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宴後竟是被賜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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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賞秋宴已開席,蘇承恩及三房夫人陪在老太左右,遞茶敬酒,嬉笑連連。大房二房講著京城高官大院的閑雜趣事,逗得老太歡笑不斷,徐母則輕酌慢嚼,陪笑揶揄。
    兜兜轉轉,沒一會兒功夫,兩房夫人把話題移到蘇彩蝶的親事上,沈秀蘭開口說了:“前些功夫,戶部趙侍郎公子趙玉龍曾上門說媒,說看好我們蘇府蘇二小姐,想結秦晉之好,我覺得合適。可三娘卻斷絕反對,總歸要駁了趙府麵子,對夫君在朝堂有些不便。”
    “前些日子趙府那邊又傳出話來,人家誠意滿滿,此事可成的,不知三娘意思?”
    沈秀蘭一臉暗暗凝笑,眼光也不停閃動,輕輕地瞥向徐母。楊慧靈又從一邊搭腔助勢,“趙玉龍可是趙侍郎獨子,視為掌上明珠,彩蝶嫁給他也虧不了。”
    徐母臉色頓時垮下來,“我早已說過趙玉龍品行不端,性子惡劣,不可托付。況且聽聞他已娶了五六房妾室,如此亂性,必是薄情之人。”
    蘇承恩一旁聞言,默默無言,心思怎麽轉的別人不知道。
    讓其他桌上的人聽到了,蘇芳蝶滿臉懵懂模樣,雙眼顯得單純,“是啊二姐姐,那趙玉龍都托人傳話好幾次了,可見他對姐姐愛慕之切了,他長得也是英俊,也配得上姐姐。”
    “這麽說三妹妹是相中趙玉龍嘍,”
    蘇彩蝶心裏有些羞怒,咬著嘴唇,仍忍住性子沒有好氣的出言相對,
    “我怎麽會看上他,一個無所事事的紈絝子。”蘇芳蝶一翻眼珠順口就出。
    “啤,妹妹都看不上,怎麽倒讓我嫁過去?妹妹好奇妙的心思。”
    蘇玄清和蘇彩蝶都冷冷注視著蘇芳蝶,蘇芳蝶自知失言了,露出一副可憐表情,抿起小嘴,兩眼瞬間有淚花打轉,。
    另一邊,蘇貞清立刻朗聲出言,擺出一股上位者不容反駁氣勢,“婚姻大事向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還是不要忤逆的好。再者我們蘇家與趙侍郎家也算門當戶對,嫁於趙玉龍也不墜了名聲。這於蘇府和二妹都是好事。”
    “大哥的話倒是大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是要講清人品德行。門當戶對也是要情意相投才好。若擇人不當,蹉跎一生,那什麽名聲,什麽好處也是枉然。”
    蘇玄清輕笑,幽幽說出一句,眾人聽了一片啞聲。蘇父臉色又越發稍沉,蘇貞清更是瞪起雙眼,曾沒想到能被弟弟回懟,感覺有些顏麵掃地。
    “家族中應當長幼有序,小輩怎能妄加猜測,此是大不敬。”
    蘇玄清沒理蘇貞清的怒目表情,仍是自顧小酌慢飲,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長幼有序須長慈子孝,更有關愛敬慕。昔日我母莫名中毒傷身,今又齊齊把歹地當名宿,你來告訴我到底敬與不敬。”
    聽到這話,全場都默不作聲。沈秀蘭目光有點陰冷,還不停打轉。蘇承恩則雙目微眯,馬上沉聲阻止說道:“三郎,不可胡言,婚嫁之事父母自會仔細相看,必為你們考慮周到。你不可胡亂揣測,更不可攪擾兄弟情緣。”
    宴席吃得是暈暈沉沉,最後老太太說了有些乏,就歎氣回房,眾人才離席各回各處。
    以蘇玄清現在想法,早想帶母親,妹妹離開蘇府,開始新的生活。畢竟對蘇府沒有什麽情意,也不知道蘇父那裏對於母親還能有多少夫妻的感情。蘇府大多事情可都沒有徐母一邊的份兒,自己一家就更沒必要再去摻和了。
    在朝代中,妾室離家可不是那麽容易,正妻和離還要三出三有,妾室是沒有什麽地位可說,連休書到時都得不到一封。隻幸好蘇府不是那些世襲家族,要有人接受傳承,殘酷爭鬥有的是。普通官宦子弟成人大多離家,就是有些財產爭奪。
    外界的會發生什麽蘇玄清根本不想理睬,一心和母妹過著自己的小日子。徐母也漸漸斷了與其他院子的來往,獨居小院,享受著靈機滋養,身體肌膚都在慢慢變得更好,心情也舒坦。
    藥鋪生意轉好,蘇玄清調配了多種調整身體的藥丸,對外賣得很好,成了暢銷貨。收益多了,家中日子也好了,與蘇府除了血親關係,也就沒了多少實際的羈絆,。
    日子靜好,風雲突變卻是出人意料。
    過了三天,蘇玄清正在院中修煉,蘇府管家急跑了過來,大聲叫喊:“三夫人,三少爺,快去前庭,接聖旨!”
