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師尊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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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台上,神族天帝眼神一凜,便看到西北天幕突然裂開猩紅縫隙。
    這是……
    魔。
    魔的氣息,還是一個實力不低於他的魔。
    可這怎麽可能。
    魔界什麽時候出現這樣一個強大的存在?一直以來被神界壓製的魔界又怎麽可能孕育出這樣一個魔。
    沈師清更是愣住了,別人認不出來,但他可太熟悉了。
    是言兒。
    強大的魔息裹挾著時空亂流轟然降臨。
    斐言之踏著空間碎片緩步而來,玄色冕服上暗金龍紋遊走,額間金色紋路泛著深寒的冷光。
    他抬眸,俯視四周:“本座的師尊,大婚諸位都不問過本座的意見是不是有點太知禮數了?&34;
    含笑的聲音裹在漫天血雨中砸下,十八根盤龍柱應聲炸裂。他每走一步,腳下白玉磚便凝出蛛網般的裂痕,寸寸崩裂。
    抬手捏碎擋路的金甲衛,飛濺的血珠在觸及婚服前詭異地倒流回空中,綻放成朵朵血色冰晶。
    斐言之落在祭壇上,台上的神族帝王麵色嚴肅,如臨大敵。
    沈師清卻愣愣的看著,一時忘記了所有。
    言兒他原來是這個模樣,分別時還帶著意氣風發的少年麵容多了冷淡和鋒利,額心冷白的紋路如同天痕一般讓人光是看著都雙目刺痛,一身黑底紅袍的人和從前如出一轍的肆無忌憚,卻更加魔焰滔天。
    可隨即突然發現過來,他這是回到了過去在天宮結天婚,言兒竟然來了,他神色間忍不住的焦躁:“言兒你快走……”
    沈師清話音未落便被斐言之打斷了,“笨蛋師尊。”
    他看著沈師清上下打量著,眼睛好好地,肋骨也沒丟,整個人完好無損漂漂亮亮的,輕輕鬆了一口氣。
    斐言之聲音裏帶著輕斥,但更多的是無奈,讓沈師清忍不住睜大了眼睛。
    言兒他……
    叫他什麽?
    笨蛋師尊?
    不過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斐言之抬眸,一雙眼睛閃爍著猩紅的光芒,神將們結陣的靈力尚未成型就凝固在半空,像被琥珀封存的蟲豸。
    高台上,神族帝君再也保持不了平靜。
    “你到底是誰?”
    這樣的力量,時間和空間法則竟然匯聚在同一人身上。
    他神色間前所未有的嚴肅:“魔界根本不可能出現你這麽強大的魔。”
    別說是魔界了,就是神界也幾乎不可能孕育出這麽強大的力量。
    斐言之聞言微微挑眉,眉心的銀白色炎紋散發著讓人心悸的法則和道韻,他輕笑了一聲:“本座是誰?你們不用知道,反正……”猩紅的眼中一片漠然:“都是來殺你們的。”
    修長指尖纏繞的時空絲線驟然收緊,數十名神官瞬間化作齏粉,他們的本命法器在時之力的侵蝕下迅速鏽蝕崩解。
    一旁的神族太子瞳孔猛的一縮,轉身就要逃走。
    這樣的力量根本就不是他能對抗的,或者說在場的眾多仙神除了帝君根本沒人能抵抗。
    但……
    太晚了。
    斐言之抬手便掐住了他的脖頸,微微垂眸,一雙深邃猩紅的眼睛像是在看死物:“太子這是要去哪?”
    沐天生想到自己不是對方的對手,卻沒想到竟然是如同螻蟻一般,他額角的青筋凸起,臉色漲紅,抬頭看著這個魔頭冷靜的麵容再也保持不了平靜。
    “你到底要做什麽?”
    斐言之手下微微用力,看著他凸出的眼球有些嫌棄,輕嘖了一聲,“做什麽?不是都說了嗎?來殺你們的。”
    他側頭看了一眼愣住的沈師清,轉頭道:“本座的師尊本座自己都還沒來得及一親芳澤,卻要嫁給你?”
    “當真是癡心妄想。”
    沈師清猛的抬頭看著他,一時有些恍惚。
    言兒……剛剛說什麽?
    一親芳澤……
    他是不是……
    沈師清一瞬間控製不住的去想那個可能。
    而此刻高台上,神族長老眼見此,忍不住大聲的嗬斥,&34;魔尊可知何為禮義廉恥!&34;
    &34;什麽禮義廉恥?”斐言之抬手震碎十八道結界,赤紅瞳孔隻映著那襲刺目喜服,“本尊今日來教的,叫強·娶·豪·奪!”
