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秦妄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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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漸漸降臨,華燈初上。
寂靜的臥室內淺淺的呼吸聲回蕩著,顯示著大床上的人睡的很沉,斐言之不知道看了多久,收回了目光,然後撿起丟了一地的衣服丟進垃圾桶,出了房間。
他修長的身影伴隨著平穩的腳步聲漸漸消失。
時間過的很快。
而自從兩人有過親密接觸後,秦妄和斐言之的相處模式便翻天覆地。
從前,秦妄雖然住在斐言之的房子裏,卻也鮮少見到對方,哪怕費盡心機在對方眼裏也不過是孩子的無理取鬧。
如今……
“別動,乖一點……”
斐言之壓著人按在落地窗前,安撫的吻,落在秦妄側頸。
溫熱的吻讓秦妄本能的貼的更近,他的腳踩不到地麵,手也抓不住任何東西,隻有身前的玻璃光滑又冰涼的鏡麵漸漸被他的體溫暖熱。
“斐哥……”
他的聲音喑啞的厲害,側頭看著陽台明亮的燈光,一顆心像是被反反複複的蹂躪成了麵團:“我明天還有課。”
又是一個白天至傍晚。
斐言之抬眸,“嗯……”隨後低頭,掐在在秦腰眼間的手掌下滑,托著人輕飄飄的道:“我已經幫你跟輔導員請過假了,一個月……”
秦妄心頭一顫。
一個月。
恐懼和興奮一同湧上心髒,他艱難的抽空逮住對方的手,然後五指穿過指縫和對方扣在一起。
斐言之低頭看了一眼,便不再關注。隻慢慢的欣賞自己在身下人身上留下的痕跡。
秦妄身體發顫,卻也沒有拒絕,
斐言之更肆無忌憚。
自從那天之後,秦妄的大部分時間都被迫在床上度過,斐言之好像找到了什麽好玩兒的玩具一樣,毫無顧忌的把玩,沒有一點心疼或者其他的想法。
橘色的晚霞灑落下來,秦妄顫著音問:“斐哥……你……喜歡我嗎?”
他不該問的,可這個時候他忍不住。
明明已經很親密了,為什麽還是感覺不到……喜歡和愛。
從前秦妄不明白,可坦誠相見大約便是了解彼此最快的方式。
他感受的到,斐哥並不喜歡他。對他的親昵和縱容更像是寵物和玩具,並非是喜歡的人。
可寵物和玩具是會被丟棄的,如今的親密不僅沒有讓他安心,反而讓他內心的恐懼與日俱增。
擔心對方膩味,擔心這段關係會突然分崩離析。
“我會乖乖的,斐哥,你……喜歡我一點可以嗎?”這是他唯一的索求。
斐言之抬眸,望著背對著他的人,麵無表情。
過了很久,秦妄聽到背後響起的聲音:
“……好。”
語氣和表情完全相反的話,秦妄無從分辨真假。
他握著斐言之的手指,緊緊的,像是沉浮在大海裏拚命隻能抓住的最後浮萍。
沒回複,也沒再問。
秦妄不蠢,他隻是怕和對方沒有可能,妄想蒙上眼睛自己騙自己。
就跟他的名字一樣,妄……妄想。
一連這樣過了幾日,秦妄都沒能出臥室,白天黑夜的大部分時間都在床上,隻要斐言之想,他從不拒絕。
大學室友見他請假發來關心的信息他也隻草草的回複了沒事兩個字。
斐言之的欲望比他想的來得還要猛烈,他以為自己可以的,還是未曾想到根本就不行。
昏暗的房間裏,手指攥著床單的人額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水,臉頰滾燙,口出呼出熱氣還在念叨著:“斐哥……”
他不知道這樣對不對,可除此之外,他根本不知道還有什麽辦法可以讓那個人多在乎他一點。
體溫不正常的升高,他意識到自己大概是發燒了。
他剛剛已經給家庭醫生打了電話,應該很快就過來。
可他更想……握著手機的骨節微微泛白,秦妄抿著唇看著手機頁麵停留在一個爛熟於心的名字上,最終還是沒有撥出去。
他不敢打電話,怕給斐言之添麻煩。
因為麻煩,就意味著丟棄,在沒有愛的時候更是如此。
而那頭觥籌交錯的宴會上,斐言之接到家庭醫生的電話抬眸看著紙醉金迷的場所沉默了片刻。最後也隻低聲回複了一句:“我知道了。”
隨後轉頭麵色如常的和前來聯絡關係的人交談著,不見絲毫的異樣,仿佛一切都未曾發生過。
他在這種事兒上天賦異稟,隻要想,哪怕是這種麻煩的人情世故也處理的遊刃有餘,無論從政還是從商,隻要不走歪,幾乎都可以看到未來是一片輝煌。
至於秦妄,於他而言不過是為了好玩養著得寵物,絕對談不上所謂的愛。
不緊不慢的交談聲,直至深夜。等到這場宴會結束,城市的燈光已經照亮了半個天空。
絢麗奪目又流光溢彩的夜景裏,斐言之按照習慣上了車,昏暗的車內本來應該沉寂的思緒卻異常的活躍起來。
他冷漠的神情被偶然掠過的燈光映照在光怪陸離的夜色裏,顯得格外迷離。
如往常一樣回到別墅,卻在客廳看到了一個不該出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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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哥,你回來了。”秦妄已經退了燒,穿著睡衣盤腿坐在地毯上打遊戲。
聽到開門聲,原本的哈切連天轉瞬間便換成了喜上眉梢。
他快步走到了斐言之麵前接過他手裏的外套,壓著喜色問:“累不累,已經很晚了要不要吃點東西再休息?”
