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孤一程！爾也配麽？”
    仰視著山頂上那兩張熟悉的麵孔，李昌平譏諷一笑：
    “李嗣源，你自以為吃定了孤，卻又豈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道理？”
    “大唐不良人何在？”
    話音落地。
    自那山頂之上，立時便附和起無數聲音。
    除了跟隨在李嗣源和李存禮身邊的通文館一眾門徒。
    其餘晉軍，皆是將火把高高舉起：
    “太原不良人奎因在此！”
    “滄州不良人李莽在此！”
    “洛陽天速星段成天在此！”
    “天巧星在此！”
    ……
    在一眾附和聲中，更有人將刀劍抽出，翻過身便對著身後的晉軍痛下殺手。
    兩邊立時又有幾十上百具屍體跌落。
    “這……這是怎麽回事？”
    李嗣源目眥欲裂的看向李存禮。
    若不是見到他同樣眼露迷茫，幾乎就要以為，李存禮背叛了自己。
    “大哥，我也不知道……這裏守將，乃是我心腹才對！這是怎麽回事？”
    “哈哈哈哈哈……”
    卻在這時。
    兩人旁邊傳來了一陣長笑。
    待二人閃目望去，隻見一員身披重甲的大將，緩緩將臉上麵具撕去：
    “護國大將軍，不出意料的話，你所說心腹，應該是我吧？”
    “你……你是誰？”
    見到這張陌生的臉之後，李存禮身體明顯有些僵硬，同時將手默默放在了腰間的劍柄之上。
    “你們自作聰明，以為手握三十萬大軍，殿下就會將你們當做那隻知悶頭衝殺的漠北匹夫……”
    “殊不知，爾等打算早已被殿下洞穿！哥舒翰有昔日之敗，實乃玄宗所迫。可今日，這天下何人敢逼我大唐天子？”
    “這張臉你們看的陌生，那這一張呢？”
    說話間，這人又伸手撕下了一張臉皮。
    而這張臉皮下的麵容……
    卻是讓李嗣源和李存禮瞳孔猛的縮成了針狀。
    垂落的手掌也不自覺握緊，一股冷氣自後背冒了起來：
    “巴……巴也，你沒死？不對，你不是巴也！你到底是誰？”
    “昔日冥帝之死，晉王也曆曆在目，怎麽就不信……通文館內，也有不良人呢？”
    說著，還頗顯恭敬的行了一禮，隻是那麵容上，盡顯戲謔：
    “不良人三千院，見過晉王！”
    “所以是你以巴爾的麵容，將這裏守將騙殺，然後取而代之，把這些不良人安插了進來！”
    瞬間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李嗣源恨不得給旁邊的老六一個大耳刮子。
    虧他之前還對李存禮多有信任……
    不論出使漠北，還是領軍帶隊，都用的是他手下。
    現在來看的話……
    真是蠢蛋一個，什麽時候奸細混進來了都不知道，怕是跟老六多待兩天，自己保不準哪天把腦袋混丟了。
    “哼！李昌平，今日成敗，猶未可知！”
    “即便這些火藥殺不了你，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三十萬大軍，又豈是那麽容易破的？即便是拿人命填，本王也要填死你！”
    此時。
    李嗣源胖乎乎的圓臉上，已盡是猙獰！
    “給本王衝！把這些可惡的不良人斬盡誅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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