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遠上無量道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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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天際紅光綻放,茅舍前麵的大青石上,蘇玄清東向盤膝而坐,雙手搭在膝上,撚起子訣,閉目微呼。
旭日將露,大道稀音轟鳴天地蒼穹,一縷縷道韻紫光蛇曲龍遊,蘇玄清運轉“混元五炁紫玉經”,菜園所在山穀天空的紫氣鳳舞雀躍,湧向蘇玄清四周。蘇玄清渾身散發熒熒淡紅光暈。
丹田氣海,房屋大的紅得發紫的光球包裹一層金光,在隱隱一漲一縮,緩緩轉動。四周條條光帶璀璨耀眼,在周身徐徐遊動。周身穴竅浮在身表化為網球籠罩蘇玄清,十二道符文時隱時現旋轉穿梭。
鼻中氣息經過不斷摸索,由六吸一納,漸漸變成八吸一納,十二吸一納。
黃衫粉裙少女,站在小門石階上,靜靜的注視著那個遠處的身影,眸中精光閃爍。晨光照在他身上發出氤氳紅光,純樸幽靜,清雅出塵。
“真沒想到,你蘇玄清竟有如此不凡一麵。你我婚配不過是一場算計,我已經不知該走向何處。”
沉吟之聲隻在內心響起,站立了一陣,轉身走回小門。待段玉嬌走後不久,蘇玄清雙手疊於胸前,緩緩收功,口中緩緩吐出一道白練。扭頭看向觀後小門,嘴中喃喃自語,“魚鳥本無緣,何必苦相見。”
觀院大殿,道院與百花穀眾人聚齊其中,老道衝薑道長搭手搭禮,“多謝師弟款待,諸多討撓,今日我等欲返回山門,師弟,來日再相見。”
百花穀美婦也欠身施禮,身後眾弟子同時效仿。
薑道長還禮後,指向蘇玄清對老道說:“師兄與女居士都不必客氣,各位來此論道小住也是幸事。”
“師兄,此乃小徒虛玄,日後需前往無量道院借修,屆時還望師兄代為照應。”
蘇玄清立刻上前見禮,老道觀瞧一番便隨口答應下來。
隨後兩派眾人相繼走出道觀,段玉嬌與那青衣少女走在了眾人後,在路過蘇玄清時四目相對。蘇玄清兩眼清澈,不含任何情緒,微微相禮。段玉嬌原先的的高冷與好奇已經不見,卻含有一絲難以決測的意味。
薑道長將此幕看在眼裏,拂著灰須嗬嗬發笑,“諸事早已定,皇旨承天命。相安萬般好,何必執著早。”
蘇玄清衝師父頷首稱是,師父道行高深,仿佛對所有的事都看得透徹,蘇玄青對這薑道長早就信服得很,每每答疑解惑都讓蘇玄清受益良多。如果師兄已經在這事上說出如何處理,那去做就是沒錯的。
段玉嬌也心領神會,道謝離去。
眾人沒有了身影,蘇玄清問薑道長為什麽要他去無量道院。薑道長回道:“我道門修行就講究隨心隨性。遵從本心。心動則身動,身隨意所往。待時機到了你也就明白了。”
“命已定,緣隨性,道院與你有緣,已定你所往。”
蘇玄清聽到,心中也是一動,“師父所說之理竟與‘清靜經’頗為相似。夫道者,有清有濁,有動有靜。清者濁之源,動者靜之基。人神好清而心擾之,人心好靜而欲牽之。遣其欲而心自靜,澄其心而神自清。”
蘇玄清隨即向師父請辭,回到自已茅舍,立刻在門前貼了張紙,寫了“閉關”二字,關上了柴門。
歲月靜好,一晃半年悠悠而過。蘇玄清曾因師父的話由感而發,閉關半月。出來後晨曦打坐,發覺丹田氣海那團氣球轉得加快,顏色更深,氣息更濃,震撼感更重。一次動行大周天時,周身穴竅光芒大盛籠罩全身,灼燒血肉隱隱作痛。收功後身表被皮膚一層皮塵汙漬覆蓋,斑斑塊塊得非常惡心。於是清洗過後,身體無比輕鬆通透。
蘇玄清心喜,不由感概自語:“傳說中的伐毛洗髓真是舒服,比桑拿按摩還爽勁!”
與母親通了幾次書信,了解兩頭都平安無事。蘇玄清開始從頭修行所學的術法技藝。自己知道自身有所精進,所謂術越練越精,法越修越透,不勤勉隻能倒退。
果然修為精進,心境也提升,參悟也就越深。
聚魂帛不時拿出來按照那篇煉魂術祭煉,一團原本單薄灰色的霧氣漸漸的有了些遊動的絲線。
同時神念探進納袋,慢慢地觀摩起那空間陣法紋路來。在紙上勾畫了一個多月,有次在用手指虛畫時,隱隱發覺手指會在眼前激起一絲絲波動。於是來了興致嚐試變幻手指,在各種勾動中瞧出竟然是在掐動某種指訣手印。
請教師父得知,指訣手印本就是引動法陣符咒的,是勾動大道法則威能的某些節點。蘇玄清心中明悟,每次閑來無事就撚指掐訣,感悟那被訣印牽動天地威能的深淺與先後。
一次靈光一顯,稍微引動體內法力貫於手指,竟拘起一塊石頭停在空中,用手觸摸竟穿石而過。
幾次嚐試,才明白這是把石頭封在了一個小空間裏。蘇玄清無疑發現了新大陸。
繁華迷眼皆不見,山中歲月不知年。
又是一年早春,薑道長在大殿喚過蘇玄清來,捧出一頂純陽冠,對蘇玄清說道:“虛玄,今日為你加冠,當為你及冠之日,又及你入道近十年之賀。”
蘇玄清跪地便拜,“多謝師父大恩。虛玄必遵師道,與師父同赴道途。”
眾師兄也上前道賀,蘇玄清連連回禮,心裏滿滿的感動。魂歸十年了,本是陌生的世界,但在道觀和母親那裏卻有著親切,一份歸屬感。
“虛玄,你之道途與眾不同,你心已動,當去巡遊四方,尋覓仙緣。觀內清貧,你可領青袍法衣一套,十方鞋一雙。”
“謹記,仙道貴生,濟世渡人。萬事須遵本心,心動則身動。”
當夜,蘇玄清入師父寑房,留下兩本經書和兩冊卷軸,道明是正越師祖的遺留,先前怕武力不夠不敢傳承,現今將要出山雲遊,傳承之物不能帶走。留下由薑道長處治,蘇玄清還是很信服師父的智慧,絕對會妥善處理。從此後,鬆雲觀成為天下一處不為人所知的修仙福地。逍遙於天地之間,隱匿於山野之中。
次日,蘇玄清又一次行走人間,靜看塵世萬種風情。
扶塵引路出青山,木劍隨身斬邪仙。
雲屨須沾人間塵,方巾一搖逍遙顛。
無情了決有情助,回首已是八十年。
待臨雪山高峰起,人間自此有飛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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