竹緊緊靠向蘇玄清,聞言都齊齊看向蘇玄清。
    蘇玄清收起書卷,立身作輯還禮,“相逢即是有緣,我等也是借住,幾位請便。”
    進來三人兩男一女,二十多年紀,都是青藍勁裝,紅黑繡邊,背後繡著飛鶴祥雲,胸前斜襟下有飛鶴鏢纏補,腰束黑帶,嵌有銅銅扣,玄褲玄靴,男的掛鋼刀,女的懸著寶劍。
    看似為首男子拱手客氣問道:“我三人是飛鶴鏢局鏢師,在下姓林,這是我師弟師妹。多謝給我等方便,不知各位高姓。”
    蘇玄清擺手笑著打量三人,淺淺微笑,“林兄不必客氣,都是風雨中人,理當相互照應。小道,在下姓蘇,在返回家路中,這才在此處歇腳。”
    林姓鏢師寒暄幾句,另一男子尋了不少樹枝木塊,架在灶火上,女的取行李拿幹糧。
    蘇玄清看這三個身帶刀劍,又行走步法穩健有力,動作沉穩敏捷,表露的氣息也比常人更盛。心裏猜想應該都是練武高手,於是暗暗運轉“形眼術”仔細看向三人,果然三人身內有一股淡紅色的氣息波動。林姓男子那股氣息最強,淡紅色氣息由丹田直到胸口。
    山林野地,兩股人相遇,往往會有故事發生。馬夫和翠竹一直緊張不已,閉口不敢說話,蘇玄清仍神情自若。見三人隻顧在火灶邊靜坐,或烤衣物,或竊竊私語。蘇玄清念頭一轉,從行李竹盒裏拿出肉幹和一陶甕,“三位朋友,一路也許勞累,蘇某這有一點吃食,望三位不要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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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看向蘇玄清,又互望一眼,林姓鏢師拱手謝道:“多謝蘇兄弟美意,你們趕路不容易,我們不能給你們添麻煩。”
    蘇玄清自然看出對方的防備,把東西放在中間一塊方布上,自撕下一塊肉幹嚼起,又托陶甕喝下一口,笑道:“這些自家米酒,消渴解乏,不會誤事。再者晚長寂寥,我是讀書人,看林兄是江湖人士,相逢是為緣,相與林兄請教請教。”
    林姓鏢師聞言,看了看師弟師妹,便又拱拱手笑道:“既然蘇兄弟盛情,我小兄弟就厚臉皮了。多謝蘇兄弟了,請!”
    三人與蘇玄清守著火灶吃喝聊起天,馬夫和翠竹才暗自舒氣,坐下休息。
    “看林兄是習武之人,在下一直閉讀書,不曾知武者之間的事情,不知林姓能否為在下講解一番。”
    “不知蘇兄弟想知道哪些?”
    “不知習武可有境界之分?”
    這是蘇玄清很想知道的,曾問師父,可薑道長說蘇玄清身弱習不了武,不必知道太多。
    “習武肯定有境界劃分,主要是以功力為參照。”
    “簡單來講,有五年功力的為武徒,一拳有一石力。”
    “十五年的為武士,一拳三石力,開碑裂石。”
    “三十年的為武師,一拳十石力,可真氣外放,隔空傷人。”
    “五十年的為武宗,一拳二十石力,摘葉飛花。”
    “再上我就不知曉了。”
    “這功力怎麽練的,好練嗎?”
    “修煉內功都是獨家秘法,都是不外傳的,天資聰慧,根骨上佳之人修行神速。再就是配以珍貴藥材才行。所謂窮文富武由此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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