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集全球癌症患者前往瑞士進行臨床驗證……”
    短短的一行字讓所有反對者大腦一瞬間空白，甚至看著白底黑字的文稿生出了一種恍惚。
    癌症，真的就這麽被攻破了？
    他們不願意相信。
    可如果不是真的蘇黎世怎麽會征集癌症患者前往瑞士。
    這隻能說明新型靶向細胞基因療法不僅在理論上攻破了癌症，而且已經憑借著瑞士完善的醫療技術和體係實現了臨床應用。
    它，不僅是實驗室內的結果。
    葉成的手都在激動的顫抖。
    這樣的一個對全人類而言裏程碑式的突破就出現在這個平常的晚上。讓他下意識的忽略了通告裏出現的那個中文名字。
    畢竟，怎麽可能呢？
    可隨後通告裏提到本次征集患者所有的花費都由重生生物醫學技術有限公司承擔，讓他忍不住瞳孔放大。
    “老板，重生製藥！”
    他握著手機的手骨裂發白，震驚的看著陸司昂：“重生製藥啊！”
    今天下午他老板剛剛讓中潤投資投資了一個億的生物公司。
    投資審核那邊當時知道這個公司的時候還緊急出了一大堆不適合投資的報表，隻是最終被老板一句話給壓下去了。
    沒想到現在……
    能夠承擔征集患者全程花費的重生製藥和此次的新型靶向細胞基因療法是什麽關係根本就不言而喻。
    而他話音剛落，手裏的手機就響了起來，隨後機艙內此起彼伏的鈴聲。
    葉成不用猜都知道是來幹什麽的。
    他震驚的看著老板平靜的打開手機的屏蔽模式。除了特殊號碼能夠打進來，其餘一律都是打不通不在服務區。
    忍不住滾了滾喉結：“老板，我們現在……”
    陸司昂壓著自己心口亂跳的心髒，努力平穩著聲線：“原計劃，去瑞士。”
    葉成頓時喜上眉梢，蹭的竄回了自己的位置。
    簡單隔開的機艙內，陸司昂壓著自己的心口打開飛機窗口的擋板，看著漆黑夜幕裏閃耀的人類文明燈光緩了一會兒。
    隨後他打開青年腕表最新生成的檢測報告一分一秒的看過。
    從下午三點到現在的晚上八點。
    一個波動，一個波動的看過去。
    直到現在的此時此刻。
    陸司昂看著上麵爛熟於心的曲線，指尖相觸及，腦海裏便浮現出了青年沉睡的模樣。
    散去了冷漠和疏離，帶著迷蒙以及柔軟。
    會貼著他睡，會伸手要抱他。
    還剩下三個小時的飛機旅程，陸司昂也盯著青年平穩又綿長的心跳和呼吸看了三個小時。
    等他抵達瑞士蘇黎世的時間已經是當地淩晨五點，青年還在睡夢中。
    陸司昂看著房間內大床上沉睡的人一路躁動不安的心髒終於緩解了壓力。隨後熟練的脫掉衣服爬上青年的床。
    陸司昂抱著人深呼一口氣，所有的疲憊在這一刻仿佛都被抽離。
    斐言之大概已經習慣了他的氣息，不僅沒有抗拒，反而還下意識的伸手去抱人，直到手臂將對方的窄腰圈進懷裏才停了下來，無意低聲呢喃了一聲：
    “陸司昂……”
    “嗯，是我。”哪怕知道睡夢中的青年根本不可能給他回應，陸司昂還是低聲認真的回複著。
    斐言之確實沒回，隻是側身貼的更近了。
    陸司昂垂眸盯著青年夜幕中沉睡依賴的麵容，心髒軟的一塌糊塗。
    他小心的讓青年找了個舒服的姿勢，低聲念著：“乖乖……”
    低沉又眷戀的聲音飽含著愛意回蕩在房間裏，也彌漫至清晨。
    斐言之醒過來才發現自己懷裏抱著一個人，眼睛還沒睜開，熟悉的味道和體溫已經讓他放棄了抵抗。
    他太熟悉了。
    陸司昂……
    斐言之閉著眼睛清醒了兩分鍾才睜開眼睛，入目的就是陸司昂深邃俊朗的麵容。
    眉骨深邃又極為優越，唇型也漂亮飽滿，
    所以……沒忍住把人親醒的斐言之非常心虛的閉上眼睛裝睡。
    陸司昂有些無奈，但更多的是柔和的笑意：“乖乖……”
    斐言之沒動，他覺得陸司昂在詐他。
    陸司昂其實沒介意，隻是抱著懷裏的人心疼的道：“怎麽又瘦了。”
    斐言之聞言，忍不住睜開眼睛白了他一眼：“陸司昂，你能不能不要睜著眼睛說瞎話，我明明都重了兩斤。”
    有種瘦叫陸司昂覺得他瘦了。
    每回見麵都這樣兒，明明一周都見好幾天，愣是次次覺得他瘦了。
    也不知道他哪來的這種幻覺。
    斐言之不理解，陸司昂卻不覺得，抱著人後知後覺的想起那些資料。
    可這會兒環著青年的腰，他覺得肯定是數據有問題，就是瘦了。
    肯定是瘦了。
    明明腰都窄了。
    但他不敢反駁，隻能閉嘴。
    斐言之看他不說話，也放棄了糾纏這個問題，轉而打個哈欠道：“什麽時候到的？”
    陸司昂給他攏了攏被子回複道：“淩晨五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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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
    “那什麽時候走？”
    陸司昂抬頭看他，“我才剛來就問我什麽時候走是不是不合適？”
    斐言之垂眸看他。陸司昂沉默了片刻，最終無奈的道：“後天。”
    斐言之點頭，從被窩裏爬起來，然後拉著陸司昂進了浴室，看著不明所以的人直白的道：“陸司昂，想要你。”
    陸司昂一愣，隨後低聲笑了起來：“你……”怎麽突然這麽糙了。
    以前這種話都是他說的。
    斐言之根本不想管這些，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赤裸的人。
    從頭到腳，一寸寸的。
    陸司昂難得被他看的不好意思，伸手去捂他的眼睛：“沒什麽好看的。”
    斐言之不認同這句話，但並沒有扯開他的手，而是直直的向前走了兩步。
    突然道：“陸司昂，要是有一天你不愛我了……”我死之前一定殺了你。
    一定。
    陸司昂看到了青年平靜冷淡的麵容下隱藏的暴虐，但他俯身覆蓋著他的眼睛，在對方眉目落下一吻，低聲道：“不會有那一天的，乖乖。”
    如果有那一天就殺了我，因為那肯定不是我。
    斐言之沒回複，隻是低頭細密又灼熱的吻落在對方身上像是早把人肢解。
    陸司昂忍耐著，卻又非要伸手撫平他眉宇間的褶皺。
    “乖乖不要不開心……”
    “……”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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