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甄嬛傳107年羹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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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曆破防了,端不住穩重地搖著弘昭的肩膀:
“這不是真的!你又在騙我玩兒是不是?!”
弘昭被他搖得直點頭,認真道:“我說的是真的。”
弘曆一臉不信,他聰明絕頂,怎麽可能是因為太傻被弟弟選中!
見他不可置信地瞪眼,恨不得陰暗爬行,毀滅全世界的模樣,像極了知道真相又接受不了的大反派。
弘昭終是沒忍住破了笑,今天是他的生日,還是讓他睡個好覺吧。
於是,少年像編童話故事那般,輕柔道:
“好吧,我一開始就騙了你。”
“我沒有選擇的權利,因為你像太陽,光芒覆蓋了所有星辰,你是我唯一的風景,是我命中注定,唯一的兄弟。”
弘曆像被點了穴一樣一動不動,但臉漸漸漲了紅潮,他羞赧地支支吾吾,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他,有這麽好嗎?
五弟在自己麵前都是不著調的。
而不正經的人突然正經起來,最讓人難以招架。
弘昭還以為他會驕傲地仰起下巴,得意洋洋地說“你知道就好”。
卻沒想到弘曆扭捏了許久,眼神像在和他捉迷藏似的躲閃,不敢看他。
最後低低地說了一聲“好好休息”,就默默離開了,出門口的時候還被門檻絆得摔了一跤。
弘昭:……
他抱著白滇,看弘曆尷尬地爬起來,像火燒屁股似的跑了。
稀奇,太稀奇了。
害羞,在這家夥身上是很罕見的情緒。
總算不像小老頭了。
……
生辰之後,宮裏無甚大事。
弘昭已經完成了第一套流水線需要的設備。
火器營已經投入生產,他又把目光放在了大炮上。
而最重要的冶鐵技術革新還需要更漫長的時間培訓人才。
隻能先從鑄造方法以及炮彈質量上入手,這就需要更寬敞的場地,宮裏是沒法試驗的。
雍正給了他出宮令牌,任命為火器營總統大臣,全麵掌管火器營的政令、人員、訓練等事務。
弘昭借職務之便常常出宮。
這個年代,試驗大炮的位置在距離紫禁城二十公裏的盧溝橋,步行來回要耗時五個時辰。
一天之內無法趕回,他便會在宮外留宿。
是日,弘昭在盧溝橋試驗新的火藥比例,沒能回宮,宿在了宛平城的盧溝行館。
行館是大清為皇室成員和朝廷官員準備的住宿之地。
而盧溝橋每年都有一次大炮演練,也是軍隊大閱的地點之一,皇帝很有可能出行旁觀,因此行館修建得十分奢華。
弘昭身份最高,之前來的時候都是住最上好的[玉照春明]。
而今天,自己剛到地方,身後就傳來一片馬蹄聲,震得大地微微顫動。
弘昭回頭望去,隻見一隊隊精兵列陣而行,刀槍如林,寒光閃爍。
他心中已有猜測來者是誰。
身邊的宛平城知縣恭敬道:“五阿哥,昨日收到驛站的消息,年大將軍班師回朝,途徑此處,要暫作休整。”
弘昭點頭:“年大將軍為國征戰辛苦,應當好生照顧,將[玉照春明]給他住吧。”
林知縣鬆了一大口氣,他正為此事發愁,誰不知年羹堯囂張跋扈,進京途中,竟敢讓從一品都統都下跪迎他。
若是不給他最好的院落,恐有事端,可五阿哥又在這裏。
好在五阿哥通情達理,肯讓一步。
說話間,年羹堯身披玄色戰袍,腰懸寶劍,騎著一匹烏騅馬而來,目光如炬,神色冷峻。
他身後親兵護衛,個個神情肅穆,步伐整齊,仿佛一股不可阻擋的洪流。
沿途關卡無不早早開啟,守將紛紛出迎,恭敬行禮,不敢有絲毫怠慢。
年羹堯騎在馬上,高傲不屑地睥睨著眾多跪地官員。
在看見人群裏唯一和他一樣坐在馬上的弘昭時,眼瞳猛縮了一下,勒馬的韁繩也台在半空忘記放下。
哪怕馬蹄輕踏,帶著他的身體微晃,大門他的眼睛如鷹隼一般,直勾勾地盯著弘昭。
年羹堯好色,在青海時納了十多個蒙古小妾,身邊姬妾成群,還喜歡嫖妓。
此時見那馬上少年一身黑衣錦服,身姿挺拔優雅,肌膚瑩潤生輝。
容顏更是讓人下意識屏息,心旌搖曳。
一點丹色銷千靨,稀世曠絕。
年羹堯自以為見識廣闊,所遇美人,如繁花照水,紛紜滿目。
卻不想撞進這個少年的眼中,像撞進了一場風花雪月的夢。
這無關性別,而是他踩在人類審美的統治區。
年羹堯抬起馬鞭指著弘昭,言辭冷峻,麵上見不到浮想之色,隻讓人聞見撲麵而來的殺伐之氣,如一把鋒利的闊刀:
“你是何人,見到本將軍為何不跪!”