他的臉還帶著倦意,但眼睛卻望著斐言之亮亮的。
斐言之抬頭看著他的神色,停頓了片刻。“怎麽不先睡?”
秦妄的表情他有些熟悉,可看著對方這樣的神情,更多的是內心忽然湧出的一股連他自己都無法分辨出的酸澀。
不是發燒了嗎?為什麽……
斐言之不懂怎麽會這樣。他低頭換了鞋,朝著浴室走去,語氣平靜的道:“以後不用等我,你自己先睡就好。”
沒有多餘的安慰,隻是簡單地吩咐。
秦妄張了張嘴,便看到對方已經拐進走廊沒了身影,他欲言又止的話卡在喉嚨裏,沒了傾訴的對象。
秦妄其實很困,退燒的藥裏有安眠的成分,隻是他想等斐言之回來,又怕自己睡著,才跑到客廳打遊戲。
現在……
得到的結果顯然不盡如人意。
秦妄沒生氣,也沒難過,他已經習慣了,垂著眼睛把手裏的外套慢慢抱進懷裏,彌漫著薄荷冷香仿佛貓薄荷一樣上頭。
隻是誰能教教他,該怎麽樣才能讓斐言之愛他。他隻需要一點點就好。
胡思亂想一瞬後,秦妄放好外套,回到臥室,鼻尖嗅著熟悉的味道疲倦的神經柔和了許久。
那頭的斐言之走進浴室,打開花灑,溫熱的水流彌漫而下,卻走神兒了。
情愛於他而言是一件極為麻煩的事兒,無論是友情、親情、亦或者愛情,與所謂的真摯相比他更擅長利益交換。
這種優勢也讓他在事業上如魚得水,可感情……卻陷入了一片陰暗的沼地。
如果不是那個夢,他不會找到秦妄,更不會有什麽幹淨不幹淨、惡心不惡心的想法,對他而言打不過就加入不過是基本操作,隻要沒病就可以,隻是現在……
斐言之總是想起秦妄那雙眼,就那麽望著他,靜靜地,怎麽也揮之不去。
他跟養寵物一樣養著秦妄長大,養著對方變得符合心意,可為什麽……還是不開心。
反而望著秦妄輾轉不得解脫心髒裏會有種難言的酸澀。
斐言之不懂。
他沒有愛人的能力。
他什麽都可以給秦妄,唯獨給不了對方想要的愛,因為他自己也沒有。
滿身水汽的出了浴室,斐言之如同往常一樣掀開被子躺下準備睡覺。
“斐哥……”秦妄本來迷迷糊糊的,看他上床,睜開眼睛滿臉笑容的朝他伸手,然後拱進他懷裏蹭了蹭,姿態十足的討好。
溫熱的觸感讓斐言之頓了頓,但很快他就麵色如常的把人摟進懷裏,像是例行公事:“嗯……”
對方呼出的熱氣灑落在胸口,有些癢,他皺著眉拍了拍他的後背,“翻過去。”
秦妄抬頭看了他一眼,咧嘴笑著親了他一下,很乖的換了個姿勢窩在他懷裏,背後空門大開。
斐言之卻抱著人閉上眼。
很奇怪,他好像沒什麽欲望,至少他沒有讓剛發燒過的人更慘烈得想法,隻想就這麽抱著。
這正常嗎?
他不知道,也不清楚。
在他固執的刻板印象裏,寵物不就是用來解決生理需要的嗎?
現在……
秦妄側躺著靠在斐言之懷裏,看不到對方的表情,隻能感受到對方圈在他腰間的手臂帶動著手掌落在他的胸口,像是在感知心跳。
散落的發絲落在後頸有些癢,他放慢了呼吸,過了一會兒見沒動靜才提著心道:“斐哥,今天……不做嗎?”
臥室裏安靜異常,除了那一聲忐忑的問題隻剩下彼此的心跳聲。
因為斐言之不喜歡噪音,臥室的隔音效果非常出色,秦妄能夠清晰的聽到背後斐言之清淺的呼吸。
“做什麽?”斐言之沒睜開眼,隻閉著眼睛抬起下顎擦過秦妄的後頸,呼吸平緩又散漫,淺淺的落在皮膚上。
這樣能夠觸碰到的溫度和乖巧的人……
秦妄聽到對方平穩的心跳,抿了抿唇:“和我上床……”
才一個星期而已,應該不至於厭煩吧……而且還抱著他。
“斐哥……”他的聲音帶著輕顫,薄被覆蓋下無人關注到的手掌揪起床單的褶皺。
“我可以承受,沒……”
“沒興致。”
平淡的聲音帶著倦意,斐言之拍了拍懷裏的人,眼睛未曾睜開:“睡吧。”
他閉著眼,安靜了下來,秦妄卻不困了,睜著眼看著黑暗的臥室過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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