    蘇玄清心裏懵得不行,也不急思考,快速整理著裝,跟著管家就走出住處,碰到了徐母也從自己院中出來。徐母也隆重打扮了一通,麵對管家有些急切地問道:“管家,什麽聖旨,老爺可是出了什麽事!”
    管家搖頭說不知道,就隻顧領著眾人往前院急走。
    蘇府正庭大院,早就有兩列禁軍跨刀站立,一個身穿紅袍太監手托著一道聖旨站在其中間不動。蘇府的人上下都正裝到場,麵對著太監分主次站齊。太監才鷹目一凝,上前邁出一步,高聲喊道:“蘇承恩之子蘇玄清上前聽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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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玄清聽到喊自己,雖然心裏湧出十萬個圈圈兒,也不敢怠慢,快步走出人堆在太監身前伏身便直呼萬歲,喊:“草民蘇玄清接旨!”
    太監撣手展開聖旨開始唱念:“聖旨下——”
    一家頓時跪地。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茲聞禮部侍郎蘇承恩之子蘇玄清,人秀品端,醫術卓越,與端王濟月郡主瑜情私慕,情投義合,朕聞心悅,詢太後懿旨,特下旨賜婚,另賜五廳一座,即日成婚。另,冊封蘇玄清為六品醫官,欽此!”
    光聽到賜婚,蘇玄清瞪大雙眼,沒了往日的平靜無波,驚愣在那裏,都沒聽進去後麵講了什麽話,曾經心情再清靜也是滿頭黑霧。
    接旨事議走完,滿蘇府的人個個詫異,各種思緒都有。徐母一直回院裏都是樂不攏嘴,兒子被賜婚,還是位郡主,這好事哪裏找!幾人圍繞著蘇玄清鴉雀齊鳴,吵得呆愣住的蘇玄清頭昏腦脹。
    端王府這邊也是平靜如水,濟月郡主段玉嬌坐正在與端王對弈。指攝一枚黑子,眼睛緊緊盯在棋盤上琢磨半刻“啪嗒”一聲按下。
    端王在另一邊,扒拉著棋盅裏的棋子,眼看棋盤,卻對著女兒說著事情,“玉嬌,你真覺得那事情這麽做能夠妥當?畢竟是聖上賜婚,聖旨一下絕無更改。”
    “以我們王府的身份地位,令他做入贅之婿也是抬舉。他蘇玄清不過一個四品侍郎的庶子,諒也不敢鬧出什麽事端。隻怕傳出風聲攪了我的事。”
    段玉嬌又攝起一枚子舉棋思量,“賜婚反倒是個好由頭,事出莊重,不可反駁。待事了,出個由頭改了也無妨。”
    段玉龍想什麽,又咬牙切齒,狠狠地嗔罵,“可恨那個雪劍派的持劍大師兄,一個好色邪淫之徒。以國祚做為要挾想逼我和親,償若不想引起兩派爭端,邊境戰爭,我真要一劍殺之。”
    說完重重把手裏的棋子按在棋盤上,棋子陷入棋盤半顆,棋子也裂開紋路,廢了。
    端王揣起手,正正望著這個脾氣有點火爆的女兒,搖頭無語。寵壞了,從順著,舞刀弄劍,又吵鬧要逛蕩江湖,加入了五大派之一的百花穀。
    門派交往被雪劍派一個大師兄,出自相鄰大朝西楚的一個皇子,拓拔耀輝看上。屢次三番去百花穀求親,撓得段玉嬌煩不勝煩,直至廟會遇見蘇玄清,有一絲好奇,經過一番調查之下,才定了一個金蟬脫鞘計策。
    端王也是隨著這個寶貝女兒折騰,入宮向當帝王的胞兄討了個賜婚聖旨。
    端王瞅了瞅起生悶氣的段玉嬌一陣兒,提醒說:“事後可許那蘇玄清點好處,莫要生出怨言。畢竟是朝中大臣的子嗣,省得謠言傳出,亂了朝臣人心。”
    “我知道怎麽做,父王。我也不是那種弑殺之人,更何況奉旨成婚可是明律正典。”
    北風吹落了層層枯葉,冷靜的深秋,冬雪隨時會下。有人能看出熱鬧,有人會更覺寒冷,世間風雲就是那麽變化無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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