小旭子被他一聲粗獷嚇了一跳,又怒他對自家主子不敬,高聲道:“大膽!這是五阿哥!”
五阿哥?
年羹堯想起來了,妹妹的書信裏提過,這個五阿哥曾在皇帝麵前詆毀她,害她受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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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眸光一利,被捧得太高失了謙遜之心,見對方容貌如此卓絕,眼中便有輕視之意,認為是個好拿捏的花架子。
又想著對方欺負他妹妹,便故意端著氣勢意欲為難。
“原來是五阿哥,是皇上派你來此迎本將軍嗎?”
“本將軍一路鞍馬勞頓,風塵仆仆,身軀疲憊不堪。”
“聽聞五阿哥素有賢名,深諳待客之道,想必不會吝嗇為我這疲憊之人,於路旁牽馬相迎吧。”
什麽?!
小旭子簡直要氣炸了,他們家爺乃皇室貴胄,年羹堯居然讓五阿哥給他牽馬!
欺人太甚!氣煞人也!
虧阿哥爺還敬他為國辛勞,讓最好的院落給他!
年羹堯分明是在故意羞辱五阿哥!
現在兩人都在馬上呈現對峙之勢,誰先下馬誰就低人一疇。
跪在地上的眾官員悄悄抬起頭麵麵相覷,這年羹堯這也太過分了。
五阿哥可是皇上最寵愛的皇子啊,讓五阿哥給他牽馬,不就是打皇上的臉嗎。
林知縣抹了把臉,豁出去了!
他站了起來小跑到年羹堯的身邊,諂媚笑道:
“嘿嘿,年大將軍呐,五阿哥乃是聖上極為寵溺的愛子,身份尊貴無比,金枝玉葉,怎能屈尊從事這等粗笨雜役呢。”
“更何況五阿哥是領了皇上的命,任火器營總統大臣一職來處理公務的,從前來住的都是最好的[玉照春明]。”
林知縣點頭哈腰的,卻點出五阿哥的地位,提醒年羹堯收斂。
又告訴了他五阿哥不是皇上派來迎接他的,人也是有公務在身的。
火器營總統大臣沒有固定品級,通常由王公都統負責,若較真算起來,那至少也是從二品。
這就是在告訴年羹堯,人家的公務也不是虛的,來鍍金的。
五阿哥每次來都是林知縣,外營翼長和各參領守將一起接待的,他有沒有做實事,自然是看得出來的。
年羹堯從未給林知縣一個眼神,一直盯著遠處的風華少年看。
他眉頭習慣性下壓,讓人隻看出他的狠厲,從而忽略虎眸深處的狎昵。
聽到五阿哥統領火器營時還驚訝地挑眉“哦?”了一聲,帶著未散的興味。
林知縣見引起了他的興趣,又峰回路轉地委婉捧了年羹堯一把:
“方才聽說大將軍要來,五阿哥還特意提點下官,大將軍保家衛國辛苦,讓您住[玉照春明]呢,五阿哥心裏是敬著大將軍的。”
這就是在說五阿哥對您態度好著呢,您是不是也給點麵子。
年羹堯聞言,緊抿下撇的唇微微勾起,瞬間讓整張臉柔和不少,顯得有兩分儒雅了:
“你說他敬重本將軍?”
他的目光像巡獵的金錢豹,盯著遠處鮮嫩的小羊羔,語氣耐人尋味。
見黑衣少年駕馬往後方走去,彎腰似乎與最遠處的守兵說些什麽。
還以為對方怕了,在故弄玄虛遮掩逃避自己鋒芒的尷尬。
年羹堯的笑容逐漸擴大。
林知縣察言觀色,以為他是軟化了態度,立刻殷勤備至地遞上了梯子:
“是啊,大將軍威振四方,青海一役,勢如破竹,平定邊陲之亂,朝野上下,誰人不仰將軍的威名?”
“五阿哥年幼,這個年紀想必是最憧憬大將軍這般雄才大略、征戰沙場的英雄了。”
“此乃人之常情,亦可見將軍之風範,如光風霽月,令孺子皆心向往之。”
林知縣昧著良心說好話,快把自己說吐了。
他見年羹堯微抬下巴還鬆了眉頭,眼神又柔和了一些,不由在心底誇自己真是個小機靈,於是再接再勵道:
“要說牽馬之務,下官那可是輕車熟路,得心應手。”
“這事兒,就交由下官來操辦,保管讓大將軍無後顧之憂,萬事順遂。”
林知縣主動上前給他牽馬,還以為這事兒就算過去了,正鬆口氣呢。
他耳邊劈啪一聲銳響,大腦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手背上突然傳來鑽心的疼痛。
林知縣大叫了一聲,又被年羹堯一腳踢開,滾落在地,而他自己漫不經心地提馬上前。
空中隻留下一句平淡的狂妄之言:
“牽馬?你給本將軍提鞋都不配……”
他話音還未落完,對麵傳來悅耳的嗓音:
“素聞年大將軍武功高強,不知可否指點一二?”