    神族帝君神色凝重,腰間懸掛的鈞天玉發出刺目金芒,九重星環自足下展開。
    高台四周浮現八座星宮虛影,殘餘的神官們紛紛跪地結印,星辰之力化作鎖鏈纏繞向斐言之四肢。
    斐言之微微眯了眯眼,單手捏碎了神族太子的喉嚨,轉而摟住沈師清的腰將人帶進懷裏,低聲道:“師尊,今日你這天婚怕是結不成了……”
    他輕笑著吻上沈師清的唇瓣,低聲哄著:“不過你若是想,徒兒日後親自賠你一場……”
    唇瓣間的溫熱讓沈師清猛的睜大了眼睛,愣愣地看著斐言之。
    言兒吻他了,還說日後親自賠他一場婚約。
    但斐言之這般目中無人的作態卻讓高台上的天帝怒火中燒。
    &34;眾將,聽我號令,誅邪!&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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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道星芒自天穹墜落,太微垣主星顯化的滅魔杵裹挾雷霆之勢。
    斐言之輕笑了一聲,指尖銀焰暴漲,被鎖鏈束縛的右手突然穿透時空壁壘,直接握住千裏之外的星辰本體。
    銀白色火焰順著星軌逆向燃燒,天幕裂開灼目的時空裂隙。
    滅魔杵在兩種時間流速中扭曲崩解,執掌貪狼星宮的神官還未發出慘叫,就在時之溯流中退化成嬰孩形態,最終化作飄散的光粒。
    在場原本觀測的眾多仙神瞳孔猛縮,隨後一個個頭也不回的急忙逃竄。
    鬼知道這什麽情況,怎麽突然冒出來一個這麽強大的魔頭。
    帝君瞳孔劇烈收縮,手中鈞天劍發出不安的嗡鳴,“這是...…時間的力量?&34;
    他忽然注意到斐言之左手指尖躍動的黑色火苗,那簇幽焰正在吞噬方圓百裏的空間維度。
    七殺星官突然捂住咽喉,他的本命法器破軍戟從尖端開始鏽蝕。不是簡單的腐朽,而是空間層麵的湮滅——槍尖所在的三尺空間被完整切割,坍縮成肉眼不可見的奇點。
    &34;結九曜滅魔陣!&34;帝君咬破舌尖,金血灑在鈞天劍上。
    剩餘神官燃燒神魂,八座星宮綻放血色光華。天樞、天璿等北鬥七星同時顯化,與中央鈞天星構成絕殺陣圖。
    斐言之終於露出冷笑,將沈師清攔腰抱起,足尖輕點,眉心冷白紋路突然浮現。
    銀黑雙焰在身前交融成混沌旋渦,北鬥七星的光輝被扭曲成環狀星帶。
    當帝君揮出斬滅萬法的劍光時,整片星域的時間突然靜止。
    銀焰沿著靜止的劍芒回溯,黑炎則吞噬了凝固的空間。神官們保持著結印姿態,身體卻開始經曆萬年風化。帝君看著自己的手掌在時之砂中剝落,鈞天劍寸寸斷裂成金色流沙。
    &34;你..&34;帝君最後的殘影在消散前低語,&34;你竟然已經超脫了三界法則...&34;
    銀黑雙焰轟然暴漲,將整個高台拖入時空亂流。
    當火焰熄滅時,唯有斐言之踏著虛空而立,纖塵不染。他身後飄散的星輝殘渣,是神界最精銳的九曜星宮最後的存在證明。
    而沈師清從始至終都被他護在懷裏,沒有傷到一絲一毫。
    “師尊,我們該回家了。”
    沈師清直到現在才回過神來,環顧四周恍然發現他以為堅不可摧的神族早已死的死傷的傷。
    甚至一切都發生在一眨眼間。
    而言兒……
    斐言之低頭,吻上他的唇,唇齒用力間一抹血色浮現:“師尊乖,張嘴。”
    沈師清被吻著,下意識的伸手抬起手臂摟住斐言之的肩承受著他血腥的吻,卻忽然感受到心髒處刺骨的疼痛。
    是蠱蟲。
    他剛想把人推開,就感受到斐言之用拇指擦過他顫抖的眼睫,輕輕安撫著。
    魔紋順著相貼的肌膚蔓延到他鎖骨。
    “師尊乖,不疼的,很快就好。”
    沈師清奇異的被安撫了下來,眼睫微顫身體卻不抖了。
    斐言之很快轉頭吐出一口汙血,抬手用拇指擦過沈師清的唇瓣:“沒事了。”
    沈師清愣了愣,有些不可置信。
    就這麽簡單?
    斐言之輕笑一聲,摟著人回到魔宮。
    他的笨蛋師尊一直笨手笨腳的就挺好。
    隻是變化來的太快,沈師清屬實有些反應不過來。
    可隨後更是懵了。
    “唔……”剛剛感覺到空間被撕裂進入了魔界,他便被顏兒壓在魔宮內的永夜王座上。
    斐言之扯開華貴的婚服,舌尖舔過白皙心口淡金色的烙印,低聲喚著:“師尊,疼嗎?”
    “……言兒,你……”沈師清瑟縮了一下,想到某種可能忍不住瞳孔放大:“我重生是……你做的?”
    斐言之挑眉,修長的指尖挑起一縷沈師清散落的青絲:“自然是我,不然師尊以為呢?”
    八百年,木棉樹下的日日夜夜都是沈師清被扒皮抽骨的模樣。
    他悲憫仁慈的師尊一生克己複禮卻落得那般下場。
    憑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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