年羹堯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眼神放肆地打量五阿哥,不屑道:
“就你?來十個也不夠本將軍過癮。”
他身後的將士裏傳出哄堂大笑。
弘昭麵不改色地抬起弓:“那將軍可要小心了。”
一道破空聲迅猛飛來。
年羹堯直覺瘋狂湧動,心中估算箭發處與自己的距離。
想來也沒多大力道,便囂張地徒手去接,想要以此震懾嘲笑射箭的少年。
結果卻被那呼嘯一箭的力道直接帶得從馬背上翻下來。
年羹堯飛在半空時還在懵逼,下一秒後背狠狠砸在地上。
箭頭恰好落在頭盔棉甲鐵片的空隙處,將他釘在六尺遠的地上,接箭的左手也被擦出深刻的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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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羹堯身後的親兵大驚,紛紛拔刀相向,將他圍護起來。
弘昭帶著弓輕引韁繩,如閑庭信步般走近。
年羹堯鮮血淋漓的左手拔出那支讓他在眾將士麵前丟臉的箭,可那竟然隻是一支去了金屬箭頭與箭羽的木棍!
他立刻知曉了對方射箭功夫的厲害,心中翻騰著怒意。
他年羹堯何時受過這樣的委屈,當即怒吼一聲,甩開身邊的人站了起來,目光狠辣地射著踏馬而來的五阿哥。
“愚昧小兒,你竟敢當眾射殺朝廷重臣,就是皇上來了,我年羹堯也要討個說法!”
弘昭又是三箭射出去,都是擦身而過,釘在地上,如同在修補破損的圍欄一般。
年羹堯站在那三角裏,抬著頭,眼神陰鷙地看著他,身形不為那三支箭有過一絲顫抖。
“是個漢子,卻是個昏頭的漢子。”
弘昭罵他時也懶得看他,隻轉手將弓垂在身邊,又往後喊了一聲:
“筆貼式!還不快替年大將軍記下!”
一個留著山羊胡的瘦弱文官嚇得腿軟,車軲轆似摔了一跤,將自己滾了出來,恭敬地跪地等待請示。
筆貼式主要負責文書工作,如記錄火器營的日常事務、撰寫公文、翻譯滿漢文書。
“你可提著精神記下,年大將軍被四根筷子嚇到墜馬,直呼有人用筷子射殺朝廷重臣!”
“我好呈給史官,叫後世人拜讀史書時都知道,威震沙場的年大將軍在戰場上所向披靡,卻被四根筷子嚇到屁滾尿流!”
這個時代的人最重名聲,但年羹堯卻倚功自重,認為自己的功績足夠千古流芳,平日囂張跋扈,無懼小節。
可如今五阿哥竟敢讓史官如此寫下,那豈不是毀了他一世英名!
因此他不能承認此事,否則就是讓後人都知道他被筷子射下馬。
別人一聽,還以為他是個什麽白臉貨色!
“嗬,五阿哥說笑了,本將軍隻是一時困乏,沒看清,當不得真。”
年羹堯氣得臉色通紅,恨不得撕了弘昭泄憤!
但他並非完全莽夫一個,硬生生壓下了心中的嗜血。
弘昭又不怕被罵,他馭馬來到年羹堯身旁。
用弓角的牛角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往上移,挑起了年羹堯的盔帽,往前一拋,提在手中,就像提了年羹堯的人頭一般。
“年大將軍的頭盔都破了,我真是痛心極了,想起了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
“哦,年老夫人年事已高,怕是聞不得血腥氣,年夫人要管理家務,也分不了心呐……”
“不若送給華妃娘娘,讓她好好縫補吧。”
此等羞辱動作讓年羹堯拳頭捏得嘎吱響,已經忍不了將那高高在上的漂亮少年撂倒在地的想法。
再用髒手伸進他的嬌貴的口中,碾壓那討人厭的舌頭!
“五阿哥方才說要指點,不試試你的水準,本將軍又如何指點呢,你可敢下馬一試?”
這話可是五阿哥自己說的,就是當眾打了他,皇上也說不出我年羹堯的錯!
弘昭提著他的頭盔,縱馬圍著他繞圈,那下視的眼神仿佛在評估一件商品的質量是否合格。
年羹堯的氣喘勻了一些,心理素質強大的他倒不覺得羞辱,大大方方地站在原地展示自己的勇武。
凶煞的眼神一直隨著弘昭的眼睛走,沒有絲毫退讓,兩人一個在馬上一個在馬下,氣勢卻不相上下。
弘昭友善提醒道:“年大將軍舟車勞頓,我現在與你切磋,豈不是勝之不武?”
年羹堯咬牙切齒,宛如野獸般滾喉威脅:
“五阿哥是不敢?原就是這麽狡詐膽怯之人?”
弘昭勾起一抹笑:
“我隻是提醒年大將軍,當著這麽多將士的麵打敗他們的將軍,會降低你在軍中的威信。”
“也會讓你漂亮的史傳裏留下狼狽的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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